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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師夫人無奈白了他一眼,沖褚蕎招招手:“頭髮都亂了,過來娘給你整整。”

  褚蕎噘著嘴小跑過去,蹭到娘親身邊,還不忘回頭指著那人告狀:“娘,他欺負我啊!”

  褚太師這回找到了理由,挺起胸脯底氣十足道:“留在這裡也不安生,那就回你將軍府去!”

  穆堯換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先生說過,父親母親不在的時候,您會替他們照顧我的。”

  “你還小嗎?!有什麼好照顧的!”褚太師險些被氣笑,忍住道,“反正穆將軍和含華長公主這幾日也要到燕陵了,你也別賴在這裡,回去收拾收拾罷!”

  “是。”無奈應下,他又對著太師夫人溫聲笑道,“方才是怕蕎蕎悶著,帶她活動一下,師娘放心,摔不到的。”

  “諒你也不敢。”太師夫人拿這倆人沒辦法,寵溺道,“走了,剛剛做了糖蒸蘇酪,不吃我就讓麗姝給阿焱和阿元送去。”

  “別啊,師母何必捨近求遠,您做多少我就能吃多少!”

  看著穆堯陡然明亮的眼眸,褚蕎也是覺得好笑,放開摟著太師夫人胳膊的手道:“我先回房換件衣服,一會兒就過去。”

  “好,那我讓人盛好在主院等你。”

  “我等著她。”穆堯溫聲道。

  褚太師哼了一聲,沒再管他,拉著自己夫人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太師夫人眼中浮出淡淡憂色,不放心道:“也不知阿堯跟殿下那邊說的如何了……”

  “還能如何?”褚太師吹了吹鬍子,“看著現在蕎蕎的意思,太子是怎麼也嫁不得了。就算那渾小子搞不定,我也只好舔著臉去求陛下聖恩了。”

  聽到這話,太師夫人才放下了心,露出了笑容:“你能這麼想就好了,蕎蕎的後半生,跟著阿堯這孩子我才放心。”

  “話不能這麼說,誰知道今後他會怎麼欺負蕎蕎。”

  “你就是嘴硬,要真擔心,還不早就把阿堯趕回去了?”

  “我那是可憐他……”

  ……

  不提走遠的褚太師和太師夫人,褚蕎回到了房間,一邊任麗花花給自己挑衣服,一邊想著方才的話。

  穆將軍和含華長公主要回來了。

  這些日子,系統球也反饋給她許多重要的訊息。

  或許是這一世接近穆堯這條路行不通,雅歌似乎是開了竅,倒是聯合她的情郎聯繫到了一些舊部,已經秘密見了幾次面。

  因為當年領兵滅了雅歌國家的是穆堯的叔父,與將軍府關係匪淺。若是將此事透漏給穆將軍和含華長公主,他們定不會置之不理,由他們出面處理起來定要比自己強上許多。

  換上了一件繡著桃花的緋色襦裙,暖洋洋地走出房間,正見穆堯身姿挺拔地背對著她站在院中,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眼中閃出一瞬驚艷,接著微微彎起唇角,對著她伸出了手。

  褚蕎忍了忍,才沒有對他笑起來,故意繞過他的手,獨自往前走去。感到身後很快有人靠了近來,安全感圍繞在身邊,心裡安定下來的時候又帶了幾分酸澀。

  這次犯病因為那減輕的10%痛感堪堪救回一命,若下次病情再次加重,她也沒有把握自己還能不能挺過來。

  若能趕在這之前處理好雅歌的事情,她也就安心了。

  第13章 燕陵城的一朵嬌花(十三)

  穆將軍和含華長公主是率著親兵回燕陵的,陣仗不是當時穆堯一人一馬可比的。

  太子受命親率文武大臣出城相迎,遠遠的見大軍車馬行來,穆將軍盔甲上身,磊落颯慡。身後含華長公主所坐的車駕,四周紗帳輕遮,隱約可見其華貴的氣度和威儀。

  沿路百姓夾道相迎,高頌大敗撻塔人的雄武之師歸來。

  在城中行完祭天大典後,周身勞頓的穆將軍和夫人終於得以回到久違的將軍府。穆堯早已布置妥善,一家人溫溫馨馨地用了晚膳,金焱和韓銘元也厚著臉皮賴了下來,飯間插諢打科把這段時間燕陵發生的事都稟報了一番。

  “姨母,您不知穆阿兄這些日子住在先生那裡,打擾人家清淨不說,還獨占了師母的糖蒸蘇酪!”金焱一臉委屈地告狀。

  韓銘元瞥了他一眼,戳穿道:“我看你也跑的很歡,只是時運不好每次都趕不上師母下廚罷了。”

  含華長公主儀態優雅地喝著鹿茸湯,見怪不怪地笑了笑,轉頭問穆堯道:“你在太師府吃住了這麼久,今日怎麼沒把蕎蕎叫來府上作客?”

  穆堯停下扒飯的箸,沒有立刻答話,燈火下的俊臉有些泛紅,看的含華長公主一陣驚奇。

  金焱立馬唯恐天下不亂地嚷道:“對了!姨母我忘了跟您說,穆阿兄前幾天還跟殿下打了一架!!”

  “你跑去跟太子打架?為了什麼啊?”含華長公主也訝然地放下湯勺,仔細回憶了一下今日見到太子的情形,似乎他走起路來真的比平時更“穩”了一些。

  “嘁,還不是因為褚嬌嬌!”

  穆堯聽著母親和金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依舊低著頭悶聲不吭,只是臉頰上的紅暈更盛。

  “太子向來禮數周全,從前還聽皇后說過屬意蕎蕎,怎會讓她受欺負?定是你……”含華長公主說著,忽然美眸一睜,瞪著穆堯道,“你不會跑去跟太子搶媳婦了吧?”

