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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一怔,手裡的酒杯不穩,顯些落下。這才鎮定道:“是他?”

  顧芊芊果然心不在宣仁帝身上,她如今做了宣仁帝的昭儀,卻飲著連瑾泉的柳色酒。

  於我而言,反倒是我自己安於現狀。宣仁帝從沒看過我,我也從不祈求他的憐憫。或許,我本涼薄,世間七情六慾又與我何干?

  那天我懷著心思回去,卻想著自己宣仁年間過了近一年,也不知道當下的後宮,又是怎樣一副繁華。腳步不聽使喚的在宮裡瞎轉悠,不知不覺竟到了太液池。那是一年前,我在太液池旁義憤填膺的質問戚清遙。我以為,戚清遙會長樂未央的活著,沒想到她卻去了一年。

  沉思之際,何時太液池旁多了一抹麗影。她毫無懼色的朝我走來,“姐姐可認得這繡紋。”她遞給我一塊衣角,我順手接過看了幾眼,那是象徵帝王的龍雲紋。

  我的心裡雖然明白,臉上卻無知的搖搖頭。只說不知,而後她又寒暄了幾句,其中不免說學習刺繡,又說安陽如何。我打量了她幾眼,才開口道:“你是陳晨秀女?”

  她應是。

  想著顧芊芊所言,也不知怎的,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繡好了這花紋,來雅荷苑找我。”

  也許,我還是想得知一些連瑾泉的消息。畢竟,我曾蔑視那臨陣倒戈背叛之人。因為我忠心連瑾泉!

  ☆、九??鳳紋再起重出山

  幾日後,我百無聊賴的拿著一本《詩經》讀,陳晨果然拿著繡好的刺繡前來。她來的時候,不僅帶了刺繡,還帶來了一罐酒。我看她戴著面紗,不由得有些疑惑:“這是怎麼了?連見人都得遮面。”

  她放下酒和刺繡,倒是看著機靈的答著:“前兒用了那百花花瓣,被馬蜂蟄了。”

  我忍俊不禁。

  她給我斟了一杯柳色,這酒透著連瑾泉的味道。熟悉,卻又陌生。她說:“安陽王棄政從商,如今釀出這獨門秘方柳色,我父親如今在京城試水推廣。”

  也好,起碼看到柳色我能知道連瑾泉的消息。看著她,只笑笑:“酒不錯。”

  宣仁二年歲首日,宮裡在忙著張羅著過年。宣仁帝下令,戰亂後百廢待興,一切從簡。索性連這年宴都省了,大家都自個在宮裡過。

  正月時候,雅荷苑又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宓鳶說,那是驃騎大將軍的侄女,戶部尚書的女兒。我給她引了一杯清茶,“雅荷苑素日來人少,也沒備上等茶。妹妹莫介意!”

  她笑著稱是,拿出一方鳳紋繡帕。只說,不懂這繡紋如何刺繡。又含沙射影的說了些,龍鳳之事。其中意思明顯,想來這病皇后只怕難好了。

  宣仁二年二月,靖懿太后說補年尾的大封,給六宮妃妾都晉了位。顧芊芊還特別改了賜號,只說是夙。陳晨年前封了貴姬,除夕夜又被單離華杖刑,連瑾禮為了安撫她,升了貴嬪。如此一來,我不過麗榮華時,她已經位列三品貴嬪。

  ☆、十??昭台謎團又起時

  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跑一趟昭台宮。單離華和我一樣是前朝妃妾,不同的是她在前朝默默無聞,反而到了新朝她倒是一路的風光無限。宓鳶曾說,連瑾禮多次臨幸單離華。

  昭台宮是夏宮的冷宮,惠帝時期修建。我第一次踏進這昭台宮,這裡雜草叢生,到處都蒙上一層灰霾。宓鳶給了看守宮女一些銀子,這才順利入內。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單離華……

  永平帝時期,單離華雖然位列貴嬪,但我卻從未見過她。

  我給她準備了幾個小菜,溫和的道了句:“昭台吃住不好,妹妹帶了些小菜,娘娘且忍忍。”

  單離華是個看起來十分溫柔的女子,我甚至不知道她的來歷。她的眼角處,有一顆痣,俗稱流淚痣。但我看到她時,她似乎心情不錯。只應我道:“無妨,連國破都經歷了,還有什麼可怕?”

