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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曦只做充耳未聞。

  殷少昊又道:“你是不是還在發夢,想學那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將來也封個貴妃、淑妃的噹噹?”他薄薄的唇,勾起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別做夢了。”

  長孫曦眉頭一挑,反問道:“我做不做夢的,關你屁事?”真是受不了,好像他強吻了自己一回,自己就是他的了一樣,有病!退後兩步讓開,對著昭懷太子道了一句,“妾身先告辭了。”招手叫上梵音,當即頭也不回的走了。

  殷少昊緩緩直起腰身,剛把火氣壓下去,側首就看見昭懷太子眼裡淡淡的譏笑之意,心中又是一陣氣流涌動。忍了忍,涼涼笑道:“算了,今兒天氣太冷,臣弟就先不叨擾太子殿下了。”

  昭懷太子微笑道:“那好,改日再聚。”

  殷少昊陰沉著一張臉離去。

  回了楚王府,心中的那口渾濁惡氣還是沒有散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卻和太子勾勾搭搭,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打定主意要抱著太子的粗腿了。

  不過是個貪慕榮華富貴、不知廉恥的女人!不值當生氣。

  自己倒不是看上了她的那張臉,而是……,父皇對她的態度委實詭異。實在不想被父皇看重的人,被別的兄弟爭去,若是添了他們的砝碼,自己就要被人踩著腦袋了。

  可恨那個女人,連一丁點兒的廉恥之心都沒有。

  她跟自己躺過一張床,摟摟抱抱過,甚至還那樣親熱過,全都不當一回事兒!一會兒撩撥的越王求娶,一會勾引的太子等著見她,呵呵……,她這是專門往皇子身上下功夫啊。回頭要是她遇到了江陵王,只怕也是生冷不忌吧。

  “哐當!”殷少昊揮手砸碎了一個茶盅,碎片飛濺!

  ******

  夕陽西墜的時候,傅禎過來了。

  長孫曦剛從御書房回來,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嬌嫩的鵝黃色中衣。因為和她相熟,也不得頭髮幹了,散著頭髮,便讓梵音請了進來。

  傅禎看了看她,“先穿上衣裳罷,別著涼了。”

  長孫曦也不跟她客氣,轉身去披了一件雪青色繡玉蘭花的外衫,頭髮隨意挽了纂兒,然後清清慡慡的出來。讓梵音給沏了茶,便攆人,“出去候著。”

  傅禎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盒子來,遞給她,“這玉佩是早先你帶進宮來的,因為被同屋的阮女史發現,還鬧了一回,所以我就暫時替你收著了。既然是你舅舅的,他又要,正好給了他拿回去,也免得再惹事端。”

  長孫曦自然不會去揭破那層窗戶紙,只是笑道:“好,辛苦傅司樂親自走一趟。”

  “你先歇著。”傅禎沒有多話,告了辭。

  長孫曦打開盒子,看著裡面那塊潔白瑩潤的羊脂玉佩,這是……,汾國駙馬的嗎?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不,不對!當初昭懷太子給自己餵了迷藥,拿著這塊玉佩問自己,只怕不是猜測是楚王的那麼簡單。

  而是,昭懷太子有可能認得這枚玉佩!

  畢竟若他以為玉佩是楚王的,就算問出自己,也不過是自己和楚王私通,----依照他對太子妃和許家、汾國長公主的看重程度,肯定不會用這種醜聞,去對楚王做文章,那麼問不問區別也不大啊。

  何必多此一舉,迷暈自己,還背上一個覬覦自己美色的罪名?甚至為了掩蓋真相,寧願鬧得夫妻不和,也不跟向太子妃解釋,居然順勢接了這盆污水。

  當時自己被楚王糾纏的厲害,一心只往他身上想,倒是沒有細琢磨。

  現在想想,其中隱藏的秘密可能更大!

  那這枚玉佩到底是誰的?其中,又隱藏了怎樣驚世駭俗的秘密?!以至於讓昭懷太子行為古怪,讓汾國駙馬心急如焚,……由不得讓人不深思啊。

  次日,長孫曦去御書房時,讓梵音把玉佩送去了東宮交給太子妃。

  太子妃去了一趟汾國長公主府,先給母親請了安,陪著說了幾句家常閒篇,然後才去找到父親,“是這塊玉佩嗎?爹,你看看。”把盒子遞了過去。

  許玠打開盒子,拿出玉佩,仔仔細細看了兩遍,“是了。”

  太子妃見父親一臉緊張的樣子,不由問道:“怎麼了?這玉佩有何稀奇的?我看著也就是玉料好點兒,值點錢而已罷了。”

  “你不知道,這是……”許玠說了半截,像是意識到話有不妥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這是從崑崙山下玉河裡撈出來的籽玉,不多見,不多見的……,我先收起來再說。”

