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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兩分鐘前,被綁在陸危樓背上的顧千雪還有一些害羞和扭捏的話,兩分鐘之後的此時,除了瞳孔放大兩倍外,唯有心驚膽寒了。

  瘴氣瀰漫,如果煙霧,卻和仙境絲毫不沾邊。

  樹林中樹木枯萎,毒藤蔓卻如同寄生蟲一般死死纏在樹體,肉眼可見,那毒藤蔓還微微舒展枝葉,卻不是因為風,或者說整片林里根本沒風,而是枝條真的自己在動。

  它們在引誘飛鳥、小獸,只要碰到什麼這些食物,頓時會用大量枝條將其纏繞包裹,同時放出毒素和消化液。

  這些,是顧千雪在書中見到的。

  毒藤蔓的毒性極烈,冥教人用它的汁液來製作毒藥。

  陸危樓足尖點地,找尋落腳點,而且巧妙地避開書上的毒藤蔓。

  顧千雪突然有種預感,他一定是吃過毒藤蔓的虧。

  低頭向下看,不看還好,看到後險些將心臟從嘴裡吐出來。

  只見,地上,除了各種各樣的毒草毒花外,還有讓人肉麻的蛇蠍蜈蚣以及叫不出的毒物。

  因為山中缺少食物,各種毒物便互相吞噬。

  如果說,養蠱是養毒物互相淘汰最終形成個最毒之物的話,那麼這座毒山便是天然的養蠱場,幾百年的時間,各種毒物不斷互相吞噬、互相淘汰,而後再繁衍生息,其毒性早就比外面的毒物毒性強了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陸危樓本就毒性並未完全解開,如今又負重個大活人,十分吃力。

  顧千雪能感受到他背部不斷起伏,雖然極力延緩呼吸,但用氣囊的頻率也是越來越多。

  心中滿滿的感動。

  此時此刻,顧千雪已經忘了正背著自己的男人曾經殺了蘇凌霄派給他的暗衛,也忘了其是惡貫滿盈的殺手頭子,只記得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無論其是受人所雇還是看在金錢的份兒上,這份情,她都是要記下的。

  顧千雪吸了氣囊一下,而後伸手放在他的面具鼻子的方向,附在他耳,輕輕說,“吸我的氣囊吧,我沒有活動量,用不上這麼多。”呼吸法是個好東西,如今她已經活學活用,能控制自己的呼吸了。

  陸危樓一愣,只感覺到耳旁溫溫熱熱的氣體,雖然帶著面具聞不到多少味道,但卻莫名感受到一股清香。

  頓時,血脈奔騰,提著的氣險些泄下去。

  顧千雪感受到身子一頓,兩人向下掉。“陸樓主,您沒事吧?”

  但下一瞬,他已經重新掌握了平衡,將氣提了起來,而後在她遞來的呃氣囊狠狠吸了兩口。

  ……本來只需要一口的,無奈血脈奔涌得太快,需要更多空氣。

  可以說,顧千雪幫了倒忙,這麼一搞,陸危樓更加痛苦不堪。

  陸危樓的頭頂隱隱冒出細碎的汗珠,因為他感覺到背部有柔軟,兩團。

  “……”陸危樓。

  顧千雪還無意識,“陸樓主,要不然您將我放下吧,我覺得你已經到了極限,我……”

  “閉嘴!”終於,陸危樓忍無可忍。

  “……哦。”顧千雪翻了翻白眼,好心當成驢肝肺,男人果然不能慣。

  就這樣,陸危樓被迫又吸了兩口氣囊,完全是為了壓抑自己的獸慾。

  此時,已經臨近山體中央。

  氣囊也只剩下兩個半袋。

  顧千雪小小的吸了一口,儘量摒除雜念。

  現代時,在登山界很流行一種無器械登山的活動,危險性極大,例如不攜帶氧氣瓶登珠穆朗瑪峰,其是對人體極限的挑戰。

  而無器械登山用的一種最常用的方法,便是放空大腦。

  因為有科學實驗表明,人在思考問題時,需要消耗更多的氧氣,同理,減少思考也能減少氧氣需求。

  顧千雪緩緩閉上眼,將大腦放空。

  果然,對呼吸的渴求不是那麼強烈了。

  她要節省更多氧氣給陸危樓。

  此時,兩人已臨近山腳。

  天色越來越亮,不僅因為天亮,而且因為林子越來越稀,顧千雪緩緩睜開眼。

  不看還好,看到後幾乎要尖叫出來。

  “陸樓主,那個不能踩!”

  陸危樓一驚,趕忙提氣,堪堪閃開,未踏上之前看好的一塊石頭。

  定睛一看,那灰突突哪是石頭,而是一隻臉盆大的毒蟾蜍。

  陸危樓嚇了一身冷汗,這麼大的蟾蜍,還是第一次見,其吐出的舌頭都是紫色,可想毒性之強。

  但奪過了這個危機,卻碰到了另一個危機。

  輕功畢竟不是飛,雖然提起堪堪躍起來,早晚也要有落腳點,地面模糊,隱隱有各種毒物在動,再不敢踩踏地面,只能將落腳點放在樹上,好在離他最近的一顆樹上沒有毒蔓藤。

  陸危樓腳尖碰樹體,但早已枯死樹體卻無法負重,撕拉一聲,就倒了。

  樹倒就倒,問題是將本在樹枝上休息的毒蛇震了下來。

  就這樣,一條毒蛇落在了陸危樓的身上。

  陸危樓看見毒蛇時,倒吸一口氣。

  那毒蛇被震了下來,極是狂暴,對著陸危樓的脖子便狠狠咬了下去。

  陸危樓咬緊牙關,準備承受毒性,但卻沒有。

  陸危樓回過頭,卻發現,她的手臂纏繞在他的脖上,那蛇就這麼咬在她手臂上。

  804,再遇蝕骨蛇(二更)

  “你……”陸危樓驚訝道。

  顧千雪趕緊道,“別說話,專心趕路,也不用感激我,我只是不想死罷了。”一邊說著,一邊想將手臂上的毒蛇拔出來。

  那毒蛇的毒牙甚長,深深插入千雪的手臂,因為拔出時用力過猛,竟幾乎將一塊肉也拽了下來。

  鮮血汩汩。

  陸危樓用餘光見到,眉頭皺得更緊。

  他抽出氣囊,習慣性的吸了一口,卻發現,氣囊已空空。

  甩開氣囊,準備拼最後一口力氣衝下山,已見到曙光。

  顧千雪扔了蛇,掏出自己的氣囊放在陸危樓的鼻下,“快吸。”

  陸危樓不吸。

  顧千雪白了白眼,“你夠了,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你死了,我也活不了,為了救我你也不能矯情,乖,快吸。”

  “……”陸危樓聽話地吸了氣囊。

  “吹暗哨。”命令道。

  顧千雪立刻掏出暗哨,猛吹起來。

  陸危樓忍無可忍,“你輕點行嗎?”

  “啊?”顧千雪一愣,“這個……暗哨還有輕重?為什麼我吹暗哨時,自己耳朵里的母金不是很震啊。”

  “因為子金與母金兩寸遠才起作用,其中兩寸時作用最大,隨著距離延伸,作用越來越小。”雖然氧氣不足,但陸危樓還是為她講了。

  顧千雪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我從前吹的那麼拼命,你們……呃……是不是很疼?”

  面具之下,陸危樓的薄唇微微勾起,“疼倒不至於,有些麻。”

  “對不起!”顧千雪誠心誠意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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