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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愛極我,卻也擺布我操縱我……我不記得那麼多,卻知曉,若是在從前,恐怕您對我做過的事更多,逼迫我臣服您,仰視您,愛慕您。”

  她忽然,笑了笑,面容泛著一點光暈。

  “可是——這些,我都無所謂啊。”

  他難得有些意料之外,靜默的凝視自己的女人,仿佛從未徹底了解過她。

  郁暖笑了笑,終於劈開了心扉:“您就是這樣的人,若我選擇接受,便無從矯正。”

  “我願臣服您,依從您,仰仗您。”

  他的眼中寒芒頓起,仿佛在審視她是否認真。

  郁暖帶淚的笑意像是甘霖,一點點潤澤了他,亦是他渴盼一生的瓊漿玉液。

  有一個女人,天生便是為了他而生。她有令他一見鍾情的容顏,讓他心馳神往的心性,和全然愛慕依賴他,臣服於他,不舍不離的心。

  而他亦會護她,寵她,除了她再無旁人。她只要存在,便是他一生的救贖。

  “而即便忘記了一切,我卻記得愛情。那些情感掙脫了世事的牢籠,脫離了記憶,卻使我看清了本心所向。”

  郁暖說道最後,有些沒了力道,嗓音竭力而沙啞:“沒了您,臣妾又能去哪兒?”

  這句話,仿佛很久之前,她也對著自己的心說過,卻被誤解而沒有機會開口。

  她卻有些苦惱的流下淚水:“可是……我也盼著您,告訴我您的苦悶和憂愁。”

  “若是,若是真正的心意相通,我不該恐懼您囚禁我,也不該覺得自己只是您鍾愛的寵物,而您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把我誘回長安!您看啊,我們有了孩子,卻還像是兩個相熟的陌路人。”

  “我甚至偶爾敏感自疑,您是否愛我,那樣占有和操縱的感情,真的……是男女之情麼?”

  郁暖拉著他的手,終於把話說出來了,忽然便覺不再有深重的隔閡和無奈。

  他若有所思看著她憂慮美麗的面容,緩緩微笑起來。

  皇帝於是一點點親吻著郁暖的眉眼,在她耳邊溫柔低語道:“那麼,立誓罷。”

  郁暖的眼睫一下顫抖起來。

  他的語氣不帶分毫柔情,只是平淡的敘述,在這個空無一人的長廊里,四處樸素而溫雅甚至沒有一點華貴的裝飾,似乎也不能成為皇帝許諾的地方。

  可福至心靈,那樣的恰好。

  戚寒時握著郁暖的手,覆在他堅韌的胸膛上,在她耳畔柔和低語道:“你將永遠為我支配。”

  郁暖含著戰慄,面頰蒼白中泛著微醺的深紅,凝視著他道:“我……將永遠為您支配。”

  他笑著慢慢道:“為我的妻子,為我的友人,為我的後輩,以至誠愛我,遵從我的一切意願,永不離去,永無私心。我之心意即汝之心意,汝之所愛,唯我而已。”

  郁暖有些凝滯的看著他,緩緩重複道:“為您的妻子……為友人,為後輩,以至誠愛您,遵從您一切的意願,永不離去,永無私心。您之心意即我之心意,我之所愛,唯您而已。”

  她有那麼一點不甘和不願,因為她愛的人還有很多,有哥哥和妹妹,還有南華郡主……雖然也很愛很愛他,但她或許做不到,把他奉若唯一。

  皇帝看見她眼底的痴迷和抵抗,並不以為意,只是抬起郁暖的下巴,帶著極端溫柔的意味,緩緩吻上她蒼白的唇瓣。

  他低沉的對她許諾:“那麼,朕為你的丈夫,為你的友人,為你的長輩,以畢生疼愛你,護你,許你唯一之真情。永不離去,對你再無私心與欺瞞。”

  “朕之所愛,唯你而已。”

  郁暖心裡儘是混亂,心口劇烈跳動著,也極端的疼痛著,生出異樣的癢感,那一團亂麻交織在一起,崩裂出甘美而絢爛的煙火。

  她有那麼一點心虛,看著他深情銳利的眼睛,卻恍若看見鏡面世界裡,自己最本真的渴望。

  那是將要交付靈魂的顫慄,從未有過的通暢坦途。

  郁暖終於似哭似笑,慢慢閉上眼。她被皇帝抱在懷裡,他們親吻著彼此,像是兩團交融跳動的火焰。

  唇瓣上輕柔的觸感,一點點傳達至大腦深處。

  柔和而清晰的纏綿之感,卻讓她慢慢迷失。胸口劇烈的疼痛清晰起來,似乎再也承受不了那樣劇烈的情感,寸寸龜裂開來。

  皇帝把柔弱蒼白的妻子打橫抱起,郁暖的唇角流出一點鮮血,而就連那一點的血液,也被他像孤狼一般舔舐占有。

  郁暖疼得想哭,卻仍舊握著他的大手,她想要告訴陛下:臣妾一點也不難過,不要緊的,忍一忍就過去了,請您不要擔心,也不用心疼。

  可是郁暖卻忽然想起了,自己說好要銘記的承諾。

  於是她閉著眼,蒼白的面容上落下小片陰影,輕緩的對他說:“陛下,臣妾心口好疼,疼得快要碎開了……這樣的疼痛,長久以來一直伴隨著我,困擾著我,讓我難以安眠。”

  “可我最想留在您身邊。所以,請您一定要照顧好我。”

  就像我們彼此承諾的那樣,依賴和保護。

  皇帝在她耳邊,低沉的承諾道:“暖寶兒不會疼太久。朕一直在尋找,讓你徹底康復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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