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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侯!」就在這時,婁圭忽然打馬跟上,並出言喊住其人。「子衡與公子尚在身後,是要他們渡河還是暫且進入曲周城中安頓?」

  「跟上便是。」公孫珣頭也不回。「袁紹若撤,我軍中多少還留有萬餘騎兵,正是追擊得勝的好時機,讓小子見識一下也無妨……再說了,既然到了軍中,如何能避戰於後?因為他是我兒子嗎?!」

  婁圭當即頷首。

  就這樣,全軍紛紛渡河不提,而等到渡過漳水,卻又迎面遇到了廣宗城審正南派來的接應部隊,原來正如之前所猜度的那般,袁紹果然是全軍撤離了廣宗城下,轉而渡過清河,進入清河郡去了。

  而且,審正南雖然兵少,卻稍作出擊突襲了殿後的部隊,抓獲了些許活口,確認了一個讓所有人松下一口氣的情報——袁紹確實是頭疾發作,難以理事,而且早在撤退前數日便如此了,袁軍上下人盡皆知,至於此番撤退,軍中上下也是有相應流言的。

  流言且不提,只以知道的情報而論,袁紹因為公孫珣的軍事壓力,頭疾加重,讓出軍事指揮權的可能性總是變大了的,此番撤退也更加合情合理。

  而又過了兩日,正月初九日,公孫珣親自領前鋒抵達廣宗城下,見到了已經被審配接手的袁軍大營,更是再無疑慮,心情也變好了不少……因為無論如何,袁紹這麼一退,魏郡、安平,還有河間那裡,多少都已入囊中了。

  不過,振奮之餘,袁紹病重避戰,少了一遭預想中的勝仗,著實有些出乎公孫珣的意料,也有些難以接受……因為按照他的計劃,無論如何總是要再大勝一場,以摧垮對方人心的。

  「君侯,要不要去追?」程普身為此時軍中主將,自然要確認全軍動向。

  「渡河去追是必然的,關鍵是從緩還是從急。」出言的乃是審配,其人揚聲而應,一如既往,對誰都不客氣,但總是言之有物。「從緩,便可以等關羽將軍擊破東郡頓丘、衛國等數城,然後提軍從清河另一側北上,咱們奇正結合,便可以無所畏懼……但壞處是,彼時對方可能早已經做好了防禦,甚至必然已經進入清河郡中各處城中,還是不免要攻城拔寨,漸漸費力;而從急,便是不顧一切,趁著對方騎兵少,行動註定緩慢的姿態,直接強渡清水,半路追上,野戰強襲!這麼做,好處是一旦得手,袁軍必然喪膽,河北大局便可抵定!壞處是……」

  「壞處是一旦不能得手,反而會讓河北局勢有所反覆,畢竟清水東面局勢對咱們而言是一無所知,不免有些風險。」董昭隨口接道。「正南,我們倉促而來,敵軍也是忽然撤走,軍中細作無用,清河那邊我們確實沒有什麼情報,倒是你久任清河,此番又在廣宗,不知道可有什麼說法?」

  審配連連搖頭:「公仁想多了,你以為人人像你那樣處處留手嗎?清河那裡我實在是無力,只是昨日突襲對方尾軍,跟到清水畔的時候,是能清楚看到對方應該是留有斷後之兵,在河對岸挖塹壕、建營寨的……」

  「橋燒了嗎?」公孫珣忽然想起一事。「我隱約記得以前來此平黃巾,廣宗城東面清水上是有一座橋的……」

  「沒有!」審配再度搖頭。「清水不比漳水,河流太小,渡河方便,並不在乎一座橋……那麼事已至此,他們何必露怯呢?」

  公孫珣微微頷首,仍是有些猶疑。

  「那就從速吧!」就在這時,帳外忽然有人出聲,然後引得帳中之人俱皆肅容。「如此猶疑,豈不是跟袁紹一般患得患失了?君侯,凡戰五分勝即可,這可是你當年說的,咱們如今局勢,又何止五分……更遑論,此時確實還稍欠一場勝仗,以裂彼軍軍心。」

  說到最後,其人方才進入帳中,卻是多年停在昌平的呂范呂子衡,長史既然第一次開口參與軍事,帳中諸人便多不言語了,只是望向公孫珣請他來定奪而已。

  不過,許多人旋即復又注意到了跟在呂范身後進入大帳的那個十一二歲少年,後者年紀太小,進入帳中本欲行禮,此時卻囿於氣氛,只能束手立在角落中,茫然相候。

  公孫珣同樣注意到了自己親兒子的到來,卻是不以為意,只是稍作思索,便朝呂范頷首:「誠如子衡所言,軍事最忌猶豫,此時不必避戰……傳令全軍,養兵一冬,用兵卻只在此數日,明日便過河破寨!以成大功!」

  眾人紛紛俯首稱命。

  —————我是不知道該不該鞠躬的分割線—————

  「文皇帝諱定,字子歸,武帝太子也。後漢光和三年秋末,生於中山……帝生時,有雲氣青色而圜如車蓋當其上,終日,望氣者以為至貴之證。年八歲,能屬文。有逸才,遂博貫古今經傳諸子百家之書。善騎射,好擊劍,年十一,即負劍從征太祖於軍中,時人奇之。」——《舊燕書》.卷三.太宗文皇帝本紀

  第十四章 伏盾終起盾(本月153k)

  「主公,大橋前方土壘已破,張將軍與徐將軍正驅騎兵火速進軍,試圖包抄敵軍壘後大寨!」正月初十,上午時分,一騎翎羽飛馳而來,遠遠便高呼軍情。

  「他們倆太著急了……算了……讓高順緊隨過河。」傘蓋下的公孫珣望著一目了然的河上情形卻是微微蹙眉。「我在這裡都看的清楚,敵營在彼,外有木柵,柵外有專防騎兵的大半人寬壕溝,須有步兵呼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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