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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文君火冒三丈,三番兩次被污衊就算了,這土匪竟還敢當著警察面惡人先告狀,忙辯白道:“警官同志,你不要相信……”

  巡警不耐煩的擺擺手,呵斥道:“都先把身份證拿出來!”

  大官好見、小官難纏,被這兩個頤指氣使的小片警給堵住了,任陳瀟有多麼的位高權重,可一時間還真沒法全身而退,就算嚷嚷著宣稱自己是公子爺,估計對方也不會立刻相信。

  可以預見,如果再這麼耗下去,非但自己麻煩纏身,同時也中了馬九的下懷,沒準,陳思妤的養母又要落入虎口了!

  果然,當巡警拿過陳文君的身份證看了眼,發現她是從嶺南省遠道而來,臉色立刻充斥了警惕和懷疑,正想盤問陳瀟,馬九忽然湊了上來,手底下遞來一張名片,笑道:“兄弟,大家總歸有些緣分,以後可得多照應些啊。”

  巡警對他的套交情有些莫名其妙,隨即聽到馬九低聲絮叨了幾句,悚然動容道:“你和王隊……”

  察覺到馬九使眼色,他又看看名片,發現竟是家安保公司,名字隱約耳熟,不容多想,眼看對方和自己這區的治安大隊長認識,當即有了計較,而且能在京師重地開展安保業務的又豈會是平民糙根?

  眼珠轉溜了圈,這巡警心領神會,微微頷首,暗示自己明白怎麼做了。

  jian計得逞,馬九朝著陳瀟努努嘴,又補充了句:“這位先生不了解情況,被這盜賊給矇騙了,一場誤會,大傢伙已經講通了。”

  雖然他對陳瀟恨之入骨,可即便吃了豹子膽,也萬萬不敢把這正宗的世家子弟坑到局裡去,所以故意留了些餘地出來,就是要讓對方知難而退,別為了摻和這事,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回頭的興師問罪,則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了,只要把陳文君控制住,那他就是大功一件,石峰勢必會出面庇護,更何況,交州市的化工業項目價值上百億,背後的那些利益團體絕不會坐視不理!

  另外,他還篤信,陳瀟再無所忌憚,也斷然不會為了一個上訪的市井婦人大動干戈,賠上自己的名聲!

  陳瀟把他臉色間的得意看在眼裡,冷哼一聲,看來石峰養的這狗腿子還真有些小聰明,竟敢明目張胆地跟自己玩陰的!

  巡警心知馬九對那婦人是志在必得,也懶得搭理究竟有什麼糾葛,只要能牽上這條線,自己事後絕對少不了好處,說不準肩上的警銜就要多一顆了,心念急轉間,朝陳文君沉聲道:“你來京城是做什麼的?”

  “我是來……”

  “不用廢話了,我們現在懷疑你和最近這一帶連續發生的盜竊案有關聯,跟我回去接受下調查!”

  巡警插口打斷,跟同伴使了個眼色,不容分說地上來拿人,卻被陳瀟橫身擋了擋。

  “別妨礙公務!不然連你一塊拷了!”

  巡警煞氣騰騰,就想動粗,馬九生怕陳瀟有閃失,招呼手下人也湊了上去,準備把陳瀟圍堵住,讓巡警先把陳文君帶走!

  “滾開!別讓我再多說一遍!”

  聽聞對方的呵斥,陳瀟已然是面沉似水,沒半點退開的意思,讓馬九又氣又急,罵不得動不得,只能儘可能把他和陳文君阻隔開。

  那巡警顯然沒太深的眼力,惱羞成怒下,竟然真伸手推了陳瀟一把,陳瀟亦是怒急,竟被這些小蝦米給堵了,好在眼疾手快,稍稍一閃,順勢把對方的手腕給狠狠反握住了!

  “我干你大爺……”巡警只覺得手腕像是被鋼鉗箍著,痛得目眥欲裂。

  馬九趁著陳瀟分身乏術,一個箭步上去,把陳文君抓了個結實,作勢往外拉去。

  “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陳文君不住地掙扎嘶喊,可一介女流,哪是幾個大漢的對手,不消片刻就被拉拽到了門口!

  場面大亂,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旅店門霍然被踹開,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精壯漢子仿佛烈火一般沖了進來,虎目飛快一掃,看到和巡警扭成一團的陳瀟,怒喝道:“給老子停手!”

  這人的五官稜角分明,身材健碩,一身筆挺的陸軍軍官裝束,襯得威風凜凜,巡警還以為對方是馬九搬來的救兵,又驚又喜,沒想到馬九的來頭竟這麼大,竟然連軍人都遣得動!

  卻不想那軍官虎步生風衝到面前後,二話不說,飛起一腿就踹中了他的肚子,當場把他踹出了三米遠,嘴上罵咧了通後,緩和臉色道:“沒事吧,陳瀟?”

  見陳瀟搖頭,軍官心有餘悸,暗嘆趕來得及時。

  不用猜,這人正是陳瀟的表哥,姑父唐曙光的獨子唐浩洋!

  陳瀟臉色清冷,盯著馬九,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把領頭的那人帶走!”

  唐浩洋順勢看去,眯起了眼,危險的光芒從眼fèng中閃過,從電話里,他已經知道是有個搞安保業務的紈絝子弟意圖對表弟不利,恰好駐地就在不遠處,跟部隊打了聲招呼就驅車趕赴來了,勢必要幫表弟出口惡氣。

  他本就性如烈火,極為護短,和陳瀟的關係又向來不錯,更別說這族兄弟在家族中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無論如何,都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老陳家的人,豈容這些下三流的貨色欺負!

  “把人帶回去!”

