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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們做夢都沒想到,在這天高皇帝遠的邊關,有一日竟能面見太子殿下,更做夢都想不到,有一日竟同時見到太子殿下和厲王殿下。
如果仔細說起來,他們更怕的是厲王。
厲王千里迢迢來到關東城的目的,所有人心知肚明。
而厲王殿下在官員中有個別號——御用劊子手!
厲王駕臨,來者非善!
一襲明黃色太子袍的太子尊貴無比,周身帶著一種皇族的威嚴。
而一身純黑衣袍的厲王卻殺氣騰騰,帶著不容抗拒的霸氣,似君臨一般。
兩人不動聲色,卻用氣勢在對抗,無聲交鋒。
太子先是淡淡一笑,“本宮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厲王,這一行,厲王辛苦了。”
厲王面容冰冷,一雙黑眸讓人猜不透情緒,“辛苦的是太子,關東城在太子的手筆下繁榮安定,太子功不可沒。”卻是譏諷。
太子儒雅俊美的臉上有了一絲僵硬,但隨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厲王說笑了,還是厲王手腕強硬,本宮接了這麼個爛攤子,卻也是無能為力。”
將關東城的一切,扣帽子在之前的官員上。
厲王也懶得揭穿他,“太子謙虛,短短數月時間能將關東城治理得如此已實屬不易,而太子雄才父皇也是欣賞,所以驚覺由太子處理關東城一案確實是大材小用,便把本王派了來。”
太子心中憤恨得要死,幾乎要吐血,卻依舊強撐笑容,“厲王謙虛。”
厲王也懶得和太子客套。
“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氣了。”他將視線冷冷掃向一眾官員們,整個大堂立刻降溫三度。
官員們噤若寒蟬,紛紛垂下頭,不敢和厲王對視。
此時,太子站在堂上與厲王客套,而厲王則是緩步到大堂的桌案,一撩衣擺,坐了下。
這位置,原本是太子的。
就在眾人以為太子會和厲王一同坐上大堂高位時,卻聽厲王淡淡道,“來人,請太子入座。”說著,修長手指好似隨意一指大堂下的一個位置。
眾官員更是震驚,將頭垂得更低。
這座位,大有說法!
一般會審時,幾位官員都是一同坐在大堂之上,換句話說,大堂桌案後坐著之人,便是掌握權力之人。
而若貴賓前來,或在旁觀摩,則是沒權坐在大堂桌案後,而是坐在大堂一側。
厲王就這麼不動聲色地將太子的權力給拿了。
與之前的尷尬不同,太子面容平靜,俊美儒雅的面頰只有一抹從容笑意,絲毫沒有狼狽。
他優雅地坐上侍衛送上的椅子。
厲王隨手拿起了檀木製的驚堂木,“大堂上的官員,有多少是本城官員,有多少是其他城臨時調來?”
一些官員面如死灰,一些戰戰兢兢。
大堂死寂片刻,為首一名官員上前,“回厲王殿下,因關東城人手不足,大半官員都是從其他城臨時調來,只有小部分是原本關東城的官員。”
“哦?”厲王的面色帶著玩味,“這麼說,太子來之前,關東城一直人手不足?”
眾人不知如何回答,因太子來到關東城後便開始換血,將一些不願服從他的官員都打發了,剩下的都是願效忠太子之人。
而因為人手不足,便從其他城調來一些官員。
“回厲王殿下……是的。”官員也只能如此回答,“原本關東城的官員大半上了年紀了告老還鄉了,還有一些因為個人追求而辭官。”
“個人追求?”厲王唇角勾起,卻不是笑,而是譏諷,“這個詞用的好,本王喜歡。”
兩人對話並未入太子之耳,他只是靜靜坐在椅上,一雙桃花眼淡淡看向大堂的門口。
在這一戰上,他輸了嗎?
功虧一簣!
剛入關東城,他收買官員,將一些不願投靠他的全部清除,將一些願意投靠他的,升官打賞,又從其他處調來不少官員和兵士,甚至他做好了接手趙家軍的準備。
但第一個問題出現了,裴相突然投靠了皇上,要將趙家軍拱手送給皇上。
於是他與裴相爭端,用勢力擠壓趙家軍勢力,更是使用離間計挑撥裴相和薛旭峰之間的關係,將薛旭峰收買。
薛旭峰欺上瞞下,他也擬了個趙元帥的私生子。
他引入楚炎國人,不僅是為了利用冥教控制趙元帥、排擠施壓趙家軍,控制全城百姓,實際上還有一個原因!
城亂,他才能出手大清洗!
原本關東城一片安寧,他無從下手,但楚炎國來就大不相同,待完全接手了關東城及周邊地區,拿下趙家軍,他就可以借著清邪教的名頭,對關東城再次進行一次大清洗,將所有不肯投靠他的人趕盡殺絕!
如果一切進展順利,這一戰,他能收復南樾國四分之一的勢力。
然而卻……功虧一簣,問題到底出在哪!?
【題外話】
知道大家跟文辛苦,很心疼。
我想多更,卻不知自己能否做到,畢竟實力有限。
無論結果如何,我定盡全力!
今日萬更結束!
836,厲王的邀請(一更)
是啊,占據關東城的每一步都被太子算好,唯獨沒將顧千雪算進去。
換句話說,他根本沒想到顧千雪能跑到關東城來。
很長時間以後,當太子回想這一幕,才恍然大悟,但為時已晚。
另一邊,便是官員們再膽戰心驚,卻也無法阻止厄運的到來,也可以說,罪有應得,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懲罰。
玩弄驚堂木的厲王剛要對一眾官員下毒手,卻突然想到幾個時辰前,某人對他說的話——求他別濫殺無辜。
即將砸向桌上的驚堂木突然停在半空中,也意味著,某些官員避免了人頭落地、滿門抄斬的下場。
“將外調來的官員的名冊拿來。”厲王道。
立刻有官員上前,遞來名冊,厲王翻看起來。
……
下午時,青藤宅迎來一隊人馬。
當初煙打開門,看見某人的臉時,一雙柳眉忍不住皺了皺。
“是你?有什麼事嗎?”聲音帶著警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
這隊人馬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君安。
君安出身武林名門,自然有不少極品跌打藥,兩天過去,面色已消腫,臉上的淤青也少了許多,恢復了清秀英俊的模樣。
君安看見初煙略有激動,“初煙姑娘,吃早膳了嗎?”
初煙雙眉放鬆,頓了一下,隨後二話不說就要關門,被君安眼疾手快的擋住。
“等等,初煙姑娘,在下是奉王爺之命前來的。”雙手推住門,生怕被關在門外。
這時,從初煙身後慢悠悠飄來一道清脆的女聲,“咱們初煙的潛台詞你聽不出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過見到今日的一幕還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啊,君小哥你也有今天?”那聲音滿是戲謔,是顧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