  太子妃好笑道:“爹,你怎麼也市儈起來了。”

  許玠去裡屋把羊脂玉佩放好,出來轉了話題,“你去宮裡,瞧著靈犀可還好?”忍不住嘆了口氣,“她自幼養得嬌氣,性子又軟,我總擔心她被人欺負了。況且,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可千萬辦錯事讓皇上惱了。”

  太子妃回道:“靈犀沒事。”想了想,又道:“至於皇上那邊……,既然靈犀是皇上親自提拔的,總應該還是討喜的吧?再說,靈犀又聰明伶俐,又不愛惹事兒,規規矩矩的哪裡會出錯呢?爹你就放心罷。”

  正是因為這個才不放心呢!許玠眉頭微皺,順著點頭,“靈犀沒事就好。”

  外甥女一個小小丫頭,何德何能,只得皇帝如此大動干戈?想來想去,只剩下外甥女的那張漂亮臉蛋兒,還算有點用處。可要是這樣的話,難不成……,皇帝看上外甥女打算收入後宮為妃嗎?

  不,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偏生無法跟女兒明說,只能說了幾句閒話便打發她走,“難得你回來一趟,過去陪你娘說話罷。”雖然自己和妻子並不親近,但是並不攔著女兒和母親相處,況且這會兒心裡有事兒,實在不耐說話。

  太子妃雖然和父親感情甚好,但是父女之間,也沒有促膝長談的道理。倒是沒多想,便告辭道:“那女兒先走了。”臨出門,又道:“爹你放心,我會不時打探靈犀那邊的消息,讓人給你送過來的。”

  “知道了,去罷。”許玠揮了揮手,看著女兒走遠然後進了裡屋。

  他再次打開那個盒子,拿出那枚羊脂玉佩細細端詳起來。

  哪一年,妹妹生病自己過去探望。她拿了這枚羊脂玉佩交給自己,淚光盈盈,目光複雜的道:“哥哥把這枚玉佩替我收好,將來……,若是靈犀有急難之事,就拿著這枚玉佩去城西桂香坊的朱宅,把玉佩交給奉聖夫人。”

  當時自己就覺得奇怪,妹妹平白無故咒女兒就很蹊蹺了,而且便是靈犀真的有事,那也有靖國公府長孫家護著,何至於像託孤一樣囑咐自己呢?雖然覺得荒唐,但只當是妹妹病中有些糊塗,順著哄哄她也是好的。

  然而沒多久,靖國公府長孫家就被抄家滅門,靈犀成了孤女。

  ----妹妹好似提前有預感一般。

  這個謎團,在自己心中縈繞了很多年都不解。

  後來,靈犀在公主府里一直平平安安的,自己也就沒有去找奉聖夫人。不說妹妹生前的舉動委實古怪,單說奉聖夫人……,自己要那什麼理由去找她啊?而且,還要求奉聖夫人幫靈犀解難,簡直完全沒有道理嘛。

  可如今,細想想……,似乎又隱隱的有點道理。

  奉聖夫人,那是皇帝的辱母。

  只是這個道理,自己真是不敢深思、不敢琢磨,----靖國公府為何會被抄家滅門?妹妹為何會未卜先知?又為何要自己在靈犀有難的時候,把玉佩交給奉聖夫人?而如今,皇帝如此看重靈犀又是為何?其中真相,越想越覺得渾身寒涼。

  ☆、第30章遇見

  且不說汾國駙馬幾番掙扎,幾番權衡,最終又是如何私密避人去了朱宅,又是如何把玉佩交給了奉國夫人。如今直說這奉國夫人拿了羊脂玉佩,心頭亂跳,也是好一番糾結,最終才決定進宮一趟。

  皇帝今年四十有餘,奉國夫人二十出頭做了他的辱母,現在已經年過花甲了。

  因為進宮拜見,穿了一襲深紫色的國夫人隆重裝束。只見她鬢髮染霜,金釵閃爍,手上還拿著一根皇帝御賜的瑞獸拐杖,頗有幾分端莊氣勢。周遭的宮人們都紛紛低下了頭,臉上畢恭畢敬,沒人敢因為她是一個老嫗而怠慢,那可是皇帝的辱母!

  到了太極殿,皇帝先讓周進德上前攙扶辱母,笑道:“阿嬤不用行禮了。”然後指了旁邊的椅子,賜坐道:“坐下說話。”

  奉國夫人還是欠了欠身,然後才坐下。

  皇帝打量辱母,笑道:“瞧著阿嬤臉色不錯,比上次見著的時候更精神一些,想來今年入秋滋補調理的好。前些日子,太子孝敬了朕一對藍田玉枕,這是暖玉,阿嬤回去的時候帶走往後枕著睡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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