  唐浩洋一聲斷喝,指揮隨行來的兩個下屬,凶神惡煞的把馬九反手擒拿住,半屈下來,一名軍士還把馬九的腦袋當球似的狠狠砸壓了下去!

  馬九反象徵性地抗了兩下,就老實下來不吃這眼前虧了,心境卻是波濤洶湧,簡直嚇得魂不附體,一時間悲從中來:用得著這樣嘛,為了一個市井婦人,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場面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氛圍中,所有人都嚇得惶惶不知所措,天曉得,一場糾紛,竟然把軍隊都招惹來了,這演得哪一齣戲啊!

  陳瀟又掃了眼那兩名臉色慘白如紙的巡警,冷聲道:“好一個執法犯法、狼狽為jian,把這兩個巡警的警號記下來,回頭算帳!”

  說罷,他朝陳文君頷首示意了下,信步走出去,兩人上車後,駕著轎車率先離開。

  唐浩洋多看了那兩個巡警一眼,記下了警號,重重一哼,也不多理會其他人,讓下屬擒著馬九出了門,上了一輛軍用吉普車,隨後跟上,準備找個清靜的地方再談。

  旅店老闆和圍觀賓客從驚詫失神中恍惚過來後,忙跟了出去,借著慘澹月色,有眼尖的人捕捉到了車牌號,驚悚地叫道:“京K!衛戌部隊的……我的媽喲!”

  第355章 利益,萬惡源頭!

  充斥靡靡之音的房間被急促的鈴聲插播進來,鍥而不捨地撥打,擾亂了床上濃烈的喘息聲,女人試圖用豐腴的大腿把男人禁錮住,卻依然被對方抽身離開,難耐的呻吟,只好妖嬈地扭動軀體表達著不滿。

  “喂!我是石峰!”

  男人煩躁地拿起手機,聽了幾句,眼窩的脈絡清晰可見地蹦跳了下,陰霾轉眼間覆蓋了臉龐,拳頭攥了又攥,沉聲道:“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

  女人察覺到他頃刻間的怒火中燒,連忙屏聲息氣,不敢再有半點的干擾。

  石峰深吸了口氣,囑咐道:“都先回來,別再跟了,要給他發現,事情真沒法再善了……”

  說完,他就掐斷了通話,頭也不回道:“滾!”

  女人愣了愣,欲言又止,終究不敢在這節骨眼膽大妄為地去碰火藥桶,匆匆撿起幾件衣料,裹著被單離開了房間。

  一個小有名氣的明星,雖然被許多清純少男趨之若鶩,但對一些權貴豪強來說,無非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罷了,石峰絲毫不願把精力浪費在這茬,打開辦公櫃,移出裡面的紅機,快速撥了個號碼,半響後,低聲道:“事情出簍子了……被陳瀟給壞了,我事前不知道他和這事有關聯,馬九被衛戌的人帶走了,看樣子,他對交州市的那項目是想插一腿。”

  旋即,他陷入了沉默中,臉色陰晴不定,直到那頭給出指示,點頭道:“那馬九的事……好,麻煩您了。”

  “至於陳定,我看他是靠不住了,出了這事,陳家上下肯定會知道,以他如今在家裡的地位,那些長輩肯定不會再讓他跟我們接觸了……好,我再試試挑唆他倆兄弟的關係,以便給我們爭取些時間。”

  “我連夜去交州,爭取把事情敲定,免得夜長夢多。”

  結束電話,石峰瞄到檯面上的鑰匙扣,倏地猙獰乍現,探手抓起狠狠擲向了液晶電視,玻璃嘩啦碎成了片片。

  ……

  翌日清晨,香格里拉酒店的咖啡廳內。

  “再拖一拖,不行的話,就把人轉給公安口,以尋釁滋事的名頭關幾天,總之,這個馬九,暫時放不得!”

  陳瀟向唐浩洋快速叮囑了番,對面,安澤抿了口咖啡,待他掛了電話,笑道:“那狗腿子的主子動關係要人了?”

  陳瀟用紙巾抹了下嘴,悠悠道:“沒事,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而已,他上面的人不敢興師問罪,再說這群人幹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心照不宣是一回事,鬧大了,誰的臉面都不好看。”

  安澤感慨道:“石峰我知道,這兩年才跳起來的,靠著他爸給老首長當過警衛員,沒少犯出格的事,不過大多是些小打小鬧,只是沒想到,膽子倒是越來越肥,都跟各大駐京辦承包截人的業務了。”

  陳瀟丟開餐布,哼了聲道:“這點業務,對他來說,怕只是些蒼蠅肉罷了!”

  安澤點點頭,這類安保業務的利潤,對尋常人來說,固然是筆天文數字,可耳濡目染過花樣繁多的權錢交易,他可以斷定,石峰只是通過這條途徑,向全國各地鋪展人脈網絡,伺機進入各種商業運作。

  比如眼下交州市的油化工類項目,就是他窺覷的一塊大肥肉!

  “這樣被你一攪和,他們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安澤笑得耐人尋味:“你真打算插一手了?我可是聽說你的堂兄弟,似乎也有意向參與這項目。”

  陳元平、戴敏麗一家子,相對於二房家的萬貫家財,明顯相形見絀,所以陳定進入南方電網後,一直想方設法尋找豐厚盈利的項目,交州市老城區的改造計劃,給了他一個契機,為了搭上順風車,才會以權謀私,力主把變電站安在了那片老城區,先給那些城區居民施加壓力,為隨後的油化工項目開路,減少阻力!

  “再看看,不在其位不謀其職,我沒必要一股腦扎進去,再說我的老丈人還在那兒當政,他心底會有數,知道該如何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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