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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遷都洛陽之後,令人不快的事幾乎是一件接著一件,所以蕭妙音和拓跋演也有著借冊封太子這件事,振奮一下人心。

  所以典禮只能隆重,不能節省。

  負責此事的官員不得不硬著頭再改,改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後,終於才等來上面的一句“可”。

  有司一群人在經歷了自己內部人為了到底用哪一朝的典禮,以及其中的出處吵得不可開交之後,頭一回想熱淚盈眶。

  終於是定下來,同僚們不必再為此事爭吵了。要知道這幾個月里,光是同僚們爭論的時候,心情激盪之下拍翻的几案就不知道有多少張了。

  拓跋演拿著最終定下來的流程給蕭妙音看,蕭妙音看著那麼堆起來的文書,知道這一場走下來沒有一天是不成的。

  她那會冊封皇后的時候,從天不亮到天全黑了,一日就撐著脖子坐在那裡當菩薩被別人拜。

  這下子這一切阿鸞全都要來一遍了。

  “你看看怎麼樣?”拓跋演抱著她,說這話的時候吻著她的臉頰和脖子。吻落在脖子上痒痒的,蕭妙音被他弄得癢的受不了,伸手就將擱在脖子上的腦袋給推開,“說正事都還這麼不正經。”

  其實之前拓跋演還將那些流程都給她看,要她也說一說怎麼改。蕭妙音對前朝的禮儀制度沒有拓跋演那麼感興趣。

  一套禮儀極其繁瑣,光是一個拜禮就有諸多講究,這回阿鸞也是要來一次了。幸虧這孩子從小就是在宮廷里長大了的。很多事都是耳濡目染,根本不需要讓人特別的教。

  “這不就是正事麼。”拓跋演忙完這一陣子,放鬆下來,他一手就摟在她的腰上,“阿鸞都這麼大了。”

  “你也不老。”蕭妙音都不知道拓跋演那裡來的這感嘆。她和拓跋演生阿鸞的時候,拓跋演才二十出頭,年輕的不行,到現在他也依然年輕。至於照著這會的標準……他算是個中年人了。

  “真的?”拓跋演一聽就來了精神,男人最愛自己女人說他年輕力壯,哪怕是五六十歲老頭了都這樣。拓跋演自然也沒能免俗,他這段日子想了好多好多,例如自己要和她給阿鸞添幾個弟弟妹妹,還有給兒子留一個好局面。

  想著想著就怕自己老了。

  蕭妙音無語的看著拓跋演,這傢伙到底是多怕老?連三十都沒有呢,就成這樣了。

  “是真的。”蕭妙音看著手上的文書也沒有多少要改的,想起這段時間好像是有點冷落他了,將文書放到一邊,捧起他的臉就打算疼愛他一下。

  “等這件事一了,我們一家去湯泉宮一會吧?”拓跋演握住她捧在臉上的手,想起這件事。

  他遷都的時候。皇宮是沒怎麼擴建,不過該有的還是有,那邊在漢魏宮殿舊址上,太極殿還在建造,只不過重點不是在宮殿,而是在太學和國子學這類上面。

  不過,該有的還是要有,洛陽城郊還是建造了一座湯泉宮,作為帝後療養之地。

  “……”蕭妙音好笑的很,“好啊,等這件阿鸞這件事完了我們就去,不過還是要帶幾個親戚去吧?”

  這是慣例了,帝後出行,都會帶上那麼幾個宗室或者是公主。

  “嗯,你看著辦吧。”拓跋演是無所謂到時候誰跟去的,反正他是不會把自個弟弟帶去就是了。

  蕭妙音伸手在拓跋演的頭上摸一摸,估計去湯泉宮拓跋演是要任性的蕩漾一回了。

  第160章立太子(二

  冊封太子不是小事,在擬定好冊封太子的詔書之後,光是準備就差不多要大半年。蕭家瞧著這事已經定下來,一顆心都要落到肚子裡頭去了。

  蕭斌這些年,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前些日子,博陽侯沒了。博陽侯還是他的弟弟,天知道他這個兄長甚麼時候也兩腿一蹬的就斷氣,所以蕭斌能夠在自己活著的時候看著請外孫被冊封為太子,就算是立刻蹬腿了也能夠安心了。

  若不是他眼下不好走動,恐怕早就吵鬧著要進宮見一見皇長子和皇后了。

  蕭家的當家主母已經是荀氏,荀氏對這個家翁是當小孩子哄,自從博陽侯沒了,他又手腳不靈便越發糊塗之後,性子就和小孩子越來越像。下面的兒女也只能將這位老大王當做小孩子捧著。

