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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長公主聽了駙馬的話一怔,暴起的氣焰頓時平息,幽幽嘆了口氣,“自然是記得,如果當時真的拒絕成功,本宮的名聲怕是掃地,而被拒婚了的公主,還有誰願意去請求賜婚?如今想來,從前本宮也是年輕氣盛,得罪了不少人。”

  駙馬這才鬆了口氣,“我說這些,也並非是用過去之事挾持你,只是向你表明,我不是那種無心的壞人,我陸志遠雖不敢說頂天立地,卻也是無愧於心。”

  永安長公主終於肯正視駙馬,其神色動容,眼中滿是淚水,“你個傻瓜,當初陸老太君已拒婚成功,你為何又要娶我?當時我們連面都沒見幾次,更沒說過話。如果你真的迎娶別的女子,怕此時早已兒女成群,而以你的才學,仕途也是無法估量,如今卻……”那般剛強的女子,也開始哽咽起來。

  顧千雪知曉,南樾國的規定,駙馬是不能入朝為官的,只是掛了一個閒置。

  不僅南樾國如此,中國古代也是如此。

  駙馬卻笑著掏出帕子為其擦淚,“碧芙,你提這些做什麼?雖然我學問不錯,但為人卻是軟弱了些,不適合為官。”

  永安長公主搖頭,“不,你不是軟弱,你是太善良了。”

  駙馬笑得溫暖,這如暖陽一般的笑容,令本平淡的五官一下子奪目起來。

  “我怎麼會不知你對我的好?因為我,你卻要將那些女子趕出去,我知道你即便是狠下心,將來也會一輩子深受內心譴責的。”永安長公主再次硬不下心腸,一時間那般驕縱的女子卻哭了出來。

  駙馬依舊是淡笑,笑容中滿是包容,“做錯事自然要受到懲罰,那些便是懲罰我當年意志不堅定罷。”

  永安長公主搖頭,“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陸老太君如此,你已經……做得很好……”哭得說不出話來。

  駙馬道,“如果我做的好,碧芙又為什麼會恨我?”

  永安長公主伸手擦了眼淚,強做堅強的面容掩飾不住悲哀,“我恨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為了我,你放棄了仕途,背叛了最寵你的祖母,我卻……我卻不能為你生下子嗣……你知道嗎?每次看到女子闖鬼門關一般的生孩子,我都羨慕不已。如果我能有孕,別說鬼門關,便是閻王殿我也不懼,我不怕疼、也不怕死。”

  藏在暗處偷聽的顧千雪忙捂住嘴,不知不覺情緒被長公主所感染,心底也是極盡悲傷起來,何況,今日她本就不開心。

  就在永安長公主投入駙馬懷抱,兩人抱頭痛哭時,顧千雪卻見自她頭頂懸了一枚手帕。純黑色,錦棉材質,在四角用金絲繡著花紋,無比尊貴。

  顧千雪連忙轉過身,卻見不知何時,厲王竟站在她身後。

  “你……”顧千雪趕忙閉了嘴,怕兩人交談被長公主聽見,一隻手牽著馬,另一隻手拽著厲王,匆忙遠遠跑去。

  不得不說,歡心馬不是一匹難得的千里馬,卻是一匹乖巧通人性的馬。即陪著新主人偷窺已久,也未發出任何響動,一動不動的陪著,地上的草也沒低頭吃上一口。

  走了好遠,確保不會被永安長公主所發現,顧千雪這才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來的?”

  厲王垂著眼,用帕子為其擦淚,“本王一直站你身後。”

  “站我身後?為什麼我剛剛沒察覺?”顧千雪驚詫。

  厲王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瞧著,“本王能讓太子察覺不到,能被你發現?”

  “……”顧千雪一把搶了手帕,擦完了淚,更惡作劇的狠狠擦了鼻涕,而後將滿是帶著鼻涕的手帕塞回厲王的衣服里。

  “……”厲王。

  顧千雪冷笑,“怎麼,嫌棄了?既然怕髒,就別假惺惺的遞手帕啊,當婊子立牌坊的習慣可不好。”

  厲王的臉一下子變了,“你還真是蹬鼻子上臉,看來本王不確實不應縱容你。”

  顧千雪嚇了一跳,想想從前那水深火熱的生活,趕忙轉移了話題,“那個啥,你給我講講永安長公主和駙馬的故事好嗎?”雖然現在厲王對她的態度也不算好,但總比剛認識時好了許多。

  心底沾沾自喜,她相信,關於丘安然一事,厲王絕不是表現出的那般輕浮。

  485,公主與駙馬2(三更)

  在這些爾虞我詐的政治上,顧千雪只能算是個單純的人,但最起碼的思考能力還是有的。

  從剛剛厲王和太子的對話中,她隱約能察覺出端倪,她也能猜到厲王公然對丘安然示好定有原因在其中。至於原因如何,她不想深究,她只想簡簡單單的活著,不想那般勾心鬥角。

  厲王自然是看出顧千雪想岔開話題,也未想深究,“不知。”

  “不知?”顧千雪驚訝。

  厲王撇了她一眼,“皇姑姑和駙馬成婚時,本王還沒記事,而後來得知的一些也都是知情人透露,大致也就是你剛剛聽的那般,難道還讓本王給你重複?”

  顧千雪忍不住瞪了厲王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她嘟囔著。很是懷疑,同樣是說話,說好聽了也是說、說難聽了也是說,眼前這個瘋子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說話?

  “狗?你在罵本王?”厲王的聲音滿是威脅。

  顧千雪連忙乾笑,“不是,不是,你聽錯了,哈哈。對了,丘安然呢?”她再次轉移了話題,但剛轉,卻發現方向錯了。提了丘安然,她心情卻糟了起來。

  厲王冷哼,不與她一般見識,伸手指著另一方向,“那裡。”

  顧千雪遠眺,卻見丘安然和太子在一起,不知在聊著什麼。

  一個穿得火紅,另一個則是一身素銀,拋開嫌惡,這兩人站在一起卻也算是賞心悅目。

  “看來,太子並不討厭丘安然。”顧千雪喃喃道。

  厲王聽見顧千雪提太子,只覺心中一股憋悶,“畢竟有交易在先,與其說丘安然是一名女子,還不如說是丘家的兵權以及……一種態度。”

  “兵權?呵,皇后和太子看我的時候,怕也在我臉上看到兵權兩個大字吧?”顧千雪自嘲。

  “你們不同,”厲王道,“趙元帥不願歸附任何勢力,但丘家卻不是。丘家的兵權是自己的丘家軍,而趙元帥……”說著,厲王停下,語調一下子嫌棄起來,“本王與你說這些做什麼,就你那榆木腦袋,便是講了,你也是不懂。”說著,竟伸手撫摸歡心的馬頭。

  顧千雪一下子急了,“宮凌渢你是什麼意思?你隨便抓人問問,誰不說我顧千雪是天下奇女子,是頂頂冰雪聰明的,整個天下也就你說我笨吧,而事實上,到底誰是笨蛋還不一定!”

  被直呼名諱,厲王卻不生氣,輕輕拍了拍馬鬃,“聰明?如果某人聰明,剛剛就不會像個白痴一般瘋狂吼本王,”而後瞥了一眼太子的方向,“在你眼中,本王眼光就那麼低,隨便出來個阿貓阿狗都能得到本王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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