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所以陰險狡詐者,非六王爺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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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和院,格外安靜。楚嬙趴在床頭憂傷嘆氣,魚兒蹲在床邊對望嘆氣。

  其實這事,還得從上午楚嬙同意容淺小住六王府的事說起。楚小姐本以為,穆澤羲穆王爺的肚子,好歹也得撐個九十嗖船,結果卻不想,連個雞蛋都裝不下。

  「哎——」

  綿綿的一聲長嘆,楚嬙無力的趴在床上,心中無限感慨:他麼的,誰說面癱男不會生氣的,丫的穆澤羲生起氣來,簡直就是一頭被凍了千年的冰塊,想要融化,豈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哎——」

  又是一聲長嘆,楚嬙更加感慨了,做什麼的心思都沒了,滿腦子裡想的都是,穆澤羲用完午膳後,連個眼神都不賞給她,直接去了書房。

  「哎——」

  「哎——」

  同時兩聲嘆氣,楚嬙猛地抬起頭,看著魚兒,問道:「你嘆什麼氣?小小年紀的!!」

  額,這話似乎聽著不大對!這豈不是反過來說自己老么?楚嬙輕輕的在自己的臉上拍了兩下,以示懲罰。

  魚兒雙手托腮,蹲在地上,疑惑的看著楚嬙,問道:「小姐,王爺今日明明都說了不讓容氏住進來,您做什麼還要讓那賤人住進來?這樣您也不舒服,王爺也不高興。」

  嘖嘖,看吧,魚兒這種木魚腦袋都想到為何穆澤羲會生氣,楚嬙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這事說起來,還這不能怪她。原本呢,若是容淺單純的是來跟自己來一場爭奪戰的話,那麼她就可以選擇持久抗戰,將革命進行到底。可偏偏,看容淺那樣,似乎並不打算直接對戰,而是想要用綏靖政策,所以楚嬙自然不能傻兮兮的楚嬙除非是傻,否則肯定不能忘坑裡跳啊!!

  可今日,楚嬙還真傻了。

  她心甘情願的跳進去了。

  是因為一孕傻三年?啊呸!!!放屁!!楚小姐這種天資聰穎的人物,其實懷個小孕就能傻的?

  是因為裝傻?啊呸!!楚小姐今日,何須裝傻。

  今日,她比誰都看的明白。

  容淺這是,來替謝皇后當衝鋒鎗來了。

  你若是堵著槍口,只能提前滅亡。可你若是聰明點,跟槍站一個方向,那槍口,瞄準你,許是就有難度了。

  魚兒不懂這些,所以自然就氣憤,以為楚嬙是委曲求全。

  說起來,楚嬙還真不委屈。只因為穆王爺當時的那一句:本王不喜外人叨擾。

  「越人啊!跟小爺我呆了這麼久,連穆元祈都學會禮貌了,怎麼你還一口一個賤人呢?素質!素質啊!!!」

  魚兒立馬捂住嘴,懺悔道:「是,魚兒知錯。可是小姐,魚兒還是咽不下這口氣,這,您這不是給自己添堵麼?」

  添堵?

  不是楚嬙瞧不起容淺,就容淺那瘦弱的身板,橫著堵豎著堵,許是都堵不住自己的。畢竟,堵也是一門功夫。可對楚嬙適用的,唯有一樣,就是穆王爺用嘴堵。

  見魚兒還是一副我不懂我不懂的模樣,楚嬙頓時就無奈了,嫌棄的瞟了眼魚兒,道:「說你是傻好呢,還是說你單純好呢?親愛的,容淺敢直接就來王府,說明她後邊有人啊。你猜這人是誰?」

  太后?

  不不不,太后老人家每日關在自己的壽安宮,什麼事都不管,更何況,太后那麼討厭容淺,豈會給容淺撐腰?

  皇上?

  nonono,皇上現在還在病著呢,別說是撐腰了,就算是撐眼皮子,都是困難。

  那,難道是「難道是皇后娘娘?」

  魚兒失聲答道,突然,察覺到自己似乎聲音有些大了,這才立馬的捂著嘴,小心翼翼的給楚嬙做了個口型:「難道是皇后娘娘?」

  「嘖嘖,腦袋終於開竅了。我還以為是腦袋裡面養魚養多了,水太滿了呢。」

  撐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楚嬙緩緩的走到窗前,眺望著穆澤羲書房的方向,道:「容淺都直說了,皇后是自己的靠山,想來,皇后娘娘是想借容淺之手打擊我與穆澤羲內部,讓我們最好出現點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可,可王爺也不怕皇后娘娘啊?」

  魚兒還是迷糊著,聽楚嬙的話,也聽不大懂。

  楚嬙頭一次覺得,原來智商太高,真的很辛苦。於是又不厭其煩的解釋道:「傻丫頭,如今的局勢這麼緊張,穆澤羲不怕皇后,可,眾口難平。即使咱麼什麼都不做,閉門謝客,外面都將穆澤羲傳成這樣。若是容淺再被拒門外,他們會說,六王爺不敬皇后,違抗懿旨,還會說,穆澤羲,忘恩負義。畢竟,人們都知道,當年容淺捨命救過穆澤羲。這若是換做從前,小爺我早就上去將其一頓胖揍,可是現在,魚兒,現在,不可以。「

