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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昕……”程徽齜牙咧嘴的揉著摔疼的地方,越發確定這人不是那個溫柔的店主。

  白昕背對著她,沒有回頭,只輕飄飄的丟下句話:“過了這麼久,你怎麼還是那麼能惹麻煩?”

  是對誰說的呢?程徽想。剛才還頭痛欲裂一臉痛苦的安安突然間就笑微微地站直了,一副什麼病痛也沒有的樣子。

  “哦?帥哥你又是誰?”安安環著胸,微微揚起小巧的尖下巴,幾縷髮絲掃在雪樣的胸前,媚態橫生。

  “美女真是健忘,不是說了我叫白昕麼?”白昕背對這程徽,她卻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了他跟美女搭訕的雅痞相。“這個皮相挑得不錯嘛。”白昕低笑。

  “哦?彼此彼此。”安安媚笑依然,悄悄向後邊挪了幾寸,巧笑倩兮,“帥哥你真捨得對美女下手呀?”

  就在這時,程徽看見安安身後出現了一個隱隱約約的影像,很模糊,被空調送出的冷風吹得搖曳不定。那就是附在安安身上的東西嗎?程徽想叫白昕不要傷了安安,卻突然發現自己發不了聲音,就連手腳也被什麼東西束縛起來了,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觀望。

  白昕笑道:“美女這是哪裡的話,白昕從來不傷害美女的。”說著向後退了兩步,差點踩到地上的程徽。“所以白昕找了他來代勞了。”

  程徽只覺得眼前又是一暗,一個穿著不知道什麼朝代衣服的男人突然出現在白昕身邊。一直媚笑的安安在見到那個男人時突然變了顏色,轉身要逃。卻只聽得一聲尖叫就倒了下去。剛才暗下去的燈又一盞盞亮了起來。

  “你要什麼報酬?”那個奇怪的男人側頭問白昕,程徽這才看到,他連臉上也是蒙了布的。

  “還沒想好,先欠著怎樣?”白昕朝他一笑。

  “哼,我就知道。欠了你的人情總是沒好事。”男人哼了一聲,就像突然出現一樣,轉眼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不起來?地上比較舒服麼?”白昕忽然轉頭向程徽笑道,欠扁的笑。勾起了程徽體內的暴力因子,伸腿去踹他,卻驚訝地發現身體能動了。

  程徽趕緊一骨碌爬起來,撲向趴在地上的安安。

  安安的身體還是很涼,不過卻不是剛才的那種冷血動物的濕滑陰涼。程徽顫顫微微地試了試她的鼻息,還好,還活著。程徽覺得心裡的歡喜不受控制的噴出,一把抱緊了安安。

  “嘁。”細小的哧氣聲從身後傳來。程徽回頭看去,白昕正坐在她身後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眯起眼睛打量她。這神態,叫程徽不知不覺就想起來老家的大尾巴貓,捉完老鼠後,神情慵懶地蜷在院子裡明明是在等著主人的誇獎,可偏偏又擺出一臉“我不屑”的驕傲表情。

  “謝謝。”程徽由衷感激。

  白昕果然一副很滿意的樣子,拍了拍身上的不存在的灰,站起來,朝程徽道:“算了,好事做到底吧。諒你也不知道怎麼處理。”說著有意無意的瞟了眼仍舊一動不動的外系帥哥。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恐怖的感覺麼?有麼?有麼?

  吱個聲麼~

  第六章

  第六章

  那晚的事像夢一樣,安安醒來後把晚上的一切忘得乾乾淨淨,連同那個外系帥哥。

  這未嘗不是好事。因為第二天一醒來,就聽說昨晚“一品居”二樓起火,燒死了一個大三的學生,還是某某系的系草,怪可惜的。滿校園沸沸揚揚的聲音,多半是在討論這件事情。警方對火災原因的緘口不言讓流言有了更好的溫床,什麼樣的說法都傳出來了,卻沒有一條跟安安扯得上關係。

  “這就是你說得善後處理?一把火燒掉了事?”程徽瞪著又溜達到寢室樓下等她的白昕。

  “嘖嘖,不要說得那麼輕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的美女朋友從這趟子渾水裡扒拉出來。”白昕眯了眯眼睛。

  程徽沒有說話,他說的沒錯,真要追究起來,那男生的死跟安安脫不了干係,那些什麼鬼怪附體的解釋到了法庭上也是做不了證據的。一把火燒掉,大概是最好的辦法。

  “那你還來幹什麼?”

  “嘖嘖,剛利用完就翻臉不認人了啊?人類真是個過河拆橋的東西。”白昕笑眯眯的,又扶了一下眼鏡,“不過小徽,你怎麼還在河中央就拆橋呢?”

  “什麼意思?”

  “這個嗎?”白昕故意做出神秘的樣子,“你想知道另一個程徽的故事嗎?”

  另一個程徽的故事已經是上個世紀初的舊事了。

  銀行家程炳嵐十歲的獨生愛女程徽身患重病,不知用了多少錢,中醫西醫都看遍了病情也不見起色。他是個受過西式教育的人,本來就沒有什麼重男輕女的思想,年近四十才得了這個聰明伶俐的女兒,自然是看得跟寶貝似的。

  唯一的女兒這麼一病,程炳嵐連生意都顧不上,天天只圍著重病的女兒轉。可是女兒的病情卻絲毫不見好轉。他本來是不信鬼神的,可是在數個名醫都說不出女兒的病因後,也不覺害怕起來。

  程炳嵐學貫中西,一派儒商的風範,待人又誠信和善,因此在業界有著良好的聲譽。只是他自己卻知道,這些掙大錢的,有幾個手裡是真正乾淨清白的?女兒這樁沒有來由的病,只怕是上天降給他的懲罰,也就是信教的說的業障。自己的業障全報在了女兒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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