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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不相信了。”慕容楓疲憊的說,“我們不要討論這個問題好不好?已經錯了,你要是想和我聊,就告訴我,我要何處去買後悔藥?否則,免談,你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我喜歡不喜歡你是我的事,這件事沒辦法取得共識。”

  “休息一會就回冷宮吧。”司馬銳微眯著眼,看著天上的星星,冷冷的說,“我讓你起來不是因為我喜歡你,只是覺得你跪在這兒有礙風景,好好一個正陽宮讓你給打亂了,你還是該哪兒呆著去哪兒呆著吧。”

  “好吧。”慕容楓長嘆了口氣,說,“你說我為什麼要認識你呢?若是不認識你多好。算啦,這會子哪裡去理論個該或不該,明天你就要登基了,在這裡祝賀你了。”

  司馬銳頭也不回,很快的就離開了。

  慕容楓安靜的坐著,雙腿還是沒有知覺,她靠在石桌上,漸漸有了睡意。

  一聲聲炮響,把慕容楓一下子吵醒,才發覺自己在正陽宮的院子一角的亭子裡石凳上靠著石桌睡到了天亮。這炮聲大概是司馬銳登基的禮炮,他如今做了皇上,也許他從一開始就計劃著做皇上吧,只是自己沒有發現,既然他否論了他與自己是有感情的,那麼,他哪一刻是真的呢?還是從來沒有真過?

  回到冷宮,看到一夜未睡的春柳一臉的倦容,見到她回來,是滿臉的喜色,笑了笑,說:“我倦了,春柳,反正沒有人打擾我們,不如,我們關上門好好睡一覺,如何?”

  “小姐,您嚇死春柳啦。”春柳帶著哭泣之聲說。

  “沒事,只是沒辦法通知你,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你不要擔心。不過,我還真是乏了,先睡會再說吧。”慕容楓不提被責罰的事,春柳呆在冷宮,一定是不知道的,何必說了讓她傷心,不如不說,反正罰也罰過了,跪也跪完了,再提,何用。

  司馬銳的登基儀式隆重而順利,並沒有因為時間上的倉促有任何方面的遜色,熱鬧的儀式後面是漠然的疲憊。司馬銳實在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是真的不喜歡這種為了政治需要用盡心機的不堪。而且,父王並不知道要由自己代替他做皇上的事,今天的禮炮聲是瞞他不過,自然是讓父王又傷心了一場。

  因為司馬明朗的反對,孟婉露並沒有在登基大典上露面,而是靜靜的呆在了合意苑,因為已經退位的皇上住在正陽宮,平陽宮住著老太后娘娘和吳妃娘娘,所以司馬銳和孟婉露暫時住在合意苑,等登基過一段時間再說。

  跨過千年來愛你(88)

  但是這樣,孟老太太卻是相當的不滿意,她覺得她的孫女孟婉露應該出現在登基大典上,成為一個威風的新皇后娘娘。如此結果,她自然是不肯接受,雖然不能在登基大典上發火,可當司馬銳回到合意苑的時候,她卻是早早的等在了那裡。

  司馬銳剛剛一進門,孟老太太立刻就相當不滿的說:“銳兒,你怎麼可以讓婉露一個人呆在合意苑,而不讓她在登基大典上露面?”

  “這是先皇的遺訓,朕也不可以違抗。”司馬銳相當的疲憊,整整一天的時間,差點沒整個人僵硬掉,真是最不討好的工作,誰設計出皇上這麼一個位置,統領著天下眾生,看似風光,實則最是無趣,為天下眾生操心,獨獨不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

  孟老太太不滿的說:“少拿父王說話,父王當時只是說的氣話,你竟然還當了真。”

