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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青氣哼哼的,問肖嬤嬤,“你跟姑娘說什麼了?”

  肖嬤嬤瞥了他一眼,“不過是二姑娘她們的姐妹私話,你打聽作甚!”

  冬兒隨顧音回房,倒上茶水,道,“姑娘,您喝茶。”心下有些訝異,姑娘的性子向來是和軟的,今日倒是硬氣了許多。又說,“這些小人,犯不著跟他們置氣。等我們回府了,稟報老爺做主。”

  顧音苦笑了下。父親若是能偏向她,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端午節禮倒是無妨。因著外祖的關係,顧音向來不過端午節,只散發些粽子糕點分給僕從罷了。只是……

  她搖搖頭,喝口茶,囑咐冬兒把架上的書拿過來。

  冬兒見顧音倚在榻上,看了會兒書,便悄悄的退下了。

  顧音盯著書本,半天沒有翻頁。思緒紛亂,放下手中的書,嘆了口氣。府中之事都掌握在繼母的手上,連個奴僕都能欺到自己頭上。家法名聲不過是虛的,只有自己立起來才行。

  當下要緊之事,一是身體恢復健康,二是處理掉婚約的爛攤子。

  大夢一場之後,心氣少了鬱結,好好調理身子,恢復健康是不難。

  要處理掉婚約的爛攤子,把雲氏伸的太長的手擋回去,還要想些法子。父親素來冷淡,想來是不會幫自己的。徐家這次惹了父親不快,父親約莫不會同意親事。只是,沒了徐家,雲氏只怕又會找出其他家。

  如今自己所有的,不過是顧府嫡長女的身份,和母親留下來的嫁妝。

  嫡長女的身份,只有在有規矩的人家才有用,否則就只是個名頭。

  母親留下來的嫁妝,分作了兩處。一處年幼時被祖母代管,後來移到了雲氏手裡,估計剩下來的不多了,一時半會也難以拿回來。

  另一處,是母親臨走前交到她手裡,言明必須讓女兒掌管,聽說當時有幾個老人和王府的舊友見證,但是這些大部分是些田莊鋪子,當時都在京城置辦的。顧音小時候不曾管過,後來留下了幾個僕從在京城看管,這些年來每年王掌柜派人有些財物送上來,繼母等人隱約知道些數目,看著眼紅。

  有了錢財,走的路會順當一點,但是,如果光有錢財卻無倚仗,不過是被人強占的份。

  繼母這些年不敢做的太過分,恐怕還是看在有人不斷過來探望顧音的緣故。有安王府的舊仆,也有京城燕家派人的人。

  她敲了敲自己的頭,為什麼要淪落到任人欺凌的地步?縱然繼母貪婪,父親無情,自己作為郡主之女,又有故舊關照,難道就不能立起來,過的更好?

  這些年,安王府的舊仆每年過來探望,在武樂城也有鋪子可以聯繫。顧音忘了幼時之事,加上祖母和父親不樂意讓她見這些人,繼母也嫌棄不過是些僕從,相見不過淡淡幾句便退下了。現在想起來,這些年見過寥寥幾次,一個是武樂城鋪子的李掌柜,另一個,不正是小時候見過的小舅舅嗎。

  另一個,是母親的閨中好友,燕家大姑娘派來的人,這些年也斷斷續續的上過幾次門。顧音記得燕大姑娘嫁入了平國公府,做了平國公世子妃,小時候母親還經常帶著自己去平國公探望。

  於是起身,坐在小書桌前,磨好墨,攤開紙張,在紙上寫下一些字,畫了幾根線。

  心裡頭突然有些驚異,自己如何能記起以前所有的事情了?

  *

  過了幾日,張嬤嬤帶著她的侄兒一家過來了。

  顧音聽到門房稟告,忙出來迎接。

  一行老小五個人,駕著一輛馬車。馬車頂上還扎著防雨布,堆了一些東西。張嬤嬤的侄兒趕著馬車,正在把東西卸下來。立在馬車旁的青衣老婦人,正是張嬤嬤,雖然行路匆忙,張嬤嬤仍是整潔端正的樣子。

  見了顧音,張嬤嬤老淚縱橫,“想不到還有能見到姑娘的一天。”讓侄兒一家給顧音行禮,“這是我青州的侄兒,我聽老楊說了府里的事情,想著他們過來也能給姑娘跑跑腿,就帶過來了。”

  顧音忙示意冬兒和小卓哥把他們扶起來,又攙扶著張嬤嬤,道,“當年是我年幼不懂事,不知道好好對嬤嬤,讓你受苦了。”

  “姑娘言重了。那時姑娘年紀小,不知道府里的狀況。我回了青州,跟著阿勇過活,日子過得也不錯。”張嬤嬤道。

  眾人進了前廳歇息,顧音又問了問他們路上的情況。張嬤嬤只都說好。

  於是張嬤嬤一行人收拾住到前院。侄兒張勇原也是在商鋪裡面做活的,精明能幹,交際往來頗為趁手,他家媳婦齊氏是個老實的婦人,帶了一雙兒女過來,兒子張虎十四五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瘦瘦高高,女兒張竹不過六七歲,有些怯生生的。顧音便讓張嬤嬤安排了各人之事。

  *

  且說那日雲青和肖嬤嬤回府,顧月聽了肖嬤嬤所言,心下有些驚詫。要是依著顧音的性子,擠兌之下,定然是傷懷自艾,說不定還會做出什麼糊塗事來。怎的現在不光病好了,連脾氣也強硬起來?

  隔幾日,別院的幾個僕役婆子也被遣了回來。

  雲氏找顧謙訴苦,“姑娘大了,越發使起性子來。原本我見她在別院難過,好意送上一些吃用,她嫌棄不好,讓人退回來。別院的幾個人,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她也都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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