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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看那對男女長得都不錯,身材修長勻稱,男子高大肌肉健碩,女子丰韻卓然,肌膚在燭光的映照下十分有光澤。

  二人在台正中遇上,含情脈脈,看對了眼。

  一來二去,竟然開始擁抱撫摸。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位分發筆墨紙硯的中年婦人已然不見。

  “咕嘟。”

  “咕嘟。”

  我耳尖,很快就聽見周遭一片片的咽口水聲。

  也難怪,除了我以外這裡都是男人,自然會看得有反應。

  不知何時男女後方突然地面打開,升起一張華麗的床榻,男女再不猶豫,立即倒了下去……

  “啊”

  “哦~“

  “咕~”

  在一片黑暗中,人心的想法毫不掩飾,如此赤果果地凸現出來。

  男子們全都呆了,手上的筆墨墜了下去。

  喉結蠕動著,痴迷狀觀看著這一幅活春宮圖。

  那位之前譏嘲我的白鬍子老頭兒名士,看得那個激動難抑,面上的肌肉螺旋狀抖動,喉結一起一伏。

  那個一直說寫意風高山流水翩然不染塵灰和什麼金紅螺紋熟宣的中年男人,眼珠子發直,嘴巴邊溢出晶瑩唾液。

  最原始的衝動,壓倒了一切。

  只有我握緊了筆,也握緊了自己的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過,嘿,那女人的身材真是不錯。

  “請各位開始作畫。”

  正當那些青年到老頭一個個都在這一男一女的迎合抖動中達到忘我境界時,之前那個中年婦人的聲音冷冷地從某處傳了出來。

  男人們的春夢活生生被打擾,一個個呆呆地舉目四望,登時萎了。

  中年婦人的聲音很客氣,但卻帶著些嘲諷之意:“請各位不要過度陶醉,這就是敝處的工作內容,請各位開始作畫,限時一刻鐘!”

  我的那個疑問終於坐實。

  原來這兒真的是要招聘一個畫春宮的,嘖嘖嘖,真狗血,這種極品事情都能被我周嬌嬌撞上。

  不過畫春宮這種事情其實我也沒什麼經驗,既然已經到了此處,也只好硬著頭皮一試。

  我蘸了墨,望著台上相好的一男一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落下筆……

  畫著畫著,還真有了感覺,由於一直做鑑證科的原因,我對人體比例,骨骼肌肉的結構還是很有經驗的。

  我的眼裡並沒有那炙熱交纏著的男女私密部分,而只有那一塊塊伸展著,噴張著的肌肉。

  原來上帝製造人體真的很精妙,即使是這樣火辣歡愛的情景,也有自然而健康、純淨的美。

  何況這一對男女的身材都極好,每一塊肌肉,每一塊肌膚和神經似乎都有能量迸發。

  畫著畫著,我的耳里似乎已經沒有那女子百轉千回的熱烈叫聲,也沒有那男子野獸一般的呼吸聲,更沒有周遭文藝男青年和男中年的吞口水聲,而只有我自己,在這酣暢淋漓的作畫過程中找到了自己的靈魂。

  畫著畫著,我突然感覺到一道目光凝視著我,不,是我的畫……

  一抬頭,卻又沒有人。

  我一驚,難道這間房間裡有偷窺裝置?

  不過也沒關係,看就看吧,沒什麼不能看的。

  那目光再次朝我的畫逡巡而去,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那目光似乎微微一笑。

  我畫到興起,也不管那麼多,繼續酣暢淋漓地勾勒著線條……

  大家都投入地忘了時間。

  突然,那婦人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一刻鐘到,眾位可以收手了。”

  話音剛落,這間密室內登時燈火大亮!

  蕩漾著迷離的燭光也隨即熄滅,那床上相好的男女竟然同時停止。

  比上了發條,還精準。

  男人從女人的身上下來,表情鎮定,除了微帶紅潤,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女人也翻身穿衣下台,動作精準,一點也沒有沉浸在歡悅之中的表現。

  兩人走路都不帶晃的,表情平靜,似乎剛才只是吃飯喝水,完全沒有任何沉溺。

  真不知道這一男一女是怎麼訓練的,我心中佩服到害怕的地步。

  這種自制力和克制力,要怎樣才能做到。

  訓練出這樣的部下,宅子的主人到底是甚麼人?

  與此相對的是,那一群看客,文藝男青年一個個則很不淡定,很不鎮靜。

  我正好結束最後一筆,重重地飽蘸墨汁落下。

  好!

  重重出了一口氣,覺得非常爽。

  創作的快感,沒有別的東西能夠代替。

  順便四周看了看,我右前方那位之前嘲笑我的白鬍子文藝老年面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

  布袍子下兩條腿克制不住地打顫,顯然是嗨過頭了。

  左前方那位中年人張著嘴,在袍子上擦了擦手……

  此外,眼神發直的,淌著口水的,不一而足。

  中年婦人再次走上台,也無視那一群醜態畢露的男人,淡淡吩咐道:“旺福,快把各位的畫收上來,給主人看。”

  第13章 看了臉,嫁給我!2

  “是。”黑衣家丁走了過來,目光也十分專業,並沒有表示出任何鄙視的神態,從每個人手中接過畫紙,接到我時,我對他笑了笑。

  他也對我略詫異地笑了笑。

  經過了這一場陣仗,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神秘宅子,有了好感。

  也許,是因為他們的行事風格不按常理出牌,很對我的胃口。

  很快,全部畫作都收了上去。

  而那些男人們總算也恢復了正常。

  個個面面相覷,都覺得口乾舌燥,剛才實在有些丟臉了。

  那也難怪,他們一個個看上去也都是城裡的風雅人物,吟詩作畫,不亦樂乎,可能還是同行,彼此之間不知道有沒有結下什麼梁子,要知道文人雅士,是最最容易相輕的。

  於是他們的目光都變得十分顧忌,畏畏縮縮地,深怕被別的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為了表示自己鎮定,趕緊都不約而同地捧起了面前的茶碗,開始喝茶。

  唯我好整以暇地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兒,面帶微笑,絲毫不亂。

  ——不就是看了一場活春宮嗎?食色性也,我一點兒也不覺得什麼不好意思——況且,這群文藝界男人們的表演,比活春宮還好看呢,哈哈!

  “啪——”

  “啪——”

  “啪——”

  然後同時,茶碗蓋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

  我冷冷地瞟了這群人一眼,心中鄙視——一個個嗨到手都軟了。

  唉……什麼控制力嘛。

  然而那中年婦人和家丁們竟然絲毫也不表示不快,立即有人拿著掃帚過來將粉碎的杯蓋掃了出去,也無人責怪或者要求賠償什麼的。

  婦人穩重地笑道:“大概是敝處的雲霧清茶太過粗陋,不合眾位的口味,我這就叫人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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