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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記得呀,賀洋老婆不就是‘白樺獎’的最佳女配陸可琉嗎?顧導演的緋聞對象之一!而且,是傳得最真的那一位吧?”

  女人興奮著,語調就拔的更高了:“對啊,那時候,顧廷川還頭一次在記者招待會回應了他們的緋聞,這不是更讓人懷疑了嗎?”

  誼然在外聽了一會兒,一時有些說不上的彆扭,之前也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實在有些不知所措,她只能回頭,往外盲目地走了一段距離,腦子裡的想法卻越來越亂。

  那個女孩的事……誼然或多或少也聽過一些,與章蓉蓉吃飯的時候她們也聊到過的。

  以前她是覺著,要說像顧廷川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交往過的對象呢,後來,經過郭白瑜攪和的那一晚,她發現這男人還真沒有一個任何意義上的“前女友”。

  但就算不是這樣,是不是每一個漂亮的女性都會成為我們的假想敵。

  陸可琉在誼然心底一直都是奇怪的存在,她總在聽見對方名字的時候,會小小地“咯噔”一下。

  縱然對方早就是“人妻”了,與當紅男神賀洋更是一對時常發“狗糧”的夫妻檔,但是,誼然在酒會上看到她的時候,還是聽到了一些關於過去的“傳言”。

  他們曾經一同合作拍攝過《巾幗煙雲》,當時,陸可琉還是一張白紙,顧廷川費盡心機將她帶入劇組,並全心全意培養她成為了“白樺獎”的獲得者,他花費在她身上的創作“情感”,那樣瘋狂熱烈,她甚至不敢去細想。

  陸可琉與郭白瑜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前者於顧廷川而言,大概是真的如“璞玉”般的存在吧。

  誼然回到社交場所,站在自助食物區發了一會兒呆,再抬頭去找顧廷川的時候,發現他正是在和陸可琉聊著天。

  她不由得挑了挑眉:我才走一會兒你就和以前的“白月光”聊上了。

  誼然仔細觀察那位黑髮烏亮的清雅女生,看得出她確實沒有任何目的性,言行舉止也沒有任何可挑剔之處。

  她還聽說,陸可琉是搞古建築修復的,連職業都如此“高大上”,又能力出眾摘下“白樺獎”,還嫁給無數少女心中的“當紅男神”賀洋,好像沒什麼能難倒她。

  而誼然大概著實太普通了,就算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是無所不能的超人,但一放到現實的成人世界,就沒了可比性。

  此刻,她隱約能聽見顧廷川清冽的聲音傳到耳際,他一身簡裝依舊彬彬有禮,與陸可琉說話時目不斜視,那側臉真是無可挑剔。

  要說不好奇他們的談話內容肯定是假的,就在誼然斟酌著要不要過去的時候,顧廷川一雙高深莫測的眼眸看向站在桌子旁的她,嘴裡不知說了什麼,兩人就一同向她走來。

  誼然默默地呼氣,想著輸人不輸陣,臉上硬是擠出一個盈盈的笑容來。

  “這是我太太,誼然。”他沉聲道,語氣就如與友人交談時那樣自然,“這是陸可琉,以前合作過。”

  他的介紹詞簡短幹練,根本無法概括他們兩個人在誼然心中產生的“jian情”。

  陸可琉也對誼然頗感興趣地看了一眼,正要開口的時候,遠處有人喊了她的名字一聲,她再回過頭,臉上歉意地柔聲道:“是車來了,顧導、顧太太,抱歉不能多聊幾句,我和賀洋先走了。”

  誼然眼底閃過一抹道不清的情緒,可能因為不習慣這樣的場合,本來還畫過腮紅的臉頰還是有些失了血色,卻也襯得唇色更艷。

  顧廷川注意到她的樣子,皺了皺眉,很自然地背著手,用手背在她的臉頰上試探地輕輕貼了一下,感覺到微微有些燙,這便擔心地說:“嗯,她也有點累了,我也該帶她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誼然胸口發悶,她自知喝了酒是原因之一,更多的則是沒料到會在酒會遇到顧廷川的這位“故人”。

  房裡開著地暖,他在客廳脫下外套,掛在了衣架上,她觀察著顧導的面部表情,眉間疏淡,並沒有任何要談心的意思。

  誼然不禁默默地磨牙,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惡了,他和陸可琉的傳言他不可能不清楚,何況,兩個人今晚還見了面,就算她也不想去相信那些流言蜚語,可心裡介意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他怎麼也不會主動解釋啊!

  第32章 三十一夫妻情調

  第三十一章

  誼然不禁默默地磨牙,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惡了,他和陸可琉的傳言他不可能不清楚,何況,兩個人今晚還見了面,就算她也不想去相信那些流言蜚語,可心裡介意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他怎麼也不會主動解釋啊!

  大概是看到誼然站在原地不動,他微微一轉頭,繼而問她:“怎麼了?”

