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真心是連內褲錢都被他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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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鳳璽,一個在外多年的皇子,幾乎快要被人遺忘了,為什麼他還能坐穩皇位,不是他有多聰明,只是因為他夠果決,一夜之間斬殺宮妃千人,甚至連皇太后都沒有倖免,更何況還是皇子!」

  「司馬賦,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只有勇和智謀是不夠的,你真正需要的是冷血,你記住,帝王,是沒有心的,他們可以隨時殺死阻礙了自己地位的人,即便那個人養大了你!」

  司馬賦還沒有從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回過神來,便被她這一席毫不留情的話狠狠擊中。

  在這一刻,他完完全全顛覆了以往的雲淡風輕的模樣,呆怔的如一尊沒有生命的石畫!

  在她慷鏘有力毫不留情又深刻無比的批判中,他被剖析的徹徹底底!

  一直以來他不願意正視的某些東西,此刻,被她清楚的給挖了出來,就連那一直深埋的脆弱和逃避和她壓榨了出來!犀利直白卻又正中要害。

  他那張清麗俊美的臉不再是淡然,不再是綺麗的寫意詩畫,一時雜亂如水彩怫然!

  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難堪,憤怒,驚異讓他如坐針氈,無數次想開口打斷她的話,卻又莫名奇妙的想聽下去,想知道從她嘴裡還能說出什麼更犀利衝破道德的話!

  然而,他果然沒讓他失望!

  只是,她毫不婉轉的無情抨擊刺激的他氣血浮動!

  縱使她句句屬實,解剖的犀利而又現實,可是卻從來沒有被人這般毫不遮掩的說出來,也沒有人敢像她一般大逆不道。

  這人的話,看似囂張不羈,陰險毒辣,可細細品味卻能感受到那人心裡的瀟灑超脫。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認識了顧流離,不在意紅塵俗世的縹緲,視世間禮教為無物,更別說想束縛他。

  她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評判,不在乎一切如意得失的名聲,只是活的真實自在,活的……讓人嫉妒!

  試問,天下間有幾個人敢把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說的如此坦坦蕩蕩,有多少人心中是這樣想的,卻假仁假義的說著君子的話,暗地裡卻做著真小人的事。

  她說的對,當年前如果不是他婦人之仁,太后就不會日益壯大,他也不會被壓制的死死毫無翻身之地。

  如果當初果決的殺了太后,他便不會落得這麼不堪的境地,如今的西明,就只有他司馬賦一個王者。

  而不是一個……傀儡!

  他那張寂寥的俊顏已慢慢褪去憤怒和震驚,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複雜情緒,還有莫名的暖流在心底升。

  顧流離當真是特別的,是耀眼的。

  難怪,他會風輕雲淡的一步一步將北燕一代梟雄的燕盛天和白燁逼入絕境。

  在這一瞬間,他好像是經歷了一場洗禮。

  一切紛雜煩亂塵埃落定,他似乎看到了浴火重生的自己,頃刻間,他整個人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只是在她方才的無情批判中讓他耗盡了全身力氣,看上去有幾分無力虛弱,眼裡有幾分複雜,「步傾城……」

  起身,她隨意的擺擺手,紅唇輕輕勾著,「那個啥……皇上,我知道你受傷了,而且被打擊到了,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你欠我的一萬兩是不是該還了,我急用。」

  司馬賦:「……"

  「滾出去!」

  看著說變臉就變臉的某個人,顧流離狠狠的磨了磨陰森森的白牙,「皇上,我就知道你會賴帳,既然你不還,我也不指望了,要不,你把這塊玉佩送我吧。」

  說著,她便伸手去拽他腰間的玉佩,卻被他一把摁住。

  「這是我母妃留給我的,要送給未來我真心愛的女子!」

  顧流離動作一頓,抬頭,朝著他眨了眨眼睛,「其實,我不介意你愛我。」

  司馬賦臉一黑,一把抽出自己的玉佩,心不甘情不願道:「自己去庫房領。」

  聞言,她眼睛猛地一亮,「那我可以多領點麼?跑路費什麼的不是應該給點麼?還有,我昨晚給你打掃院子來著,工錢……」

  「再說一分都沒有!」

  顧流離:「……」

  她話語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嘴角不停的抽搐了無數下,低低的嘟囔道:「最不喜歡你這種一言不合就扣錢的行為了,簡直庸俗。」

  司馬賦:「……」

  這話他也好意思說!