  司馬銳冷冷的說:“姑姑,如今朕是皇上,麻煩你以後說話尊重點,你雖是朕的姑姑,但在朕面前,也只是一個需要向朕施禮的臣子而已,開口你閉口你的,成何體統,若是被人聽到了,只怕會說婉露仗著祖母的權勢,得不到人心,別說做什麼皇后,就是想在皇宮裡呆下去,也難保平安。”

  “你,”孟老太太想要發火,又強咽回去,努力平靜自己說,“皇上是不是要對婉露好一些,聽婉露說,皇上根本不願意和她有肌膚之親,甚至假裝和她親近就會難受,那皇上以前是如何寵著慕容楓那個小丫頭片子的,那個時候皇上不是恨不得天天寸步不離,哪裡來得不舒服?如今到是怎麼啦?”

  “孟老夫人!”司馬銳心頭正是煩悶,想要休息,碰上這麼難纏的一個所謂皇親國戚,真真是惱火,“你以後少在朕跟前擺什麼長輩的架子,如果你以後想見婉露,可以來這,或者讓婉露回去看你,但是,若是你再這個模樣,朕立刻就讓人哄你出去!小德子,送客,朕乏了,想要歇會,不許任何人再來打擾朕。”

  小德子立刻答應,看了看孟老夫人,小聲說:“孟老太太,您還是先回去吧,這兩日皇上身體疲乏,您還是莫惹他不開心的好。或者,您去找--”他頓了一下,心想,如何稱呼孟婉露?如今司馬銳已經是皇上,自然不能稱孟婉露為太子妃,可也不能稱為皇后娘娘,因為還沒有冊封她為皇后,稱呼什麼好嗎?稱呼孟妃,孟老太太一定不高興,這一考慮,就不知如何說下去了。只得僵硬的笑了笑,心裡頭暗自怪自己多嘴。

  孟老太太很是不滿的瞪了司馬銳一眼,司馬銳看也不看她,轉身就走,只留個冷冷的後影。

  小德子尷尬的看了看孟老太太,也立刻跟著司馬銳離開了,他現在是司馬銳的貼身太監,皇上到哪他自然是要伺候到哪。

  “皇上,如今奴才要如何稱呼您的妃子?”小德子賠著小心,輕聲輕語的問。

  司馬銳回頭看了小德子一眼,“什麼如何稱呼?”

  “奴才是說孟老太太的孫女。”小德子賠著笑,心如鼓敲的小心翼翼的問。

  “叫她孟妃就可以,如今皇后還沒有確定就是她--對啦,你們原來是如何稱呼那個慕容楓的?”司馬銳突然一轉話題,問。

  小德子一愣,心中暗自叫慘,嘀咕著:千萬別說錯話,要不老太后娘娘非得一刀宰了自己不可,可是,若是在司馬銳面前說錯話,皇上保准立刻送他去西天。“稱呼,稱呼四太子妃。”

  這話說完,小德子的頭上竟然冒出汗來,人也僵硬起來,有時候,知道的東西太多,實在不是好事,人還是少知道些事情平安些。

  司馬銳微皺了一下眉頭,“你覺得這個孟妃好,還是那個慕容楓好?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四太子妃,如今且稱呼她為慕容妃吧。”

  小德子真想一下子變成聾子,或者啞巴。“這,這,奴才可說不好,兩個皇妃都好,都好。”那汗就如雨滴落下來。

  “你怎麼嚇成這個模樣?”司馬銳有些奇怪,看著小德子,想了想,“你去把慕容楓叫來,就說朕找她有事。”

  小德子如同得了赦免般,一溜煙的走開,直奔那冷清的冷宮去。

  到了那,小德子嚇了一跳,真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青石砌築成的圍牆,乾淨的找不到一點點雜糙和青苔,乾淨的好象剛剛砌完。牆外一周的土中栽種著些漂亮的綠色植物,不知何處移來的,大概是剛剛種上不久,但已經有了鮮活的生命力,綠色的,並不茂密卻鬱鬱蔥蔥,瞧著甚是好看。大門也重新刷了顏色,塗成了深紅色,上面掛著一個橫匾,三個漂亮的字體“敏楓居”,紅底黑字,如同鳳飛雲間,躍躍似動。

  小德子揉了揉眼睛,真以為自己看錯了,或者走錯了地方,這兒是那個雜糙叢生枯生盤地的冷宮嗎?不過幾日,怎麼可以變成如此模樣?真是--難道忘了宮中的路要如何走了嗎?還是?