  現在,她需要顧忌穆澤羲,她更加清楚,當初穆澤羲可以將謝薇丟出去。如今,他同樣可以將容淺丟出去,可問題是,謝薇根本不足為懼。容淺,身後是一個南夏。

  謝皇后之所以敢同樣的手段來兩次,許是早就猜到,她與穆澤羲,總有一人,是理智的。

  「哦,原來小姐這是在,關門打狗?」

  魚兒搖晃著自己的小腦袋,學著一副長鬍子老頭的模樣有模有樣道。

  楚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去你的!打狗?這麼沒品的事小爺我會做?」

  說起鬨穆澤羲,楚嬙現在已經是出師了,不等魚兒出招,自己便屁顛屁顛的去廚房端了幾碗大補湯,拿去孝敬穆澤羲穆王爺。

  咳咳,這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是楚嬙熬的。當然,也許穆王爺知道也不一定。

  推門進去,穆澤羲端坐在桌前,認認真真的看書,頭都不帶抬一下的。

  「嘖嘖,還真生氣了?」

  楚嬙在心底默默的鄙視了一番這個小氣的男人,然後又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屁顛屁顛的湊過去,將補湯擱在桌子上,軟綿綿的靠在穆澤羲身上:「王爺,我給你熬了大補湯——」

  說完,楚嬙自己沒忍住,側過腦袋乾嘔了兩聲,然後又轉過身,繼續保持著一副笑臉,乾巴巴的看著穆澤羲。

  其實,發出這麼噁心的聲音,她也不想的啊!這不是一個沒控制好,就,就成了這樣麼?

  好在穆澤羲只是嫌棄的白了眼她,然後繼續扭頭看書,只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楚嬙一看,嘿喲,穆澤羲你丫的還拿捏上了啊?於是又擼起袖子,擺出一副更加諂媚的姿態來,「這個補腎。」

  「這個補腰。」

  「還有這個,補肝。」

  「這個這個,補血。」

  楚嬙獻寶似得,一樣一樣的將東西擺上來,穆澤羲的臉色一點一點的黑了下來,怎麼瞅著,更生氣了?難道是自己的聲音不夠柔媚?還是這些湯穆澤羲都不喜歡喝?

  正在楚嬙掰著自己的小手指琢磨著穆王爺為何臉色更差了的時候,穆澤羲突然出聲,「喝完這些,確實需要補血了。」

  順著穆澤羲的手一看,前三個,沒錯啊,補腎,補腰,補肝,該補的都補了,難不成還漏了什麼?

  此時聽完穆澤羲的話,楚嬙就更迷糊了,恩?什麼叫做喝完這些,就該補血了?

  穆王爺似乎也沒指望楚嬙能懂,逕自解釋道:「這些東西下肚,再怎麼著,都得七竅流血吧,失血過多,可不得補血?」

  看看,補腎的?六王爺雖然不太節制,可怎麼看都不會是那種縱慾過度需要補腎的人吧?還有什麼補腰的,補肝的?穆澤羲被這一堆東西弄得哭笑不得,偏生還發不出火來。

  楚嬙被穆澤羲這麼一說,頓時臉就一紅,心裡把自己罵了幾千遍,楚嬙啊楚嬙,你拿什麼大補湯嘛?你應該拿苦瓜湯才是!完了完了,這些穆澤羲估計更上火了——·

  「呵呵,呵呵呵——·」

  除了傻笑,面對穆澤羲陰沉的臉,楚嬙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好在穆澤羲本也狠不下心來徹底的不理楚嬙,見她似乎有些低落的模樣,頓時就心軟了,無奈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說吧。」

  「說什麼?」

  楚嬙憂傷的抬起自己眸子,可惜這番憂傷的模樣,穆澤羲根本沒看見,只端端正正的看著書,根本不曾留意。

  他麼的!!好不容易憂傷一回,還裝什麼視而不見?

  「來的目的。」

  其實這書,看進去沒看見去,只有穆澤羲知道,畢竟,多數時候,人是不能一心兩用的。可穆王爺向來都是一邊私下跟謝耀鬥蛐蛐,一邊聽著國子監的博士們講課,還能應和的頭頭是道,即便如此,今日,竟是半個字,都不曾看見去。********的等待著楚嬙的聲音響起。

  可見人啊,無論多麼厲害,多麼的非凡,可終究還是個人。

  穆澤羲這麼一問,楚嬙頓時不樂意了,雙手叉腰,頗有氣勢的道:「小爺來看你,需要有目的?」

  嘖嘖,真是的,把她楚嬙想成什麼人了?哼,雖然她是有一點點小小的目的。

  然,這樣的一點點小心思,穆澤羲早就看破,只淡淡的掃了眼楚嬙,不咸不淡的道:「你可以選擇有沒有。」

  你可以選擇有沒有——·

  好吧,小爺認慫。小爺有目的。楚嬙立馬舉起雙手,討好道:「有,有的,我有。」

  要是沒有的話,想來穆王爺真的就不會給你機會讓你有目的了。穆澤羲說起來,是那種言出必行的人,雖然看著每次楚嬙耍無賴都能將穆王爺吃的死死的,然,當事情發生過後,楚嬙總會發現,自己其實是吃虧的那一個。比如那日楚小姐****六王爺,背書減半,結果次日開始就被穆王爺拎去寫字抄書了,一點都沒有輕鬆。

  所以陰險狡詐者,非六王爺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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