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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月白聽了這話,禁不住抬頭側首,就撞上了那含笑的眼眸。陳博衍的眼中,滿是戲謔與曖昧,讓她的心跳一陣快似一陣。

  不甘示弱,她輕輕斥道“誰不敢了適才把人吵起來,說要進宮,這會兒又拉著我不讓我起來,到底要怎麼樣啊”

  陳博衍看著她粉頸微垂,幾綹髮絲自鬢邊垂下,粉嫩的臉頰上帶著一抹微紅,水盈盈的眼眸里含著一抹嬌羞,恰是才做婦人的樣子。

  想起昨夜枕上的纏綿,他心裡不由癢了起來,環著她低聲說道“時候還早,晚一會兒也不妨。”

  蕭月白卻皺了眉頭,晚一會兒也不妨,那晚這一會兒是要幹什麼她尚未想明白,陳博衍全已埋首在她頸子裡親吻起來,寬大的手也摩挲起了她身上嬌嫩的皮膚。

  蕭月白頓時便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來,她慌忙按住了陳博衍那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一面自以為狠厲的瞪了他一眼,斥道“別胡鬧了,我身上還疼的很。昨兒你、你實在”話到了口邊,卻又說不下去了。

  陳博衍瞧著她,抬手在她下巴上颳了一下,輕輕問道“昨兒怎麼了”

  蕭月白又瞪了他一眼,咬著嘴說不出話來那種羞人的事情,叫她怎麼說自從重生夢醒,兩人時有獨處的時候,陳博衍喜歡同她親昵,她是知道的。但她著實沒有想到,這個一向於女色無甚興趣的陳博衍,居然如此的熱衷於床笫之事。

  新婚夜,足足一晚上糾纏著她沒完沒了,蕭月白只記得,自己昏睡過去之前,他依然伏在自己身上。

  她當然不會知道,這兩輩子陳博衍忍的到底有多辛苦,而今世名正言順的娶了她,自是不會再收斂了。

  兩人偎依在一起,正說著親密話,外頭傳來明珠的聲音“王爺、娘娘,時候不早了,可起身了麼”

  這若放在老夫老妻房中,房內侍奉的丫鬟便就進來伺候了,但他們是新婚,還有些顧忌。

  聽得這一聲,蕭月白便如看見了救命稻草,趕忙說道“丫頭就要進來了,你不許再瞎胡鬧,我要穿衣裳了。”說著,便忙忙的將抹肚穿上,一面繫著帶子,一面溜眼瞧著他。

  經了這一出,陳博衍哪裡還有那個心思,只看她這如驚弓之鳥的樣子著實可愛,暗自好笑兩人已是夫妻了,她又能縮到哪裡去他坐直了身子,替她將頸子後面的帶子繫上,臨了卻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月兒,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晚上咱們接著談這件事。”言罷,竟還深深吻了一記。

  蕭月白禁不住打了個顫,嗔怪的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兩人起來穿衣,開門吩咐丫鬟進來服侍著梳洗已畢,琳琅便進來報導“早膳已備,請二位主子挪步過去。”

  二人到了外堂上,桌上果然齊齊整整擺滿了碗盞。

  兩人入席,琳琅便將蓋子依次揭開,共是八菜一湯,葷素齊全,倒是豐盛。

  蕭月白早起一向飲食清淡,便吩咐琳琅盛了一碗紅棗粳米粥,卷了兩張春餅,略吃了些菜蔬就罷了。

  陳博衍夾了一塊鹿肉脯放在她盤中,說道“多吃些肉食,你這般瘦弱,往後如何生兒育女”

  蕭月白不防他竟然當著丫鬟的面說出這話來,不由臉上微紅,偏偏陳博衍卻是一副正經自若的樣子。

  琳琅與明珠在旁侍立,各自低頭掩口偷笑,蕭月白看了她們一眼,方才止了。

  蕭月白埋怨道“當著人前,說什麼風言風語,叫人看笑話。”

  陳博衍接過手巾,擦了擦手,向她一笑“這怎會是風言風語傳續香火,可是這世上最正經的大事。”

  蕭月白臉越發紅了,她曉得說不過他,便低頭吃飯,再不接話,心裡兀自琢磨著,以前怎麼不知,這男人臉皮這樣厚的吃過了早飯,天色已然大亮,兩人今日起的著實不算早,但好在入宮謝恩並無一定的時辰,倒也說得過去。

  兩人略微收拾了一番,王府下人便進來報說車馬齊備,便一起出門登車往皇宮行去。

  入了宮,依著次序,二人先去御前與皇帝叩首。

  皇帝見了兩人,倒無話說,不過勉勵一番,要陳博衍勿沉溺兒女私情,以國事為重,叮囑蕭月白恪守婦德,相夫教子外,也並無別事。

  夫妻兩個出了養心殿,便又往壽康宮拜謁太后而去。

  到了壽康宮,除卻太后,皇貴妃亦在此處。

  兩人先向太后磕了頭,蕭月白又為皇貴妃捧了茶,太后便吩咐宮人放凳子,一家人坐了說話。

  太子陳恆遠之前倒是訂過一門親事,但尚未成親,那姑娘就病逝了。蕭月白算是皇室頭個娶進門來的兒媳,又是太后與皇貴妃自小看著長大的,深喜她為人性格,此刻見了當然格外親熱。

  太后笑盈盈道“原本該是各處行各處的禮,但哀家尋思著,橫豎都是這宮裡頭,又是一家人,沒那麼多講究。今兒一早,便將你婆婆喊來,免得你再往長春宮去,多一趟路程”

  蕭月白忙回笑道“多謝太后娘娘疼惜。”

  太后又向皇貴妃說道“娶了兒媳婦,也當了婆婆啦,心裡可舒坦”

  皇貴妃含笑點頭,滿眼不住的打量著蕭月白,看她端莊溫婉,儀態端方,心裡自然是得意的。

  太后又說道“哀家這裡,有一架去年得的屏風,花里胡哨的,意頭倒是好。哀家上了年歲,這宮裡擺不得這樣的物件兒,待會兒叫人給你送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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