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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快步走來,竟不避不讓,就這麼徑直上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蕭月白微有幾分氣惱,但礙著對方身份,還是依禮福了福身子“見過太子殿下。”

  陳恆遠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在她身上,滿眼都是貪慾和近乎於狂躁的執念。

  終於,這女子還是嫁給了他四弟陳博衍近來,成王的名字在京中聲名鵲起,人人都贊他仁義能幹,心懷百姓,能有這樣的親王,是社稷之幸,為上位者當如此才是。這言下之意,豈不是在說他這個太子德不配位,皇位不該由他來繼承而就在此時,陳博衍同蕭月白成婚了,這傳遍京城的喜訊,幾乎令他狂暴起來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他四弟身上了。

  上天生下陳博衍,是不是就是專一給他添堵的陳恆遠打量著眼前的少婦,昔日裡總是梳做髮辮的長髮已然高高盤起,堆雲一般的臥在她頭頂,正面戴著一支五鳳朝陽釵,襯著下面嬌小的臉龐越發的嬌艷明媚,柔嫩的頰上染著一抹暈紅,是被雨露滋潤過的模樣。

  一想到這個美艷的女人已經徹底的屬於了他四弟,她身上這一切的變化都來自於那個他深深憎惡的男人,陳恆遠便覺狂妒難耐。

  自己真的喜歡蕭月白麼陳恆遠也並不確定,橫豎漂亮女人沒哪個男人不喜歡,但是陳博衍的,他便必定要奪過來。

  被這念頭驅使著,陳恆遠竟已喪了理智,獰笑道“撇下新婚丈夫,成王妃獨自來這花園之中,莫非是想同誰私會”

  蕭月白又驚又怒,無論如何,自己已經身為成王妃,更是陳恆遠的弟媳婦,這陳恆遠不顧太子顏面,竟也不顧人倫,竟敢說出這等輕狂調戲的言辭,當真令她意想不到。

  這陳恆遠,怕不是已經瘋了

  她轉過頭去,強壓著滿腹怒火,低聲斥道“太子殿下請自重,妾身如今已是皇帝欽封的成王妃。殿下言語辱沒妾身,怕是也不曾將皇上放在眼中”

  陳恆遠卻冷冷一笑,神情甚是浮浪,他抬手想去觸碰蕭月白的面頰,卻被她躲了開去。

  他便說道“你不要抬出皇帝來嚇唬我,我早前便同你說過,這天下將來必定是我的。老四同我作對,我必定容不下他,你跟著他能有什麼好處”

  蕭月白竟有幾分驚詫了,陳恆遠居然能將這番話宣之於口,他不是有了什麼把握,便是喪心病狂了。

  她臉色微沉,淡淡說道“太子殿下,皇上正當盛年,你這話似是不敬。”

  陳恆遠獰笑了一下,說道“即便不敬,那又如何你是能去御前揭發,還是如何無有人證,又有誰會信你的說辭身為臣婦,詆毀太子,更是大罪。”他說著,目光落在了琳琅與明珠身上,又說道“僅憑你這兩個侍女,怕是不能作證。”

  蕭月白眸光如水,面色冷淡,她沒有言語,只是向著陳恆遠福了福身子,轉而離開。

  陳恆遠沒有阻攔,只是在她身後揚聲道“月兒,你好自為之。你若一心助著他,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蕭月白步履微頓,卻未加停留,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陳恆遠看著那纖細窈窕的身影遠去,眯細了眼眸,他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這空氣之中還留著她的幽香。

  他心情忽而大好,蕭月白似乎已是他囊中之物,在他掌握之中。他在心中幻想著,自己登基稱帝之後,將陳博衍打入獄中,把蕭月白傳召入宮,充作自己的嬪妃,而後盡情她的情形。

  想著,他甚而飄飄然起來,連腳下的步子也虛浮了幾分。

  蕭月白離了這裡,緩緩的向回走去。

  走了片刻,她忽然止步,說道“今日之事,莫要對任何人提起。”

  明珠與琳琅正低頭跟隨,忽聽得這一聲,都嚇了一跳。

  琳琅當即應下,明珠卻疑惑道“娘娘,太子如此蠻橫無理,又出語無狀,娘娘倒怎麼要忍著他”

  蕭月白不語,半日才淡淡說道“如若我仍舊是安國公府的小姐,我自然要去告發了他。但如今我是成王妃,成王與太子不和,人所共知。我若聲揚出這樣的事來,未免叫人以為是成王指使來污衊太子的,反倒落人疑惑。”

  明珠仍舊有些不解,蕭月白卻再無言語,又向前走去。

  她柳眉輕蹙,心中暗自琢磨著些什麼。

  陳恆遠那些無禮輕狂的言辭,她可以全不放在心上,她只是不明白,他這幅勝券在握的樣子,到底來自於何處。

  朝中已逐漸有人提起更換儲君一事,她尚未出嫁之前,也曾聽父親說起過一些。陳恆遠枉自暴跳,甚而當著皇帝面前就和那些人起了爭執。

  皇帝縱然斥退了那些人,卻也責備了陳恆遠一番,加上蝗災一事,陳恆遠所言所行都頗為不如人意,太子原就不佳的口碑,越發惡劣起來。

  然而,他怎麼就突然跋扈起來

  莫非

  蕭月白心事沉沉,一路走了回去。

  回到前頭正殿,太后與陳博衍總算是談完了,夫婦兩個拜別了太后與皇貴妃,一道離了壽康宮。

  至於太后賞賜的那架屏風,落後自有人送至王府。

  路上,車行碌碌,蕭月白倚著陳博衍的胳臂,眯著眼眸,靜默無聲。

  陳博衍只當她累了,低聲說道“再有片刻時候,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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