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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真算起來,上輩子、在遇見藺冬之前,池微語的生命中還真沒出現過幾個好人。

  一個人怎麼能倒霉成那樣?

  一個人怎麼能倒霉成那樣,還保留著一顆真摯溫柔的心,認真又笨拙、傻乎乎地用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式去愛另一個人——把自己偽裝得完美無缺,愛得小心翼翼。

  小謝總勾了勾唇,伸出手:「合作愉快,藺總。」

  藺冬輕握了一下謝慕卿的手:「合作愉快,小謝總。」

  謝慕卿十分懷疑藺冬是故意戳他痛腳。

  ……他看藺冬不順眼果然不是沒有理由的。

  藺冬含笑說:「我朋友還在等我,就先走一步了。」

  謝慕卿看著藺冬的微笑,越看越奇怪,那種微妙的既視感究竟哪兒來的,思索了片刻,他突然明白了,他和藺冬的臉上帶著……同款微笑!

  恰到好處、令人如沐春風。

  不諂媚。

  不冷淡。

  謝慕卿轉了轉指戒,眯著眼,看著藺冬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的轉角。

  他似乎有點低估藺冬了。

  謝慕卿回了包間。

  「謝總?您心情似乎很好。」年輕的男人小心地覷著他的臉色,甜笑著湊過來。

  謝慕卿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微微睜開眼,青年會意,馴順地垂下頭,謝慕卿仿佛摸小貓小狗一樣溫柔地撫摩男人的後頸,像是自言自語:「他不知道我和藺老認識。久聞不如一見啊……我們還真的有點像。」

  ……妻管嚴絕不包括在內!

  ……

  ……

  藺冬進了門,看見嚴睿、張晨星和胡紹圍坐在包間裡的麻將桌旁。

  胡紹和藺冬嚴睿的家世差不多,醫學研究生在讀,副業投資。

  嚴睿說道:「三缺一,就等你呢。」

  「下回別喊我,跟誰打麻將,我都是冤大頭。」藺冬無奈作陪。

  他在賭桌上的運氣一向很爛。

  雖然不在乎輸點錢……但是一直被虐,也實在稱不上快樂。

  「這通電話打了很久啊……」胡紹假裝看了看表,調侃藺冬,「哎喲,都過去一個小時了。和嫂子這麼黏糊嗎。」

  藺冬拉開椅子坐下,臉皮很厚,心很黑:「我們感情好。」

  嚴睿露出腮幫子疼的生動表情,說道:「我仿佛吃了檸檬。酸,真酸。」

  胡紹說道:「我也酸。什麼把嫂子帶出來給大家看看?我可是很佩服嫂子能拿下藺哥的。最好當面討教討教。」

  藺冬莞爾:「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還沒把人追到手。」

  他悠悠補充道:「看他什麼時候願意吧。」

  嚴睿嘲笑:「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矯情。」

  藺冬說道:「說錯了。談了戀愛,大家都一樣。」

  胡紹感慨:「我記得藺哥以前有個稱號,叫校花收割機。小學、初中到高中,每一屆校花都是他迷妹,都給他遞過情書,結局都是被拒絕……那風采,真是絕了,沒想到藺哥英明一世,還是栽了。」

  嚴睿笑得停不下來:「哈哈哈哈校花收割機?這是什麼傻逼稱號。」

  藺冬臉黑了。

  幾個人邊打麻將邊聊天,幾輪過去,藺冬果然手氣極差,輸得很慘。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張晨星忽然起身,說想去洗手間。

  嚴睿中間給他圓過場:「他就是個悶葫蘆。」

  藺冬不用說,胡紹也很隨和的性格,都表示不在意。

  張晨星離開了。

  藺冬問:「張晨星在你那兒幹得怎麼樣?」

  嚴睿頓了頓,說道:「他提了辭職,準備出國。」

  藺冬真的有點吃驚,除了女伴,帶人來參加飯局,只有一個目的,用自己的人脈資源給對方鋪路。現在張晨星都要走了,嚴睿是圖什麼呢。

  嚴睿摸牌,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讓他把手裡的項目弄完了再提辭職的事兒。」

  聽那口氣,根本沒打算放人走。

  胡紹也聽出來了,他開了個玩笑:「這是想扣人?當心人家告你。」

  嚴睿口氣很輕蔑:「讓他告,他贏不了的。」

  藺冬心想:按照套路,這種背後議論一般會被當事人聽到……他一抬眼,真的看見張晨星立在門口,臉色蒼白,眼神很悲哀。

  嚴睿也發現了張晨星,他仿佛沒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催促說:「站那兒幹嘛。快過來。」

  張晨星慢慢走過來,面無表情,他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丟下一句失陪就走了。

  嚴睿愣了,還沒人敢這麼不給他面子。

  「他他他就這麼走了?」嚴睿的語氣充滿難以置信。

  藺冬沒想到能看嚴睿的笑話,眼中帶著笑意:「走了。」

  胡紹皺了皺眉頭,對張晨星不給嚴睿的面子很不高興,淡淡地說道:「脾氣倒是挺大。」

  藺冬挑了挑眉,不客氣地說:「別被嚴睿帶跑了。他自己沒把人當回事,還嫌不給面子。這臉是有多大?」

  嚴睿氣結:「操!你哪邊的啊。」

  藺冬悠悠說道:「還要求站隊,你是小學生嗎?」

  嚴睿忘了張晨星的事兒,氣得跳腳,跟藺冬互懟。

  胡紹看了看他倆,決定保持沉默。

  騷不過騷不過。

  手機忽然響起一聲提示。

  藺冬拿起手機,發現池微語給自己發了一條簡訊。他的眼神變得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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