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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而已。

  他終於明白了天天那晚的那句話。

  “如果命運讓我們有過特別快樂的時間,真應該過後就讓我們全部忘掉,要不然的話,真是太殘

  酷了。”

  真的,太殘酷了。懷抱著甜蜜卻連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痛的,真的太殘酷。可是他該死的寧可如此

  也不願放開,即便有時候他怔怔望著的只是自己臆想出的幻影,那也是一種陪伴。

  欺騙自己,可恥又卑微地享受著這種痛苦的甜蜜。

  如果你只是想要問題的答案,我已經有了。

  所以,回來好不好,天天。

  天天沒有死,宇智波鼬殘留的查克拉在關鍵時刻護住了她的心脈,讓她的生命得以延續。

  她只是不知道何時會醒過來。

  亦或者,再也無法醒過來。

  櫻說,後一種的可能性更大,大到前一種只是支撐他不垮掉的安慰。

  然而他很知足,比起慰靈碑上冰冷的名字,他還可以觸碰到她的體溫。

  只是對宇智波鼬的心情極為複雜。

  那個男人,真正無愧於天才二字。

  宇智波鼬若殺她,他無力阻止,宇智波鼬要救她,他幫不上忙。

  但無論怎麼說,內心也是感激他的。

  甚至感激到,覺得有他和自己一樣愛著天天,是自己的幸運。

  他們之前都曾羨慕鳴人,有雛田為他做到這一步,而他現在才知道,那個時候,鳴人的心情,還

  有他爆發的原因。

  不是激動,不是感動,亦不是傷心,而是……

  心痛如絞。

  但若真的面對她,他又半分不是也說不出口。

  有什麼錯呢,她只是在保護她愛的人而已。

  同樣的立場,他也不能比她做的更好了。

  只是,天天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精心策劃準備了這一場死亡呢……

  他突然有點不敢想。

  之前一次次練習抓鉤,都只是為了最後下意識地使出時能完美無缺。

  之前夜夜纏他,最後卻連看他一眼都不敢。

  是不是其實在很早以前就猜到活不下來,所以矛盾地想要靠近,又心虛地急忙轉移注意力。

  他想到兩年之前,她和他同處一室時緊張的恨不得縮成一個糰子。

  那時的他說,會等到能給她安穩確定的未來再碰她。

  呵,安穩確定的未來。

  現在的忍界的確安穩確定,但她……卻再也沒有未來了。

  真是……諷刺啊……

  他答應了她那麼多,最終做到的,又有幾件。

  有時候他也想,那天她一反常態來纏自己的時候,是不是真該要她。

  有個孩子在肚子裡,她會不會稍微多一點顧忌。

  ……或許不會吧。他無奈地笑,她的一切都不能以常理判斷,何況不能不上戰場的情況下,有孩

  子對她而言只會更加危險。

  沒關係,將來總會有的……總會。

  他執拗地相信他們還會有未來,不管誰來勸多少次,都固執地相信著。

  到後來,大家都不勸了。令他欣慰的是,同伴們看他的目光中沒有悲憫。

  用鳴人的話說,人總得有些信仰,若是一直堅定努力,便無所謂不可能了。

  他開了家忍具店,名字叫転,是旋轉、回天之意,既是他日向家用以護人周全的絕招,亦是他內

  心的祈求。

  回天,回來吧,天天。

  你想要的忍具店已經開好了,你之前說過的,想做的事我都會一件一件的幫你完成。

  所以,你要不要考慮回來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看看你曾經所期許的一切。

  如果真的是我太貪心,那麼不回來也行,但是,別不等我,別忘了我,好不好。

  他清楚的記得在那天晚上她對他說,千萬別跑太快,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那麼這一次……換你來等我了,天天。

  黃泉路上別跑太快,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一定會。

  目光溫柔繾綣地細細划過她的面頰,日向寧次抬手,輕輕將她細碎的頭髮整理好。

  窗外,陽光燦爛,一如他們第一天見面的那天。

  忍校里,笑若暖陽的天天遇到冰山傲嬌的寧次,從此只有相逢,沒有別離。

  第133章 番外:沒有她的日子

  天空中飄著細密的雨絲,讓這個清晨的一切顯得面貌模糊。

  地上沒有乾的地方,但也沒有積水。這樣的雨著實令人糾結,打傘浪費,不打傘卻會濕了肩頭。

  烘托氣氛倒是剛好。

  日向寧次伸手打開病房的窗戶。窗外混合著泥土氣息的濕潤空氣湧入室內,沖淡了醫院獨有的消

  毒水味,也帶來了尚未散去的硝煙味。

  戰爭不過才過去幾天,他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清楚地記得,天天落在他懷裡的那一刻,他的感覺。

  就好像有一把刀,一刀一刀地把心臟砍成碎末,再落下一塊巨石,將這些碎末碾成血水。

  痛到幾乎窒息。

  天天閉眸之前的那個微笑就是那塊巨石。

  他記得當時的他異常的冷靜,冷靜地想著戰策,冷靜地對敵,一直到戰爭結束。

  那是她用命換來的。他可以不珍惜自己的命,卻無法不珍惜她的,就連稍微忽視一點都做不到。

  他極為平靜,除了她倒下的那一剎那之外,似乎都還是原來那個日向寧次。

  ……也只是似乎。

  日向寧次很清楚,他沒有發狂,歸根結底是因為天天沒死。

  她死了會怎麼樣這種假設,他不想去想,也不會去想。

  也就是因為他覺得她從未離開,才能如此平靜吧。

  畢竟比起很多人,他們已經很幸運了。

  今天是木葉犧牲忍者們的葬禮。

  日向寧次把天天抱到輪椅上,讓她的頭向後仰靠在他身上,自己則是站直,讓她能靠得舒服一

  點。

  一如當年三代目火影的葬禮,還有阿斯瑪老師的葬禮。

  他幾乎能想像到她的反應,肯定是帶著鼻音靠著他,明明很傷心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

  指著窗外的雨跟他說:“吶,寧次,又下雨了。我就說情侶分手和英雄犧牲總是要下雨的……”

  然後,大概會是久一點的一段沉默,因為一開口就難以抑制哽咽。

  他低頭,幫她撫平衣服上的褶皺,低聲的安慰不知是在說給她聽,還是給自己。

  “沒事了。”

  她醒著的時候,前兩次參加葬禮,他沒說過一句安慰她的話,總是她在說,他聽著。

  這一次她說不成了,他就儘量多說兩句,總歸兩個人是要有一個人說話的。

  更何況忍戰犧牲了這麼多人,再不說,恐怕又要被她吐槽冷酷無情。

  他的唇角無奈地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轉瞬即逝,收拾表情與心情的那一瞬間過後,他的手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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