  她腦海里正在翻來覆去,神情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身上穿的裙子正是他讓助理準備的荷葉邊裝飾著的小黑裙,此刻完全地貼合她的曲線,領口處的薄紗有細碎的水鑽,也更襯托她的膚色,走動時略有一些搖曳而嬌媚的神態。

  顧廷川心下一動,他走過去幾步,剛要低頭作勢吻她,誰知誼然冷漠地偏過頭,就是不讓他得逞,她還揉捏眉心,表現出一臉疲憊:“我好累,去洗澡了。”

  顧廷川望著她轉身走開的背影,攏了攏眉頭。

  他從另一處浴室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誼然站在臥室門口,懷裡抱著被子就更顯得身姿嬌小,只不過,氣勢卻不容人小覷:“今晚我想一個人在客房睡,我想靜靜。”

  顧廷川照理不懂她的“梗”,只是詫異:“為什麼?”

  “沒為什麼。”誼然走出去幾步,想了想不對勁,又退回來看著他:“不對,我想一個人睡臥室,你去睡客房。”說著,把手裡的被子往他懷裡一塞,轉身就關上了門。

  顧廷川摸了摸鼻樑,伸手去敲門,結果敲了半天誼然不理他,男人思忖片刻,又想著這麼晚還是算了,她想冷靜就冷靜吧。

  在臥室大床上的誼然打算睡一覺緩一緩情緒,結果,還是根本就睡不著的節奏,在床上滾來滾去許久,最後,還是認命地坐起來,看著頭頂的吊燈抓狂。

  憑什麼顧廷川就不能開口追問她為何心情不好……這也不能算是她故意亂發脾氣吧,一個正常丈夫就應該關心老婆的情緒啊!

  其實,自從為了郭白瑜的事有過談心,她覺得和這個男人的交流還是得靠主動,並且要敢於找到突破口。

  這樣想來想去,誼然還是起身走出了臥室,直接推門進了雙人客房,摸到一盞檯燈的開關打開了燈。

  顧廷川早就已經睡下了,呼吸聲輕緩均勻,那躺在床上的身體線條英朗而優美,竟然還是有些撩人。

  誼然走到他背後,毫不客氣地舉起兩隻小拳頭,在他背上胡亂拍了幾下,說:“起來,起來,別睡了!我不睡你也別想睡!”

  顧廷川出生至今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況,他抬起身子,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睛慢慢恢復清明的神色,直直地看著她。

  能夠在大半夜把他從床上喊起來了,估計除了她也是沒誰了。

  誼然在那半夢半醒間的眼神中微微抖了一下,儘管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生氣的成分,但她還是覺得顧導氣勢威武。

  她在他身後的床上坐下來,又見他沉默著,想了半天,還是自己開口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不開心啊?”

  顧廷川剛被她從睡夢中喊醒,搖了搖頭,嗓子低啞地說:“不知道。”

  “你爸不知道!”誼然見他睡得還挺沉,心裡更不慡了。

  顧廷川好笑地看她:“幸好我爸不知道。”

  誼然撇了撇嘴,一時竟然不知如何反駁才好了。

  她提問:“你之前說,與那些女演員都沒有什麼的,那和陸小姐……也沒有什麼嗎?”

  顧廷川總算是聽到了正題,他也略顯斟酌,輪廓清晰的臉龐籠在橘色的燈光里。

  “首先,我不止和女演員沒什麼,在你之前,和其他女性也都沒有你所謂的‘什麼’。”他斜視她一眼,一字一頓地補充:“比如在半夜被她們叫醒。”

  誼然垂了垂眼眸,聽到這裡不自然地把眼前的薄被抓到了手裡,捏著問:“那照你的意思,她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啦?”

  顧廷川揉了揉眉心,細細地想了一下:“談不上特別,但我必須承認,我確實對她有過好感,不過,時間也已經有些久了。”

  他的神態磊落端正,說到與那女生的關係時也沒有任何心虛和掩飾,反而讓她的感覺更複雜了。

  “那是怎樣的經過呢?”

  他拿起床頭柜上的玻璃杯,喝了一點水潤潤嗓子,驅散了一些乾燥的感覺,這才緩緩地說:“起初我看中她,想培養她成為一位好演員,拍戲過程中產生了一些好感,但是,她心中早就有了賀洋,所以也沒能有任何發展的機會。當然了,我認為那時即便給了我機會,也不會有好結果。”

  誼然皺了皺眉,現在最直接的想法居然是:我的顧導辣麼棒,為什麼會沒有好結果!

  “……為什麼?”

  “我只是一味地想去給一些別人好東西,但不在乎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略有深意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兒:“現在也是這樣吧?”

  誼然點了點頭,但又立刻搖了搖頭:“我覺得你現在挺細心的,有些時候……覺得被照顧到了,我們都要適應身份的轉變,不是嗎?”

  顧廷川垂眸淡笑,像是對她的安慰有些無奈:“那時候就有人說我不懂如何去愛,我以為我改變一些了,但有些缺點很難改正。”他低頭用薄被蓋住她有些涼涼的腳,仍然語氣平靜地說:“我的電影裡時常會討論一些愛情問題,但我本人反而對愛情一竅不通。”

  他在《巾幗煙雲》里向人展現,捨棄自我換來的愛情是否值得,又在《黑暗河流》里探索,用各種卑劣手段換來的愛情算不算得上真愛。然後,在《歸途》里探討,愛情是否就和“永生”一樣,只是虛無的代價。

  誼然這才意識到,他對許多事物和感情的看法非常深層和複雜,而她的想法卻總是簡單直接,她想去愛,想要被愛,想要痛痛快快、轟轟烈烈地走下去。

  她低頭發現顧廷川體貼地為她遮了腳部,心中不禁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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