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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蕎飛了出來,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被穆堯握在了手心:“別變回來!先到旁邊的樹叢里躲起來!”接著手鬆開,認真地看了她一眼,便提劍迎上了從崖壁上衝下來的羧**隊。

  這次是他大意了,沒曾想到節節敗退的羧人竟會埋伏到他們的後方。如今不知此處潛伏了多少人,他只有先保證蕎蕎已獲自由,才能無後顧之憂。

  褚蕎的心也提了起來,見穆堯衝到前面去了,想不想地就跟著飛了過去。

  龍祁回頭,正好看見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薄紙片,就這麼義無反顧地追著那人而去,心裡頓時有些酸澀。

  自己強行把她拴在身邊,她一心想著逃離;而那人什麼都不用做,卻是她一直以來奔向的目的地。

  龍祁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收回心情繼續應敵。

  忽然間,耳邊似有冷風颳過,微側頭就見一支箭矢從他腦邊穿了過去,直奔前方的穆堯而去。

  他正背對著這邊,似是沒有察覺。龍祁剛想張嘴,已是來不及,眼睜睜地看著箭頭沒入了——

  不!他的眼眸倏地睜大!

  就在箭矢離穆堯僅餘不到十步的距離,忽然一個女子擋到了面前,箭頭就這樣穿透了她的胸膛。

  穆堯似是有所感應,轉過頭來,頓時睚眥俱裂!

  他的姑娘正微笑著向他倒來,一如從前無數個擁抱,只是胸前多出了一截染血的箭頭……

  他張開手臂將她接入懷中,顫抖的再也合不上。

  “蕎,蕎蕎?你怎麼樣?不要嚇我……”

  “我沒事……”褚蕎的嘴裡在往外吐血。

  “我……會……”

  龍祁趕來替他們擋住了幾支箭,再一低頭,就見方才的女子已經消失不見,空留地上一支鮮紅的箭矢,頭間穿透著一片薄薄的紙人。

  穆堯坐在地上,伸手輕輕將紙片取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好像還怕會扯疼了她。

  “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起來,要不要命了?!”龍祁斥道。

  “……命?”穆堯淡淡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冰涼無欲,“這片紙人於殿下來說,或許只是個消遣的玩物,可她卻是……穆堯的命。”

  龍祁一怔,恍惚間從他平靜無波的眼眸中讀出,他似乎是真的不在意活不活的下去了。

  羧國人湧來的更多了,龍祁自保已是困難,不願捨棄掉穆堯這張保命符,頓時厲聲道:“你瘋了?她本來就是個鬼魂,紙片沒了,可她還在飄著呢!你現在就想著去死是不是太早了點?!”

  “鬼……魂?”

  “怎麼,你還不知道?”龍祁肩部被刺了一劍,“我能看見鬼魂,在你們進宮那日,我便見過她了!”

  穆堯死寂的眼中忽然燃起了希望:“你是說,蕎蕎還在這裡?她沒有消失?”

  “在這裡!就在你身後!”

  這話真的管用,穆堯將紙片塞入了胸口,提起劍來,猶如切割般地砍殺著梭人。周圍壓力驟輕。

  雙方正在膠著時,穆越因擔心兄長,隨後又派的一支部隊正好追了上來,穆堯這一方立刻呈現出優勢,不多時便全滅了敵軍。

  穆堯以劍支地,低喘著來到龍祁面前:“殿下,蕎蕎……現在在哪裡?她可有說話?”

  龍祁在下人的服侍下更換了衣袍,回過頭來,面賽欺霜:“她不在。”

  “什麼?”

  “我可以看見鬼魂是真,但我沒有再看到她。”

  “穆堯,她可能是真的消失了。”

  第72章 是護身符呀!(十二)

  褚蕎在意識重新恢復後,發現自己已經置身透明空間中了。

  她平躺在地上,懷中抱著系統球。感受到她醒來了,系統球擠到了她的脖頸處,擔心地蹭了蹭。

  “我怎麼會在這裡……這個世界失敗了?”

  “世界還沒有結束……但是您的任務已經失敗了。因為您的妖體破散,為了保證精神力的完整,系統自動開啟保護,將您收回到空間內休養修復。”系統球還不忘多加一句,“這都是系統升級後的效果!”

  “……乖。”褚蕎摸了摸它的腦袋,坐了起來,“既然世界還可以繼續,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稍等一下主人,因為如今世界的進程已與前一個世界大不相同,建議您先接收更新的信息。”

  “好。”

  柔和的力量緩緩浸入了她的大腦,半晌,睜開了眼。

  “……”

  “主人,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等等。”褚蕎揉了揉太陽穴,“我究竟……睡了多久?”

