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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安的臉頓時紅一陣白一陣,“關你什麼事?”
顧千雪聳肩,將頭微微靠在初煙的背上,“初煙,他凶我。”撒嬌的口吻。
“好,奴婢知道的。”初煙點了下頭,心領神會,一伸手錶拽住君安的衣領,將其生生拽了進來,在院子中,二話不說開始揍。
不僅君安身後跟隨的侍衛們震驚了,連顧千雪都震驚了。
初煙揍人竟然……這麼野蠻。
說好的精彩的武功對打呢?將人推地上用腳踢是什麼套路?
再看地上的君安,滾成了一個卷,用胳膊護在臉上,“別打臉,別打臉。”
初煙才不給面子,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看準了往臉上踢。
“等等!我是開玩笑的,初煙住手吧。”千雪怕初煙踢出事兒,畢竟打狗還的看主人,君安這小傲嬌好整,但厲王可不是好惹的。
初煙對顧千雪言聽計從,“是,郡主。”
立刻停止了暴行。
顧千雪看著還在地上滾的君安,嘴角抽了抽,“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初煙淡淡掃了一眼地上狼狽的人一眼,“君安,你真以為郡主拿你沒辦法嗎?郡主只是懶得與你一般計較而已,真是愚蠢。”
千雪一愣,驚訝地看向初煙,卻沒想到,初煙這般了解她。
事實正是如此,她若是想整君安,有一千種辦法,但對方屢次對她不敬,她卻未出手的原因卻是懶得與其一般見識。
在顧千雪的眼中,君安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少年而已,本性不壞。
君安見不被踢,這才放下雙手,“哼,你還真是高看她。”
初煙又要衝上去踢,被千雪從身後緊緊抱住,“初煙息怒,初煙息怒,他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你別生氣。”
乖乖,這回可不能放開初煙,如果她這麼一放手,初煙一定把君安踢殘!
君安見初煙真的生氣了,也趕忙乖乖閉嘴,再不敢說顧千雪的不好。
直到現在,君安依舊不懂,為什麼身邊人都對那蠢女人言聽計從,無比重視。主子如此,初煙也是如此。
顧千雪看著狼狽的君安嘆了口氣,“快起來吧,厲王派你來有什麼事嗎?”
君安起身,身後有侍衛趕忙上前,手腳利落地幫其拍身上塵土。
君安恢復認真的表情,“主子有令,請千雪郡主入官衙居住。”
千雪不解,“為什麼要住那裡?我不去。”
這個問題,厲王早就預料到、交代過。
“是這樣,王爺正準備處理一批通敵賣國的官員,王爺說郡主定然有興趣一同斷案,若郡主不去,那王爺就自行下判決了。”
顧千雪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厲王在威脅她,用一眾官員家眷。
可惡!
但除了可惡,顧千雪也是別無辦法。
連氣憤都沒有,她對厲王這樣的威脅手段已經習慣了。
“算了,初煙整理東西,我們跟他走吧。”
初煙能看出千雪十分不願,低聲問道,“郡主若不想去,咱們就不去,奴婢等人便是拼了,也會保全郡主。”
千雪無奈地搖頭,“初煙你不懂他,如果我不去,他不會將我怎樣,但很多無辜的人命便要喪在他手裡了。”
對於生死、人命,殺手出身的初煙也是無法看重,但見郡主堅持,她也只能同意。
一炷香的時間後,兩人告別了守在青藤宅的暗衛,上了去往府衙的車。
厲王特意派自己的座駕千金車前來,一路上,吸引百姓自是不說。
……
南樾國的府衙分兩部分——前院和後院。
前院包括大堂以及一應場所,主要用來辦公。
後院一般都是官員的住所,以及招待客人的客房。
因為太子的到來,原本關東城的府尹與趙元帥是生死之交,更是兩袖清風、為君為民的好官,不願依附太子,便乾脆告老還鄉了,太子提拔上來一人名為汪瑕成為新的府尹。
這汪瑕與顧千雪也有淵源,其小舅子叫林明棟,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引領顧千雪進城的人,更是將青藤宅高價賣給顧千雪之人。
汪瑕一家子在府衙住得好好的,厲王這一來,就讓他滾蛋,自己帶人住了進來,還派人將顧千雪威脅了來。
府衙後院乾淨整潔也算寬敞,比簡陋的青藤宅好了許多,但與王府卻是沒得比。
厲王面色一直不好,直到見氣呼呼的顧千雪來,緊皺的眉頭才微微打開——他憋屈,也得找個墊背的才是。
837,不能殺(二更)
邵公公見接顧千雪的人馬回來,立刻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奴才見過千雪郡主,郡主您可來了,王爺都等了好一會了。”
顧千雪拿著一隻小包裹,裡面放著換洗衣服,婉拒了前來幫忙的侍衛,自己拿在手中,“邵公公多禮了,厲王在哪?”
“正在書房。”邵公公答。
千雪不敢怠慢,“麻煩邵公公引領下,我要立刻見他。”
“好,好,隨咱家來。”說著,喜滋滋的引路了。
顧千雪在前面走,初煙跟隨,而初煙身後,還跟著灰頭土臉的君安。
府衙後院不大,穿過兩個院子,便到了書房。
“郡主,書房到了。”邵公公恭敬道。
千雪看向那整潔精緻的房屋,雪白的牆,烏色的木質屋檐,青色的瓦片。半敞的窗子下面,放置了兩隻紅泥花盆,盆中綠葉紅花,鬱鬱蔥蔥。
院子雖小,但別致又有意境。
石板小路,更是有重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之感。
顧千雪將包裹交給身後的初煙,自己上了台階,入了書房。
君安上前,“初煙姑娘,在下幫……”
“你”字還沒說完,就被初煙冷冷一瞪,後面的話生生被咽了回去。
邵公公將君安拽到一旁,“君公子,你怎麼灰頭土臉的,路上發生了什麼嗎?”
君安眼神閃躲,“沒……沒……我剛剛和初煙姑娘又切磋了一下。”
邵公公看向冰冷淡漠的初煙,髮型一絲不苟、周身一塵不染,哪是切磋過的模樣?
怎麼看,君安都好像單方面挨揍。
“我說君公子,你是不是對初煙……?”邵公公未將話說白,但那語調已經將想表達的都表達出來。
君安的臉騰的一下紅了,拼命搖頭,“不不不,邵公公您誤會了,在下對初煙姑娘單純的欣賞,畢竟天下武功好的女子……尤其是武藝如此高超的女子實在可遇不可求。”
隨後,君安還反常傷感地嘆氣,“世上女子多膚淺,或追求絕美容顏或追求夫君寵愛,殊不知,容顏易老、恩愛易逝,只有武功才是能跟隨自己一生。”說著,還狠狠地捏了下拳頭。
“……”邵公公翻了翻白眼,懶得再聽君安的歪論,“那你就好好欣賞初煙姑娘吧。”說著,捏著蘭花指就轉身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嘟囔,“郡主說得果然沒錯,君安就是有受虐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