  他敲了敲門,聽得裡面有人用清脆柔和的聲音問:“哪位?”然後有一個人打開了門。

  是春柳,雖略有些消瘦,但看起來精神還好,看到小德子,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問:“德公公,您怎麼到這兒來了?您不是侍候皇上的嗎?”

  “噢,是皇上讓我來請慕容妃前去合意苑,說是有事。”小德子趁此機會往院裡看了看,眼睛凝固成一點。

  他視線所及之處,是乾淨的石子路,石砌的柱子和房間外觀,乾淨的讓人眼睛十分的舒服。慕容楓正坐在一張石桌前看書,粗布的衣裳,天然的容顏,優雅沉靜的氣質,淡淡的讓人見之忘俗。

  聽見春柳的話,慕容楓抬起了頭,有些許消瘦,讓小德子眼睛微微一熱,急急的低下了頭。慕容楓看到是小德子,心中嘆了口氣,那個可惡的司馬銳又想起什麼事了,如此時候找她,定不是什麼好事,怕是有要不是挨罵就是挨罰。“德公公,有事嗎?”

  “見過慕容妃,”小德子恭敬的說,“是皇上,他說找您有事,請您去一趟合意苑,軟轎就停在門口,您請吧。”

  “好的。”慕容楓應了一聲,沖春柳笑笑,說,“沒事,你先準備晚飯,我去去就回。”

  春柳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沒有人可以幫小姐,不知四太子出了什麼事,今早麗妃娘娘來的時候,只是勸她們主僕二人想開,有時候,有些事和表面上看到的不一樣,一定有原因,司馬銳如此,怕是和慕容青良剛剛惹下大禍有關,畢竟傷到了司馬銳的父親,而且還差點引起國中大亂,自然惱火,或許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好些。

  可是,四太子為什麼如此,慕容老爺做的事情和小姐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小姐計劃的,做的。

  到了合意苑,軟轎停下,慕容楓深吸一口氣,不論發生了什麼,她都要面對。回來是自己的決定,司馬銳並沒有逼過她,雖然出現在她的幻覺中,但並沒有在幻覺中干擾她的白敏生活,是她發現自己愛上了司馬銳,所以一定要回來。如今回來了,慕容楓的父親犯下了大錯,傷及了無辜,不論她是不是真正的慕容楓,還是慕容楓只是她的前生或是今生,她都必須面對這所有的一切。或許,生活在皇宮這個複雜的環境中,難免讓司馬銳有了懷疑一切的心,發現自己深愛的女人的父親竟然做出如此不合規矩的事情,並且差一點斷送掉大興王朝的前程,而他自己竟然不知,所以難過而生氣。這似乎是怨不得他,若是換了自己,也許一樣,如今不就一直替自己的父親抱不平嗎,若是換做司馬銳的位置,或許自己也會恨。

  既然已經在這兒啦,難道只能自怨自艾的過日子嗎?她不想如此,她就不信有著白敏靈魂和慕容楓身體的自己活不出精彩,如今這般奇怪的事情都發生了,自己竟然可以穿越千年的時空託身在另外一個身上,為什麼不能夠在這個陌生的國度里活出一個陽光燦爛來?她愛司馬銳,所以原諒他所有的是或不是,能夠被他記住,就算是恨也好過被他忘記,如果他不愛自己,哪裡來得恨,只有愛深了恨才會深,想到此,心中釋然,就當他愛自己吧,他如何折磨自己,就證明他有多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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