  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這個,不太好計算呢,因為透明空間裡面沒有時間的概念,而且又跟現實世界存在著10:1的進度差距……”系統球旋轉著圓肚子說著,它沒敢說其實在主人睡著後,它也拱進懷裡睡的很香……

  如今與羧國的戰事早已結束,崇威侯府的兩兄弟大勝而歸,更可賀的是大公子的身體不知怎地一下子就好了。

  當初入城門時的挺拔英姿惹得路邊姑娘們又哭又尖叫的,一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那個少年隨隨便便打馬上街走一圈,就引來半城姑娘圍觀的時代。

  自穆堯中毒後,出行都是乘坐馬車,想見一面就難了。

  百姓們紛紛將花果向凱旋的戰士們投去,可當鮮花香囊砸在穆堯身上時,姑娘們卻沒有等來從前溫潤的笑容。

  他就好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冷峻的臉部線條泛著生人勿近的寒意。

  虎威侯龐愈因前線一直報捷而沒有機會在糧糙上橫插一槓,再加上運糧時自覺受到了慢待,心生憤恨。於是在皇帝面前將火焰軍不敬皇子、目無軍紀王法、甚至功高蓋主等添油加醋地上了次眼藥。

  龍祁樂見其成,當皇帝向他核實時,適時地露出絲委屈,並不多言,就惹得龍顏大怒。

  本應是大肆封賞的喜事,穆越卻在上交虎符後被勒令在家休養,未封任何職位。而為火焰軍老部下請賞的貼子也石沉大海,再不得音訊。

  君臣間的芥蒂越來越深,崇威候府也與虎威侯府決裂。兩方勢力相持多年後,三皇子龍祁繼位。

  這些年來,穆堯不問朝堂之事,而崇威候穆英也漸漸生了隱退之意,本想在新皇登基後上奏摺請退,卻被一道聖旨給攔了去。

  穆越又被派到了前線。此仗打的甚是辛苦,糧糙後方又屢次供應不上,險些沒有回來。

  看著失了一臂,只剩下半條命的穆越被抬了回來,穆英最後的一絲忠君之心也徹底破滅了。

  崇威候,反了。

  穆堯早已是除了家人,任何人事都不得讓他心神波動分毫的了。

  弟弟被害成這樣,自然是二話不說提起銀槍,跟著父親高臂一呼,十萬火焰軍應聲而援。

  自從羧國之戰回來,穆堯就再也沒有上過戰場。而如今重新領兵出戰,英勇謀略更勝從前,令新皇的赤羽營節節敗退。

  現在褚蕎醒來的這個時刻,正是火焰軍兵臨京城下,虎視眈眈在等待闖破這最後的一道關卡。

  重新以鬼魂的形態回到世界中,褚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穆堯。

  當她在京城外的營地中,看到騎著高頭俊馬的鐵甲將軍巡視而歸,也隨著興奮的將士們一同涌了上去。眾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戰局,好像明天就可以把京城中那個聽信佞臣高傲自大的狗皇帝給手刃了一樣。

  與他們的興致昂揚相比,穆堯冷靜的仿佛根本不關他的事。他只管聽從父親的話將龍祁拉下台,殺掉虎威侯龐愈替弟弟報仇,然後呢……然後又能怎樣?

  他面色清冷,沒待一會兒便從人群中穿出去,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等他走後,眾人靜了片刻,而後竊竊私語道:“哎你說,等咱們打下了這江山,侯爺會當皇帝嗎?”

  “侯爺早就生了退隱之心,我看這皇帝之位,應該是留給大公子了!”

  “可我看……大公子似乎也沒有想坐上去的意思。”

  老部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將目光轉向了那個孤立的主帳上。

  若說最初大公子病的是身體,但卻依舊會風度翩翩的笑,也會因二公子闖的禍而生氣;可如今,他似乎已經沒有了……人氣。

  褚蕎跟進了主帳,看見穆堯卸下了鎧甲,黑色單衣看得出結實修長的身體。他似乎是累了,隨意洗了把臉,便躺在了床上。

  褚蕎湊近了過去,等待他睡著後進入夢境,告訴他,自己又回來了。

  結果一直從亥時等到了丑時,他都還沒有睡著。明明神情已經很睏倦了,卻依舊睜著清亮的眼睛,就這麼直直躺著。

  最終還是褚蕎侵入了精神力,才見他眼神漸漸飄忽起來,緩緩合了上。

  她迫不及待地準備探進夢境,卻不論怎樣嘗試都找不得入門。

  “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主人,檢測顯示,這個人沒有夢境。”

  沒有做夢,她可以引導他來做夢;沒有夢境,她可以輕易構築一個……可是所有的辦法,到了穆堯這裡,都形同虛設。

  在嘗試了幾個夜晚後,褚蕎終於不得不得出了一個結論——穆堯他,已經不會做夢了。

  不知道當她在透明空間修復的這些年裡,穆堯都經歷了什麼。是否是在無數次夢中相見中的期盼破碎中,練就了再也不會做夢的自我屏蔽。

  不會做夢,也就不再存有希望。

  進入不了穆堯的夢境,褚蕎立馬想到了去找知曉她存在的穆越。可是在營地里轉了幾日才打聽到,穆越不在這裡;而後又想起來尋常入夢,只要在醒了後就會把她給忘記,又如何能向穆堯傳信。

  她第一次這麼的希望,軍營中能出現一個陰陽眼。

  這麼好的技能,怎麼就便宜給龍祁那個混蛋了?

  正發著愁,褚蕎忽然靈機一動:“系統,之前失敗的那個任務,還可以重新接受嗎?”

  “可以,不過時限會縮短到四分之一,並且失敗的懲罰加倍。”

  褚蕎默默算了算,如果這次再失敗,之前全部的積分加在一起也不夠她扣的。還是咬咬牙,點了點頭。

  “好。”

  【任務:找到一具身體(補做)】任務描述:在三個月內找到一具合適的人類身體附身,不可奪舍活人。任務獎勵:獲得一次在危難之際瞬移逃生的機會。(註:補做任務若失敗,懲罰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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