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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言重了。不過是陪著溟兒渲兒打發日子罷了。”我坐在一旁,不緩不急道。

  “那顧雲祠何時放出?”

  說話間,才看到陸晴笙走來。如今她意圖不明,我不由得多留意幾分。只聽陸晴笙道:“顧秀女在永巷好幾個月,也該出來了。”

  對於連瑾禮一事,我們都閉口不提。我只道一句:“等陛下回宮,給後宮大封一次。畢竟,等待也是一種功勞。”

  閒話間,我雖一大半沒聽。卻觀察到一點,陸氏姐妹看我也不尋常。如同那些太監宮女看我的眼神一般……

  好不容易挨到八月十五,可我依舊是過著眾人都不待見的日子。一切都看著無比的正常,可我卻覺得處處不尋常,又說不出哪裡不尋常。那日,洛瀠泓來見我。她依舊美得令人驚心動魄,我不由得暗嘆,上天待見她,給了她這麼一副好皮囊。我遞給她一支金色珠釵,柔聲道:“這釵子很襯妹妹的衣裳。”

  她也不拒絕,只謝了一句。復轉了話茬:“妾今日來見娘娘,是因為……不知娘娘是否聽過後宮近日流言蜚語?”

  “哦?”我一挑眉,心裡不由得一緊。難道陛下的事被傳出去了?臉上依舊淡然著:“倒不曾聽過,有何流言?”

  “娘娘東宮邂逅他……”洛瀠泓一句話沒說完,生生的吞了下去,只道:“妾既然投誠了德妃娘娘,如今娘娘主持大局,那妾自然當提醒娘娘。何況,聽聞珍妃當日在宮外……”

  “你如實說。”

  她看我沒有動怒,自然多了幾分膽子。直言道:“後宮議論紛紛,娘娘在東宮小憩,身上披著雪大人的衣裳。還有……還有娘娘多日歇在東宮。妾那夜練簫,跟著妾的婢女都看到雪大人把娘娘抱進偏殿……妾囑咐了妾的婢女不得胡言亂語,可妾不能擔保,沒有其他人瞧見。”

  彼時,我的心已經跌落谷底。原來,這半月以來的排擠,異樣眼光,竟然都是為了此事。雪景為官清廉,為人清高,不求名利,與我不過君子之交。沒想到,在他人眼底,竟成了……越想越是怒火,拂袖間,茶盞盡數落地。洛瀠泓在一旁道:“娘娘息怒……當下,可不是動怒的時候。”

  我平息了心緒,沉聲道:“你也以為本宮做了對不起陛下的事?”

  “妾當然相信娘娘。”

  ☆、七十三 破釜沉舟證清白

  洛瀠泓的到來,讓我多日的迷局豁然開朗。卻讓我陷入另一個謎題中——我要如何證明自己。

  東宮的事情,能被如此泄露出去。只能說明,宮人口風不嚴,還有……奸細。

  那是宣仁四年八月二十,我絲毫沒有聲張,照例往東宮而去。看了溟兒後,便出了東宮。我在東宮門口站了好一會子,這才觀察著裡面的宮女太監。果不其然,我躲在一側看到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只見溟兒附在那宮女耳邊竊竊私語,待那宮女聽了後,他又交待幾句:“母妃與先生這樣,定不能放過她……”

  那是何其陌生的溟兒!

  我急步踏入東宮,恰好看到溟兒和那宮女。“溟兒,給本宮過來!”

  “我不……我就不……”顯然,溟兒變得如此陌生。他眼睛裡似乎帶著恨意的看著我,只一字一句道:“母妃,你對不起父皇?你就對不起父皇!”

  那宮女看到我,嚇得瑟瑟發抖。我走上前,揚手一巴掌打在那宮女臉上,冷聲道:“沒弄清事情就胡言亂語,你是活膩了。來人,給本宮把她綁起來!”

  我失望的看了一眼溟兒,低聲道:“母妃是否清白,你比誰都清楚。罷了,算母妃這些日子白識了你。”

  他似乎有些得逞的看著我,小眼睛裡放著異樣的光。我來不及多思考,只帶著那宮女回了傾櫻宮。又吩咐道:“去把後宮眾妃都叫來,本宮今天要給他們瞧瞧,誰才是找死的那個……”

  陸曌晴,陸晴笙,洛瀠泓,沈鎏吟,雪霽……後宮在的妃嬪都到了。我把那宮女扔在殿內,不怒而威道:“近日,後宮有人對本宮有所非議。這就是那些非議的始作俑者!”

  “本宮自問捫心無愧。自陛下離宮以來,本宮攝六宮,時刻想著如何做到更好。她,東宮的廚娘,竟然散播謠言,損害本宮名聲。更將一個清官雪大人,陷入不仁不義中。你們都瞧瞧,這就是你們天天對著本宮敬而遠之的原因。”我站起身,盯著那宮女,擲地有聲的說著每一個字。殿內面面相覷,靜得針落都能聽見。六尚局的人來,一番審問後才知她是以前在長生殿當過差的三等宮女。陸曌晴看了我一眼,道:“無風不起浪,麗妃難道從未見過雪大人?”

  “本宮見過。因為雪大人是太子的老師,本宮是太子的母親。”我緊盯著陸曌晴,不緩不急道:“永逸日後也會上學,那永逸的老師來上學敬榮見了老師,是不是也關係不尋常了?”

  陸曌晴被我堵得一言不發,最後只能道:“既然已經澄清,那就把那宮女杖刑一百,打死了算她命不好,沒死就發配到暴室,日後做雜役。”

  大家都沒意見後,這事才按照她說的了了。宮裡也不敢有人再議論紛紛,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七十四 相逢淚灑相思地

  那是宣仁四年九月初一,我已經連續幾日沒去東宮看溟兒。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溟兒會那般對我。至於雪景,我不再想再見他。深宮婦人,即便是君子之交,說出去也無人會信。索性,不見了清靜。那天,我看傾櫻宮的雛菊開得正盛,不由得想起那麼多過去的故人,嘆道:“你們在那邊可好?”

  此時,我看到傾櫻宮的門口多了一抹小小的身影,是渲兒。我看了他一眼,無精打采道:“渲兒來找母妃?”

  他的周身,都透露著連瑾禮的氣度。穿著一身玄色的衣裳,看著到有些像那日我在屏風後看到審白相的連瑾禮。他有些詫異的看著我,眨巴眨巴著雙眼:“母妃,我是溟兒。”

  我打量了他一眼,疑惑道:“你腰間的太子玉佩呢?”

  “母妃,在弟弟身上呢。”溟兒看我臉色不好,也不敢怎麼靠近,只認真回答著:“弟弟說他喜歡我的衣裳,所以要和我換著穿。”

  一瞬間豁然開朗,那當日那個和宮女竊竊私語的……是渲兒!也就是說,這一次我和雪景有染的流言蜚語,始作俑者是渲兒。我的腦中不由得想起當日之景——

  渲兒這幾個月第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是我和溟兒在東宮玩耍,後來雪景來授課……後來渲兒說他沒有母妃,我讓他住進東宮……後來渲兒看到雪景給我披衣裳……後來大家都排擠我,流言蜚語……後來我撞見溟兒和宮女,溟兒和我大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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