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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這種陰雨綿綿的狀態下,郭嘉帶著約百餘人的『慰問團隊』,在兩曲甲士的護衛下,合計五百餘人,舉著關羽和審配的旗幟,大搖大擺的冒雨進入了琅琊郡。

  前兩天沒什麼好說的,因為琅琊郡的局勢過於實際了一點……這裡的地盤實際上是按照地形特點被一群青徐本土軍閥給分割控制的,而非是按照之前的行政分劃所領。比如說,琅琊郡南面武水西岸的重鎮繒國縣(後世棗莊東側地區),目前就是被一個叫郝普的人領兩千兵所駐紮控制著,此人是劉備部將,如今歸屬夏侯惇所統一調配。而同樣的道理,琅琊最北面這一塊,也就是箕屋山以北的姑慕縣,老早就被關鎮東關將軍給令人劃拉走了。

  險要的箕屋山其實才是臧霸那些所謂青徐泰山豪霸們與河北本治之間的分界線。

  然而有意思的是,郭嘉帶著一群明探、暗探,還有四百甲士,在自家地盤行軍,居然也能被人跟蹤……於是乎,在確定無誤後,郭奉孝過了箕屋山的隘口,乾脆就讓大部隊先行,自己只帶數十人藏在了隘口的關卡內,並成功捕獲了此人。

  不過,等他見到這人以後,卻端是覺得有些滑稽,因為這個人他認識,而且雙方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還頗有些緣分和交情。

  「元直別來無恙。」

  郭嘉認出此人後,稍微一怔後,卻是一邊繼續盤腿坐在榻上喝酒暖身,一邊示意此地關隘守將去給對方解縛,除此之外並無表示,倒是頗顯無禮。

  而另一邊,全身濕透的徐庶被解開繩索後,倒是半點驚疑都無,更沒有生氣,反而搖頭自嘲:「我本該想到的,箕屋山口如此要害之地,此地守將雖名義上屬吳敦,卻早該被你這位靖安台副使給拉攏過去才對。」

  去了發冠,只束著馬尾一般髮型的郭嘉搖頭不止,好像是在嘲諷對方察覺的太晚一般,卻又示意對方上榻來喝酒:「元直且來暖暖身子……再與我說一說你之前都去了何處,為何此時又在此處,而且為何又要跟在我身後?」

  徐元直也是做過賊的人,如何會在意對方的恣意,反而徑直上前,與郭嘉一起飲酒取暖,並將自己此行緣由大略說了一遍。

  原來,徐元直那日隨著魯肅、陳登、郭嘉一起到了鄴城後,就存了遊歷四方長見識的心思,其人先是一直在河北腹地冀州、營州一帶閒逛,中間魯肅、陳登、郭嘉一起北行涿郡時他又趁機搭了一次伙向北面而去……但是,等到魯肅、陳登南歸之時,徐庶卻居然沒有隨同轉回,反而因為此行見識無數,愈發對各地風土人情起了興趣,所以便兀自北走,出遼西盧龍塞向北,然後轉向遼東遊歷去了。

  在遼東,他去過高句麗舊都,去過最東面的樂浪郡平壤縣,甚至還在大梁水畔的一處偏僻聚點遇到過前青徐名士管寧,並在管寧身前聽了幾個月的講學……一直到太史慈忽然到達遼東招兵,他才從官方的布告欄上知道中原起了天大的大戰,於是即刻轉而向南,靠著在野外老虎口下救了平郭令楊修一命,得以上了輸送軍器的官船,然後渡海到達了東萊。

  「擔憂家中老母而已。」徐庶正色言道。「雖然家母身體康健,行動便捷,我走時她老人家也曾說過,讓我不必掛慮她,三十而立再回家也不遲,但兵勢如此,又怎麼能放心呢?所以才一路匆匆……」

  「你莫說你跟在我身後,只是順路?」郭嘉單膝踩榻,搖動手中酒樽,卻又一時冷笑。

  「那倒不止如此。」徐元直愈發嚴肅。「順路固然是順路,但此行卻存了跟在你身後看你舉止的意思……你須知道,我在鄴城便聽過你名聲,所謂鄴下三害,張遼是蹴鞠場上的一害,馬超是演武場上的一害,你是酒樓茶肆中的一害,吃飯喝酒從不給錢,偏偏你領軍機要事,還無人敢找你討錢……我是怕你出了河北管轄之地,又不像之前還有魯子敬在側,會固態萌生,禍害琅琊百姓!你須看到如今秋雨綿綿,秋收不利,琅琊百姓素來又極苦。」

  郭嘉怔了許久,然後方才嗤笑一聲:「鄴下與此地是一回事嗎?能在鄴下開酒樓茶肆的,非富即貴,我喝他們一輩子,也算是劫富濟貧一輩子了!我家殿下自家吃虧最多,都不在意,連田元皓都懶得彈劾我,也就是孔文舉那些人喜歡罵我搏名而已……你說,出了鄴下我都會小心,何況琅琊這裡群豪割據、百姓生計艱難呢?倒是你,若我真是固態萌生,禍害百姓……你單人而已,又準備奈我如何?」

  「且觀形狀。」徐庶舉杯一飲而盡,方才昂然以對。「若你只是微微賴帳,我身上還有當日元龍兄送的許多安利號錢票,便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替你補上,若你領著五百人肆意糟踐百姓,我雖只有一人一劍,卻也未必不能取你性命!」

  郭嘉愈發冷笑:「卻不知如今徐大俠劍在何處?」

  徐庶搖頭不止:「剛在下面隘口內被圍,我便知道奉孝你在此處,否則何至於主動棄劍就縛,還將自己的遼東遊記說成是機密軍件,讓你下屬好生替我保存……真要是想動手,就憑下面那幾個人,早就死光了!你也活下來!」

  郭嘉一時沉默,卻又忽然拍手示意。

  旋即,自有人將徐庶身上的幾個物件送還——細細看來,也就是蓑衣一套、長劍一把、書篋一隻,外加些許安利號錢票與零散錢財物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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