  我為她夾了菜,問道:“娘娘為何無端進了昭台?”

  她沒有告訴我原因,只是揚唇而笑,仿佛其中有千萬苦楚般,“不提也罷。妹妹能來看我,我已感激不盡。”

  三言兩語下,似乎從她口中套不出分毫。我不禁感嘆,單離華口風如此緊,到有些戚清遙的氣勢。

  ☆、十一??鳳紋再顯揭疑團

  回宮後幾日,聽聞陳晨請旨太后,查單離華案。那天春風拂面,我首次踏上仁壽宮的路上,卻在半路遇到了戶部尚書的女兒陸曌晴。她拿著鳳紋,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姐姐明白鳳紋之謎了嗎?昭台宮感覺如何?”

  此時,我才幡然醒悟。單離華進冷宮,根本原因在於陸曌晴。因為,除夕夜單離華杖刑三品陳晨。陸曌晴是連瑾禮新寵,加之家世厚實,單離華自然難脫干係。我思量許,抬眸盯著她,才道:“我不明白,自然不想明白。昭台宮如何,妹妹去瞧瞧不就行了?”

  別了陸曌晴,我匆忙趕往仁壽宮。顧芊芊自新朝以來,更名顧雯玥,又被太后遷居仁壽宮。當我見到顧芊芊時,她在熬一碗雞湯。

  我接過她手裡的扇子,不緊不慢的扇風,只見到爐子裡的火更加旺了些。我才道:“你進了仁壽,單離華進了冷宮。陳晨位列貴嬪,這新朝的後宮,我到有些看不懂了。比如,單離華。”

  我想起陸曌晴方才給我的鳳紋,索性拿給她,“這是嘉婉儀陸曌晴給的,只說另有乾坤。娘娘以為,何意?”

  顧芊芊一邊把鍋里的湯盛到碗裡,一邊不緊不慢的回應著:“單離華在永平年間,低調不出眾。如今宣仁年間,她卻得寵了不少。理由很明確,她是淮南王安排在永平帝身邊的細作。如今變了天,她自然當得起這鳳紋。”

  原來,她是另一個戚清遙。

  我不禁感嘆,陛下在位時期,待他真心的,又有幾人。

  ☆、十二??伏羲引發裴黎怨

  我的疑團解開,自然鳳紋與我無干。陸曌晴的離間挑撥,於我而言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毫無作用。那是宣仁二年四月,天氣越來越暖和。我獨自看著我的鳳尾琴,卻聽到宓鳶說:“單離華出昭台了。”

  我的眼皮微抬,依舊專注於我的鳳尾琴。她說,“始作俑者是裴宛初。裴宛初身邊的宮女卿柳是永平帝時期宸昭媛黎氏的心腹,她對單離華下蠱,才引發單離華杖刑陳晨。”說到陳晨,我才問了一句:“後來呢?”

  她說:“陳晨查清了案子,還了單離華清白。還升了昭媛,也是宸昭媛。” 也許是裴宛初乃前朝妃妾,我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那裴宛初呢?”

  宓鳶沉默許久,才回答了一句:“她死了。”

  我手中的鳳尾琴不由得落下一角,恰好撞在案幾。宓鳶急忙拾起,我仔細一看才發現——琴弦斷了。

  我的心緒有些不寧,這把琴跟了我那麼多年。今天斷了弦,這是在詔示著忠於前朝,難以安穩度日嗎?

  記得當年,裴宛初和黎綰絮關係很好。那年的柏梁宴,黎氏親手把顧芊芊推倒。後來永平太后病危,黎氏要挾太后,卻被太后盡數杖斃親信。黎氏自殺了,剩下裴氏,也不過熬了一年,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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