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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覺得腳下發麻,整顆心仿佛麻木了一般,呢喃道:“她才是他的希望,那我呢?”

  彼時,我已經無暇顧及錦瑟是否在旁。只愣愣的站起身,一步一滴眼淚的走進了內室……

  ☆、八十一??物是人非事事休

  再醒來時,已經是宣仁五年。今年的正月,顯得無比的冷清。我照例起床去東宮看溟兒渲兒,溟兒看起來總是那麼令人暖心,他看到我臉色不好,擔心的問道:“母妃,你怎麼了?”我搖搖頭,撐起一抹笑臉:“母妃沒事。母妃今日來,是為了接溟兒去傾櫻宮過年。”

  彼時只見雪景一身月白色衣裳走來:“既然娘娘接殿下去傾櫻宮,那今日的課程,就改日吧。”

  他見到我,絲毫無異常的行禮。我免了他的禮後,才回答:“也好,麻煩大人走這一趟了。”

  彼時,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稚嫩道:“老師,既然哥哥要去過年。那就教渲兒罷。渲兒沒有母妃陪著過年……”

  他又來了。我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渲兒,揚出一抹笑臉,正打算開口。只聽到溟兒上前拉著他道:“弟弟,你忘了我的母妃就是你的母妃?我們一同在傾櫻宮過年——”

  我一時無語,只見雪景蹲著身子,對著兩個孩子道:“既然兩位殿下都要過年,那今日就不上課了。還望兩位殿下玩耍之餘,莫要忘記溫書。”

  別了雪景,我牽著溟兒,溟兒牽著渲兒。一大兩小的往傾櫻宮而去,一路上渲兒都不忘記與我抬槓。溟兒卻好像不靈氣一般,也不幫我說話,只傻呵呵的笑著。一路嘰嘰喳喳到傾櫻宮時,宓鳶匆匆前來,附耳道:“珍妃昨夜進了昭台,陛下昨夜在昭台宮外站了一夜,德妃跪在昭台門外重病,陛下傳了她回昭陽宮。”

  我聽了也仿佛沒聽見一般,只哄著兩個孩子入內。又給他二人分別換上白色繡金絲,玄色繡金絲的錦袍衣裳。小心翼翼的把太子玉佩系在腰間,才道:“好了,你二人出去玩會子。晚些時候,我們去戲園看戲。”

  這時,只聽到渲兒道:“母妃,我想看沉香救母。”溟兒在一旁一言不發,沉默許久才道:“溟兒想看遇賊爭死。”

  我一時沉默,溟兒大智若愚。只問道:“溟兒,何為遇賊爭死?”

  “母妃,《後漢書。趙孝傳》中有一典故,說是趙孝趙禮兩兄弟遇到賊人,趙孝以身代弟救出趙禮的故事。”溟兒一本正經的回答,令我一時無言,正欲反問,只聽他言:“如果弟弟遇到賊人,溟兒也會為了弟弟甘願做賊人的人質。只要能救弟弟——”

  “那哥哥救了渲兒,可沒辦法照顧你母妃了。”渲兒白了我一眼,有些嘚瑟的問道。

  “弟弟可以照顧母妃。”溟兒不假思索著。

  轉眼,夜幕降臨。我帶著倆孩子一路往戲園,戲班子已經準備齊全。戲台上的戲如約而至,我卻陷入神遊……

  若連瑾禮已經鎖心,那他何必為我那樣?若他心系李安,他又為何怕我失去呢?

  思來想去,我卻得不出結論。只嘆了一句:“她進冷宮,值得你在外面站一宿嗎?”

