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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華笑道:「好兄弟!來,讓三哥給你揉揉。」說著就要去摸封淼的腦袋。

  封淼乖巧地把頭湊過去讓朔華揉捏著,不禁動容地說:「三哥,小時候我從樹上摔下來你也是這樣給我揉的。」

  朔華感嘆道:「那時楚邑還是咱們的好二哥吶。」

  兩人沉默了片刻,燕束笑著開口道:「我們還是去找鬼師看看廣福王的頭吧,朔華你這樣的揉法不管用,小心四王爺再被你給揉傻了。」

  朔華笑呵呵地立刻停了手,他知道燕束這是要他們從回憶中解脫出來。兒時的天真不代表長大後的狡詐,殘酷的現實總是要面對的。

  。

  午後,燕束徘徊在封淼的房前,他一直捉摸不透這個廣福王的身份,他很想相信封淼,但那些疑團怎麼解釋?

  燕束鬱悶地踱著步,朔華和封淼去處理曾凡的事了,此時驛站很安靜,正好讓他好好思索一番。

  一陣煽動翅膀的聲音傳來,他抬頭望去,一隻白色的鳥兒正飛向旁邊的院子,那裡住著郝七郎和封淼帶來的隨從。

  燕束隱隱地感覺有什麼不對,他見樹上正蹲著一隻麻雀,便向它招招手。麻雀很聽話地飛到他的掌中,燕束低聲說了幾句,那隻麻雀忽地飛向旁邊的院子。

  過了一會兒,麻雀帶著那隻白色的鳥兒回來了。

  白鳥搖擺著腦袋,好奇地瞪著燕束。

  「聽說你懂我們的話?」它問。

  燕束眯起眼笑著點點頭,「你到旁邊的院子幹什麼去了?」

  白鳥一驚,還從沒有人和它說過話,新鮮啊!

  「有個長得像猴子一樣的人在我腿上綁了一張字條,我要飛回霄京去把字條帶給另一個人。」

  原來是只信鳥。

  燕束好奇地問:「我能看看不?」

  白鳥抬起一隻腳,腿上果然綁著一個小竹筒。

  燕束解下來打開竹筒,抽出裡面的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夜永是假,燕束是真;曾凡被抓,楚邑逃亡」

  他冷笑一聲,果然郝七郎是個細作。

  「你走吧,這封信不用傳了。」燕束吩咐道。

  白鳥還想和燕束多聊聊,卻見有人來了,只得和麻雀飛向天空。

  燕束一閃身躲到牆角處,只見郝七郎匆匆走了過來,似是滿懷心事,直奔驛站門外。

  燕束收好了字條和竹筒,悄悄地跟了上去。

  。

  出了府衙,郝七郎左拐右拐地進了一條小巷,看起來他對這裡很熟,就像回家一樣。

  走到一所房子前,他停住了腳步,四下里看看確認沒有人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七郎,孩子又昏迷了。」屋裡的女人對郝七郎焦急地說。

  郝七郎默默地走到床前,床上躺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兒,兩頰泛紅,雙眼緊閉,像是得了重病。

  他心疼地撫摸著孩子的頭問:「郎中看過了嗎?」

  「看過了,郎中也沒有辦法。」女人抽泣起來。

  郝七郎雙手抱頭,痛苦地嘆了一聲。

  江湖上都知道針眼兒郝七郎是探聽消息的高手,沒有他打聽不到的事兒,也沒有他找不到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從不傳假消息。但此時的他卻覺得無助又無奈。

  這就是他的家,屋裡的女人就是他的娘子郝劉氏,床上躺著的是他的兒子郝金豐。半月前,封淼通過朋友找到他,讓他幫忙打探夜永的下落,公子認為這是個接近夜永的好機會,所以就派他跟隨封淼。

  當他探知夜永在榆林州時,郝七郎拼命掩飾著心中的狂喜,因為榆林便是他的家,有他很久未見的妻兒。可誰知他踏進家門後,見到的卻是神智不清奄奄一息的兒子。那一刻他心如刀絞。他當然能打聽到名醫的下落,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孩子眼見著就要沒命了。

  郝劉氏漸漸控制不住自己了,放聲大哭起來。

  門開了,燕束站在門口,他已經從窗縫裡看到了一切。

  郝七郎吃驚地望著他,「噌」地站起來,手裡已經拿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此時燕束能出現在這裡絕非好事。

  燕束沒有理他,徑直走到郝劉氏面前拱手道:「在下夜永,想請七郎出去說說話。」

  郝劉氏愣愣地看著郝七郎等他拿主意。

  郝七郎狠狠地瞪了燕束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燕束跟了出來,隨手帶上了門。

  「找我何事?」郝七郎冷冷地問。

  燕束背著手走了幾步轉過頭來問:「孩子病得這麼重,你就沒想請鬼師來看看嗎?」

  郝七郎一怔,鬼師被尊為神醫他當然知道,但鬼師是夜永的人,能幫他嗎?再說若是被公子知道了,只怕不會饒過他們一家三口。

  燕束沒等郝七郎答話,說道:「我去請鬼師。你等著。」

  他展開身形奔向城裡,為了鬼師的安全,他把鬼師藏在了一個江湖朋友的家中。

  片刻之後,燕束帶著鬼師回來了。而郝七郎還站在那裡,直挺挺的像一具殭屍。

  鬼師撅著鬍子被郝七郎迎進屋裡,他看了一眼郝金豐,臉上顯出少有的凝重之色。

  「這孩子的病非同小可啊,可以說命在旦夕。怎麼不早點找我?」鬼師一邊埋怨一邊趕緊診治。

  「你們都出去。孩子娘留下。」鬼師吩咐道。

  燕束和郝七郎知趣地走出屋外,鬼師看病的脾氣人所共知,他吩咐的事必須做到,否則這老頭兒真的能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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