  “家翁喝了藥湯沒有?”荀氏站在蕭斌的房門外,問出來是侍女。

  “郎主已經喝了藥湯,眼下已經睡了。”侍女答道。

  荀氏聽到蕭斌已經睡下之後,這心放了一半,她點點頭轉身離去。

  屋子內的蕭斌壓根就是裝睡,等到榻前的侍女將帷帳放下之後,他就睜開了眼睛。年紀大了不得不為子孫後代著想。他將被子裡的手伸出外面,花白的鬍子一翹一翹的。

  他老了倒是能夠想的明白了,這個位置說不定只有他一個人坐踏實了,等到自己走了之後,皇帝就會降爵,畢竟這個異姓王說起來也不好聽,尤其他一家子也沒多大的軍功,只是靠著家裡出了兩個皇后。

  原本蕭斌也打算任命的,誰叫自己沒那份本事呢,世子又是個老實本分的人,真的有本事的長子還沒到那個分上,可是阿鸞,他的親外孫要做太子了。他到時候去皇后面前說一說或許可能還讓下一代也坐一坐這個位置呢?

  蕭斌想著,渾濁的眼珠子盯著帳頂,嘴角漸漸的也有些笑意,上天總是待他不薄啊。想著想著,喝下去的安神飲子起了作用,眼皮子越發沉重起來,漸漸的他閉上了雙眼。

  **

  阿鸞這段時間是感受不到多少變化,蕭妙音不希望阿鸞周圍的環境一下子就換了,照樣還是讓阿鸞吃吃睡睡,另外讓王妃們將自己的兒子帶進宮來給阿鸞做玩伴。

  其實拓跋演也選了不少鮮卑和漢人士族子弟來充當阿鸞的伴讀,可是到底是外人,玩耍的時候心有顧忌不可能盡興,阿鸞到蕭妙音這裡抱怨了幾次之後,蕭妙音就讓那些世子們進宮陪他了。

  反正都是堂兄弟,玩起來才能盡興。

  不過阿鸞也察覺到這些堂兄弟對他的態度變了,滿心鬱悶的就跑到蕭妙音這裡,盯著抱著妹妹的母親直看。

  蕭妙音被兒子盯得幾乎寒毛都要立起來。她知道這孩子不會嘴上喊要抱了,但是他會用別的方式來訴說自己的需求,例如現在。

  她把手裡的女兒交給辱母,對著兒子伸出手臂,“到阿娘這裡來吧。”

  阿鸞得了她這一句,和出了欄的野豬似的,一頭衝到她懷裡,差點就把她給撞翻。

  “怎麼了,今日這麼不開心。”蕭妙音伸手在阿鸞背上輕輕拍了拍,“能告訴阿娘麼?”

  “阿娘,阿兄幾個好像有點怕我。”阿鸞伸手抱住母親的細腰,說起來就鬱悶非常,他今日和幾個堂兄弟玩,發現他們都沒有平常那麼放得開了,甚至還會讓他。

  阿鸞一邊和蕭妙音說一邊氣哼哼的,誰要他們讓了!

  蕭妙音聽著阿鸞半是生氣半是委屈的話,伸手摸摸他的頭頂,“阿鸞你要做太子了。”

  “阿娘不是說,做了太子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嘛!”阿鸞趴在她的懷裡嘟囔道。

  “阿娘是說過,不過那是還是住在宮裡。”蕭妙音知道是要和阿鸞說了,“你做了太子之後就是儲君,將來的天子,你的那些堂兄弟們可以是你的兄弟,同樣也是你的臣屬,他們也必須要怕你。”

  “……”阿鸞趴在蕭妙音懷裡一張臉都要皺了起來,“那以後誰陪我玩?”

  蕭妙音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頭,“以後不是還有妹妹麼?”

  “可是福娘太小了!”阿鸞想起妹妹那咿咿呀呀叫個沒完的模樣,實在是想像不出這麼一個小不點和自己玩的模樣。

  “那我不要做太子了。”阿鸞悶聲悶氣道。

  “胡說八道。”蕭妙音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這一下她是下了點力氣,阿鸞在她懷裡嗷了一下,抓住她的袖子。

  “……”阿鸞委屈的窩在她的懷裡不動了。

  “習慣就好了。”蕭妙音抱著兒子道,這種事他必須要面對,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回頭還是讓拓跋演來給阿鸞說一說吧。

  畢竟拓跋演也有經驗不是?

  可惜拓跋演對著兒子也沒有多少好經驗可以傳授的,他皇太子做了沒兩年就成了皇帝,那會兄弟們都養在宮廷里,生母不在身邊可不是混在一塊。

  “阿鸞。”拓跋演看著兒子那雙水汪汪的大眼,一時半會的不知道要和兒子說甚麼好,要說罵吧,他罵不出口,要打那更加下不了手。

  兒子因為小夥伴不像以前那樣和他玩就不要做太子,他怎麼想都覺得心塞。

  “阿爺這一片江山日後是要交付給你的。”拓跋演想了想還是和氣的和阿鸞說,蕭妙音和他說了,打孩子是打不出個什麼的,關鍵還是要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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