  這時穆堯忍不住抬起頭,皺著臉回道:“怎麼是我的錯,是殿下跟我搶媳婦!搶您的兒媳婦!”

  “你還真是看上了蕎蕎!什麼時候的事兒?”

  這事金焱和韓銘元也不知底情,見狀都張著大嘴湊近了細聽。

  可穆堯又慫了,埋起頭往自己嘴裡扒飯,臉紅彤彤的卻仍強作鎮定,哪裡還有在褚太師面前據理力爭、跑去找太子打架時的厲害模樣。

  “咳,既然是阿堯看上的,哪怕是太子殿下,也是讓不得的。我穆家從來沒有拱手讓媳婦的習慣。”一直沉默著的穆將軍,忽然淡淡開了口,問兒子道,“打贏了嗎?”

  “打贏了。”

  “廢話,太子那文弱的身子板,怎麼跟這傢伙比?”含華長公主瞪了自家夫君一眼,又嫌棄地戳了戳自家兒子結實的胸膛,嘆氣道,“明日進宮,皇后還不知會怎麼跟我告狀。”

  “我沒打臉,殿下也答應了不去跟皇后舅母說。”穆堯悶悶道。

  “你還有理了?”含華長公主揚揚眉,也沒辦法,咽下口氣問到,“那太子是怎麼說的,事情解決了嗎?”

  “嗯。殿下最近和左相就是否攻打魏國爭執不下,我答應了他向陛下請兵,若拿下魏國,殿下便去說服皇后舅母。”

  聽到這裡,含華長公主愣了下,一皺眉:“做什麼又出征?我們一家才團聚多久,皇后那裡有娘在,你還怕她不放手?”

  “我們將軍府剛交上虎符,就算出兵魏國,也應落到秦將軍的部隊身上。”穆將軍道。

  “嗬,秦將軍是左相的人,根本不成氣候。到時候敗上幾場,殿下在陛下面前就更說不上話了。”穆堯搖搖頭,又安慰母親道,“殿下為君,兒子為君分憂本是分內之事。蕎蕎的事母親不好直接出面,我與殿下相知多年,他既答應了,我便信他。”

  “可是……”含華長公主還想說什麼,被穆將軍制止了。

  “也好,自己想要的就靠自己去爭。這麼多年來,也該輪到你獨自領兵了。”

  “是,父親。”穆堯滿臉肅穆,正色應下。

  “不要給我穆家軍丟臉。”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都不讓我省心!”

  “母親,蕎蕎就留在燕陵拜託您了,明日我帶她來府上。”穆堯笑的溫和。

  含華長公主按了按他的額頭,看著兒子越來越肖似他父親的堅毅面容,無奈道:“知道了,有娘守著,這燕陵就沒人能動你媳婦。”

  ***

  第二日,褚蕎被穆堯拉著來將軍府時,並沒有拒絕。

  因為系統球剛給她傳來雅歌的最新情報,三日後她將和兩名舊部統領在嫦春樓密見。系統球有監控世界上命定之女的能力,但卻無法得知具體密謀的內容。

  但褚蕎還是決定先將這個信息告知將軍府,若能儘早解決這個禍端,她就不用再擔心哪天突然掛掉了。

  見到穆將軍和含華長公主時,她微微有些驚訝。在現代,穆堯的父親是個極風趣又有成熟魅力的男人,並不似如今這般沉默;而穆夫人則是個柔弱的女子,被父子兩人保護的很好,年逾不惑仍不失單純,不似含華長公主周身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儀,讓人心生敬畏。

  可他們見到褚蕎到來,態度十分的親昵自然,也讓她很快拋開了陌生感,聊著聊著便融入了進來。

  穆堯含笑坐在一旁,也不插話,只是默默為三人倒茶送水,做的樂在其中。

  穆將軍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去了書房。穆堯還想留著,被含華長公主一瞪:“你還待在這裡幹什麼,我們聊天也沒你什麼事。”

  穆堯幽幽看了母親一眼,還是乖乖跟著走開,不再礙事。

  雅歌的事褚蕎不想讓穆堯知曉,怕他會親自處理,糾纏多了難免會生變。此時見得到和含華長公主獨處的機會,她斟酌片刻,便將此事向她說了。

  她講的比較模糊,只是提到某位閨中手帕交聽家中兄長說的,嫦春樓頭牌近期與幾位恩客接觸過多,許多次都對其他人閉門謝客。手帕交的兄長心中不滿,某次正巧遇見了其中一人,派人跟蹤後聽到他們私下講的話並不是燕國的語言。

  因為有幾個發音十分奇特,他回家便講笑話似的學給了妹妹,而妹妹又講給了褚蕎。

  “夫人,我平日閒時愛翻些雜書,對各國的語言也上了分心。那日聽來的幾句話,正是數年前被大燕滅了的榮國方言。”褚蕎認真道,“我記得當時領兵的是穆……阿堯兄長的叔父,燕陵城內竟然混入了榮國人,我雖不知那位叫雅歌的頭牌是何身份,但總怕會對將軍府不利。”

  含華長公主聽後,也蹙起了眉:“榮國當年被滅後,雖不至於趕盡殺絕,但卻下令二十年內不許進入我大燕。你若沒有聽錯,此事或有蹊蹺。”

  “榮國語發音奇特,那幾個詞雖不多,但我應不會聽錯。”

  “此事我知曉了,三日後會派人潛進去查探底細。不過蕎蕎……此事你怎麼不跟阿堯去說?”含華長公主說著,語調中竟帶了幾分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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