  果然——

  他最順眼的時候恐怕就是方才大義凌然說著那些泯滅人性的話的時候了。

  其他時候,每一分鐘都有一種想要捏死他的衝動。

  ……

  顧流離走後,偌大的寢宮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他靜靜的躺在床上,回味著他剛才所說的話,說不震驚,那是假的。

  這麼想來,她差點讓北燕亡國,讓白燁一無所有,讓燕盛天死亡,這些,真的是憑著她的冷血而達成的。

  在其中,她不惜殺無辜的人,只要他妨礙到她的復仇,她也毫不猶豫的利用於她有用的人,只要能達到目的。

  「太后駕到——」

  隨著宦官尖銳的聲音響起,下一刻,緊閉的大門便被推開,太后大步走了進來。

  來到床前,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怎麼回事?殘殺呢?」

  「死了。」他風輕雲淡的吐出兩個字,沒有多餘的情緒,「讓兒臣全部殺了。」

  聞言,太后眼裡明顯的閃過一抹不可置信,「你吃藥了?」

  「吃了。」他依舊音色寡淡,態度說不出的冷漠。

  太后敏感的發現他的異常,這種感覺卻也只是一閃即逝,「給你三天的時間,處死步傾城,否則,哀家不介意親自動手!」

  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自始自終,沒有問過他的身體狀況半句。

  司馬賦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那雙眼睛逐漸的被一陣狠厲所取代。

  一直以來,他都顧念著她當初對他的養育之恩,現在看來,真的覺得沒有必要了。

  「蘇役!」

  「皇上!」蘇役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床上的他,眼裡閃過一抹自責,「皇上,昨夜和蘇祁都被太后娘娘的人攔在外面了,你……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沒有過多的糾結其他,「去幫朕做一件事,做得乾淨一點!」

  蘇役眼裡閃過一抹震驚,接著,點了點頭,「是!」

  他的步伐很輕快,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亦或許,他早就期待這一天的來臨,太后把持朝政,早就讓人心浮動,他一直都期待這一天,期待著皇上振作,帶著他們走向盛世,重振久違的雄風!

  太后之所以能這麼快速的崛起不過是仰仗了梁玉,而想要瓦解她的勢力,就得從梁玉身上著手。

  幸好梁玉也不是那種無懈可擊之人,他有自己的弱點,他有一個女兒,十分的寵愛,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

  為了她的女兒,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更何況只是跟他一起對付太后呢?

  司馬賦深深的發現,僅僅一夜他便被顧流離給傳染了,變得和他一樣的冷血不擇手段。

  可是,他卻絲毫不排斥。

  九千歲府邸。

  咬著牙齒,顧流離把自己昨夜的辛苦費和今早問司馬賦收回來的債全部遞給了他。

  男人一臉理所當然的伸手來接,末了,她死死的拽著不鬆手。

  鳳璽輕輕的挑了挑眉頭,微微用力把銀票抽了出來,然後,在顧流離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之下淡定自若的揣了起來。

  顧流離:「……「

  她其實,從來都不打沒有把握的戰的,這次下棋什麼的完全就是被逼迫的,所以才導致她輸了那麼多的錢。

  真心是連內褲錢都被他贏走了。

  他最近啊,真的是挺窮的,偏偏司馬賦還那么小氣,俸祿什麼的少的可憐,如果最近她不去哪裡賺點錢,府邸里那麼多的人,簡直都沒有辦法生活了。

  「……"見鳳璽把錢揣了起來便想走人,顧流離瞬間就不淡定了,一把拽住他的手,「你還沒找錢!」

  男人一慣風輕雲淡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就這樣淡淡的看著她,似乎不知道要補什麼錢!

  「我剛剛給你的銀票,你還應該補我五個銅板!」

  鳳璽:「……」

  那雙醉人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笑意,下一秒,他拿出一兩銀子給她,「別找了。」

  然後,風輕雲淡的走了。

  顧流離:「……」

  她看出來了,他現在是在嘲諷她是個窮逼,而且,還在她面前炫富來著,這種行為,怎麼就這麼無恥呢!

  正當顧流離窮的東不得西不得的時候,蘇祁來了。

  說,皇上給她一個賺錢的機會,只要到一個山賊窩點裡把梁玉之女梁宇竺救出來就給你五萬兩白銀,還給你上朝的機會。

  「真的?」

  顧流離一把拽住他的手,眼睛裡仿佛冒著千萬負壓的電壓。

  蘇祁把自己的手從她手裡拽了出來,點了點頭,「這個一個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你確定是五萬兩白銀對吧?」

  蘇祁:「……」

  嘆息一聲,蘇祁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他難道不知道上朝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麼?誰知道,她居然一心撲在了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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