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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打暈的前一刻,滕釗突然覺得,身體裡突然涌動起一股奇異的能量。
還沒來得及仔細感受,他就發現三瓣嘴的手,在落到他脖頸上的前一刻,停住了。
滕釗看著那三個人不動,像是被定住了,也顧不得想是因為什麼原因了,掙扎著站起身,連滾帶爬,頭也不回的跑了。
一口氣跑出了城,他現在猶如驚弓之鳥,只要身邊有人就覺得不安全。
那話怎麼說來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現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他認知里,和自己一個物種的人類。
好吧,滕釗覺得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了。
坐在溪邊,冷靜下來,梳理著記憶,他記憶慢慢恢復了一些,依稀記得,他已經經歷過末世了,而且,他還在末世初期覺醒了異能,時間異能。
“所以剛才那三個人,是被我的異能定住了?”滕釗有點不可思議,然後趴在溪邊,低下頭,盯著溪里的一條小魚,心裡默念‘停下!’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小魚歡快的遊走了,臨走前,還輕蔑的甩了甩尾巴,甩了滕釗一臉水。
“……”
“好吧,”滕釗抹了一把臉,一屁股坐回溪邊糙地,“我再想想這玩意怎麼用。”
他的記憶存在大片缺損,現在他所想起來只是:末世開始不久,他活過了最初的混亂,靠著自己的異能一次次化險為夷,確實,時間異能,用來逃命非常好使!
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自己的身體素質為什麼這麼好?自己是在末世的哪個階段穿越的?
記憶還是一片模糊,看不清,憶不起。
是死了嗎?所以穿越了?
滕釗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追殺他的那些人,似乎是把他認成了別人。
和自己長的像?另一個穿越者?
失敗的殘次品?是被抓去做實驗了嗎?
“那我更不能被抓住了!”滕釗望著天自言自語。
“唉,之後怎麼辦呢?”他前所未有的迷茫,畢竟突然來到這個不屬於他的世界,現在又被人追捕。
太陽西斜,微風漸起,滕釗感到了絲絲涼意。
滕釗抬頭,眯著眼看了看太陽,他不知道這個世界太陽叫什麼,但他有種預感,它還是叫太陽。
那些人還會繼續追捕他嗎?他們要幹什麼?發現認錯人會放了他嗎?
不!他們看到了自己使用異能,和這個世界的魔法應該不同吧,會把自己拿去解剖研究嗎?
隨手揪著手邊的綠糙,心煩意亂。
另一邊,被“凍住”的三個人,只是覺得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獵物就消失了,眼看著絲絲縷縷的藤蔓掉,掉落在他們鞋面上。
還沒來得及震驚,三人覺得天色不對,抬頭看天,太陽已經西斜了。
他們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是!傳說中能控制時間的魔法!他不是個沒有魔法的失敗品嗎?”三瓣嘴詫異的說。
“趕緊報告給上頭!”貓耳朵表情凝重。
這是座人煙稀少的邊遠小城,人口流動少,民風純樸,人民單純(蠢),用來做點不可告人的事情剛好。
地下實驗室,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正來回踱步,指著下面幾個人,大發雷霆。
“一個失敗品、廢物都能讓他跑了!你們這群,廢物中的廢物,垃圾中的垃圾!”
下面一群低頭挨訓,他曾以為那是他最完美,最成功的試驗品,結果呢,功虧一簣,金木水火土,五大魔法元素,融合完最後一種水元素,試驗品一號所有的魔法感應突然消失了,根本檢測不到了!
他正焦頭爛額的尋找解決的辦法,結果一個不注意,連人都跑了,這讓他怎麼跟上面交代!
上面的人給他大筆資金,人力物力,支持他的研究,讓他主持“造神計劃”。
魔法在衰敗,雖然大多數魔法師不願承認。
現在大部分魔法師只能使用簡單的法術,配合著複雜的手勢,或刻有繁複魔紋的物件,才能提高一點威力,這與傳說中揮手即可翻雲覆雨的魔法相差甚遠。
人類里只有小部分人擁有魔法,這小部分人里更小的一部分人,勉強算得上法力強大,更多的人,只是爾爾。
這讓魔法師們感到恐慌,尤其是魔法世家的那些所謂的貴族們。
貴族們害怕失去魔法,就會和普通人一樣,而他們的魔法確實在一代一代衰敗,現在已經是後魔法時代了。
現在的大部分人不信神了,但世家或者皇室記錄的文獻,都非常具體的提到過創世神的存在。
貴族們相信,那些傳說是真實的,創世神是存在的,他們需要創世神,恢復昔日的繁榮。
如果沒有,那就創造一個。
“造神計劃”的基礎就是,傳說擁有九系魔法,法力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相生,就可以擁有強大的魔法。
這些傳說,成了貴族們的救命稻糙。
這個實驗,最早是由皇室發起的。
原本最強大的魔法師基本都是皇室成員,他們往往擁有三系,甚至四系魔法,皇室會研究出許多有用的魔法藥品,物件,造福人民。
然而現在,皇室魔法衰敗最為明顯,大多成員只有一種魔法,還不是很強大。
皇權統治受到了威脅。
當魔法不能為大多數人帶來便利的時候,人民就會尋找,製造不需要魔法的東西,讓自己的生活更加容易。
於是科技悄無聲息而又緩慢的發展了起來。
但新事物的發展總是有巨大的阻力,尤其是在這個魔法為尊的世界,科技的發展不僅沒有受到鼓勵,還特權階級壓制。
特權階級有了很大的危機感,如果未來,有東西可以完全替代魔法,那貴族,皇室的存在,還有意義嗎?
或者自己,九大世家,皇室,會不會被新的特權階級替代?
所以有人提出了這個計劃,這個計劃,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已經小有成就。
就在所有人充滿希望的時候,有人站出來指責他們的實驗不人道,不用猜就是類植人那群老古板。
類植人的智商和他們的年齡成正比,參與實驗的都是二百歲的老古董,缺點就是心軟又頑固。
歷史每一步發展都是由鮮血鋪就的,傷亡總是必不可少的。
類植人皇室也站出來反對,類獸人迫於壓力,也只好把這個計劃擱淺了,兩個國家簽訂條約,把這種實驗列為違法活動。
但,類獸人只是表面做做樣子,他們壽命短,一代一代人交替的快,對魔法的衰敗感覺更加明顯,也更加恐慌。
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們的魔法整體水平,弱於類植人。
於是,實驗轉到了地下。
而這個偏僻小城的地下實驗場,一天前,那個下著大雨的夜晚,試驗品“一號”逃跑了。
一天後的今天,滕釗順著溪邊走,肚子一直在“咕嚕咕嚕”大聲抗議,餓了,超級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