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懂得!」褚燕連忙拱手。「放過王度和少許敗兵為先,清剿敗兵為次!我等絕不誤事!」

  「請君侯放心!」

  「一定不會出岔子的。」張飛和魏越也趕緊拱手作答。

  「如此便去準備吧!」公孫珣微微頷首,便也不再言語。

  大軍壓上,試圖速速了結此戰,自然不必多言,可放過王度,倒是讓好奇寶寶一般的曹操再度疑惑起來,而等眾將一走,他便乾脆問道:

  「文琪,看你這意思,若是王度死在城內倒也罷了,若是逃了,還要專門放他走?這是為何,莫非你還要扮演敗兵在後,試圖詐城嗎?」

  「非也!」公孫珣連連搖頭。「濮陽城太大,兵力又太多,詐城的話,去的人多了會生疑,去人少了卻無用……終究還是要把彼輩釣出城來才行。此舉,只是想要壓迫卜已與濮陽城中賊軍罷了!」

  眾人明白的不明白的,也是或再度頷首,或重新吹捧起了公孫將軍。

  戰局迅速發生了決定性的變化……隨著大股生力軍的從西側的陡然壓入,漢軍幾乎是瞬間壓垮了對方的西側防線。

  而守城嘛,一點破則一線破,一線破則一城破,隨著西側城牆整個被漢軍奪取,黃巾軍幾乎立即崩潰……數千士兵,大部分人本能的朝著漢軍專門漏下的東面而走,少部分人自以為精明的則試圖從南北兩側突圍,卻被早有準備的漢軍絞殺殆盡。

  到了此時,與傘蓋下愈發遊刃有餘的漢軍軍官們不同,城中一處墩台旁,黃巾軍主帥王度身邊卻已經是倉惶淒離了起來……這位昔日的東阿縣縣丞剛剛從前線被自己的親信下屬拽了回來,渾身濕漉漉的滴答著血水不說,身上的鐵甲也早就因為泥濘沉重而脫了下來,額頭上的黃色頭巾更是被染成了一種難以名狀的顏色,只有身邊勉強聚攏著這百餘心腹還能彰顯他的身份罷了。

  而喘了幾口氣以後,王度猛地甩開身邊試圖攙扶他的一個親信,拄著刀爬上了身側濕滑的墩台,然後便站起身來試圖觀察戰局。可是,放眼望去,只見整個韋鄉土城中到處都是漢軍,而黃巾軍則一敗塗地……有人倉惶撕下頭巾,有人跪地請降,有人聚眾奪路而逃,有人不願做俘乾脆舉刀自戕!

  雨水淋漓中,王度見到如此慘景不由仰天大哭,然後便也要拔刀自盡,卻又被跟上來的幾個親信再度攔住,並奪走了刀子,還強行拖拽著往城東而去。

  然而,逃亡途中也不安全,悽惶掏出七八里地以後,漢軍甚至早有一股數百騎的伏兵在此久候,並當即殺出截斷了逃亡大隊。當然,這群伏兵只顧阻攔大隊,王度和他的親信終究還是險險逃生。

  又大概逃了五六里地,眼看著身後並無追兵,眾人這才勉強喘了一口氣,跌坐在路上休息。

  其中,王度茫然跌坐在泥地上,回頭看著依舊有喊殺聲隱隱傳來的西側方向,怔了半晌方才張口悲戚言道:「爾等俱是我多年親信,應該都知道,我並不信所謂黃天。當日我在東阿奪城起事,不過是覺得那縣令聞人生乃是個無能之輩,卻仗著家世官位屢屢欺壓嘲諷於我,這才試圖借黃巾大勢報復於他而已。結果呢?程立半路上殺出,硬是把我攆出了東阿,當時我便羞憤難耐……」

  「王君不必如此!」旁邊有人聽著不對,便趕緊苦勸道。「便是當日敗在程立手下,我們不也是熬過來了嗎?依我看,那濮陽卜帥為人寬厚,今日雖然敗了,也未必就會處置於王君,咱們且去濮陽安生下來再論前途如何?」

  「我非是擔憂個人前途!」王度單手握起一把泥漿,憤然言道。「我王度亦是懂得忠義之人!須知東阿事敗後,我勢窮往投濮陽,卜帥寬厚而不以為意,非但沒有閒置於我,反倒與我三千兵馬,讓我駐紮韋鄉……我當日便心中暗暗發誓,必將一心做事來報卜帥知遇之恩……可這才守了幾日,就將城池與兵馬丟的如此乾脆?如今又如何有臉面去濮陽見卜帥?!」

  這親信聽得此言,反而鬆了一口氣:「那敢問王君,你剛才在城中死了,便能報答卜帥的恩情嗎?你此時坐在泥漿中憤恨難平,就能報答卜帥嗎?」

  「那該如何呢?」王度不禁再度落淚不止。

  「漢軍來勢洶洶,精銳難匹。」此人愈發放鬆了起來。「卜帥遲早要與漢軍相對的,值此用人之際,王君你便是再無能,也有匹夫之力吧?更不要說我們這百餘徒附被你養了多年,皆願隨你同生共死,總算是一股力量吧?既如此,王君何不忍下這些恥辱,留此有用之身,便是在濮陽城頭做一個小卒,為卜帥持戈而戰,也勝卻在野地里哭泣,在亂兵中喪命吧?」

  王度聽完這個親信的勸解,一言不發,只是強忍淚水站起身來,便倉惶率眾往東北向的濮陽而去了。

  就這樣,韋鄉一日而下。

  到此為止,濮陽西側三城盡失,再無拱衛,再加上敗兵倉惶而歸,漢軍重新集結白馬,也是惹得卜已緊張不已起來。他一方面讓濮陽城中仔細防守,另一方面卻又趕緊調度東側諸城和河北諸城的兵力,試圖重新部署,以作應對。

  然而,匯集兵力,在白馬稍作休整以後,漢軍持節主帥、五官中郎將公孫珣卻故技重施,只留下楊開一人領著本地鄉勇戍衛白馬,便鐵索連舟化為浮橋,全軍再度過河,往河北諸城掃蕩而去。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