  “母妃,你說什麼?”一旁溟兒注意到我,關切的問道。卻冷不丁迎來了渲兒的譏諷:“反正父皇不會在傾櫻宮外站一宿。”

  我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和他鬥嘴著:“那他會在昭陽宮外站一宿嗎?”我一語說的渲兒無言,他失落的垂下眼眸,黯然道:“別說昭陽宮,父皇連椒房殿都不會。”我正要同情他,只聽見他道:“好在珍娘娘去了昭台宮,椒房殿只屬於母后一個人的了”

  ☆、八十二??閉門不出結難解

  這個正月,過得冷冷清清。我除了整日與溟兒渲兒為伴,便懶得再見其他人。溟兒學完了《詩經》《弟子規》《中庸》《孟子》等,渲兒也不例外,除了《資政通鑑》,他無一漏掉。溟兒每日都對渲兒極好,渲兒則時刻與我打嘴皮子仗。我雖然覺得渲兒城府深,可我不能阻礙溟兒掏心掏肺的對他。

  那天剛好是正月初七,我在竹簡上練字。每一塊竹簡寫著一個人名,我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些人名,最後把注意落在“沈鎏吟”上,不輕不重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就跟著她,也磨磨你的膽量。”話音落,我將寫著沈鎏吟的那塊竹簡扔進了爐火中。

  正月初七的夜晚,彤雲密布,漆黑的夜幕中仿佛看不到一絲光亮。連瑾禮來傾櫻宮時,我已經睡下。他在我身旁坐下,聲音響在背後:“小歌病了,李安進去了,我只剩你了。”我的腰間,只感覺多了一雙溫熱的大手。我翻過身,敷衍道:“臣妾累了。”言罷,隨便應付了他,草草了事後也只剩下沉默。

  那天夜晚,連瑾禮子時出了傾櫻宮。此後,他又來了傾櫻宮兩次,可我們都是和衣而眠,相對無言。我很想問他關於李安和天昕的事,可我卻無從問起。我不是他的正妻,無權過問他的私事……我不過是一個區區麗妃,又如何能問他的感情?

  壓抑的氣氛在傾櫻宮油然而生,因為連瑾禮來過幾次也都是同床異夢,後來他也不來了。傾櫻宮又變得何其寂寞……

  那年二月初三,洛瀠泓拿著最新的蜀繡到傾櫻宮學習,我看了她的蜀繡,問道:“這是陛下賞的?”她抬眸看著我,輕聲道:“除夕夜晚,陛下臨幸了妾,之後又賞了這些來。”

  “那不是很好嗎?”我眼皮不抬,只盯著那繡紋,研究著其中的針法。一時沉默了許久,我幽幽的道了一句:“有話直說!”

  “妾……妾好像懷孕了。”懷孕本是喜事,可我卻在洛瀠泓的聲音里聽到了幾絲不安。我放下手裡的刺繡,一眼不眨的看著她:“妹妹這是怎麼了?懷孕對后妃來說,可是天大的恩澤,你這副樣子是為何?”

  “娘娘有所不知……”洛瀠泓猶豫不決的看著我,沉默許,才下定了決心般:“那日,妾帶著那些供詞和後宮流言蜚語去宣室殿。後來,陛下把珍妃打發到昭台宮。可他臨末了說了一語……”

  “什麼話?”

  “他說,‘舒貴嬪沒告訴你。朕早就知曉李安蘇飛一事麼?’後來,妾又聽他說,李安已經無用,打發去昭台吧。”洛瀠泓聲若蚊蠅的轉述著連瑾禮的話,越說她越是不安。

  他竟然都知道!

  我的心一緊,也就是說珍妃事件,連瑾禮從頭到尾都知情。連瑾禮既然提到了陸晴笙,卻沒提到我,那他……他在給我機會!

  我面不改色的聽著洛瀠泓的話,心裡卻翻起了千層浪。耳畔洛瀠泓還在滔滔不絕著:“娘娘,珍妃這次事件,妾真的做得乾乾淨淨。為何?為何妾會感到如此不安?請娘娘明示。”

  “可舒貴嬪既然知曉珍妃無罪,卻還慫恿妹妹去告狀。這筆帳,得妹妹找舒貴嬪算才行!”我將那新的蜀繡遞與她,不等她開口,已經逐客著:“妹妹先去找舒貴嬪對峙一番,本宮自然幫妹妹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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