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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夫不知該駛往哪個方向,只好求助的看向福鼎,福鼎也是不知道的,只得試著問道,“陛下,去哪兒?”

  車內傳來宇文泓簡短的三個字,“棠梨宮。”

  眾人便都明白了,車夫立刻調轉馬頭,駛向棠梨宮。

  第一百三十九章

  棠梨宮。

  眼見皇帝忽然離開, 一眾宮人們也是大感詫異,但也唯有與靜瑤關係最親厚的倚波敢進來問問。

  倚波推門進來,眼見靜瑤獨自立著,神色哀傷, 不免大吃一驚, 忙上前來問,“娘娘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陛下又出去了?這才剛回來,莫不是吵架了?”

  靜瑤回神,望見了倚波臉上的焦急, 頓了頓,找了個藉口說, “沒什麼,陛下想起件急事, 回乾明宮去了……”

  倚波哦了一聲, 忙攙扶她去旁邊坐下, 想了想, 試著勸道, “娘娘別急,陛下忙, 您就自己歇著, 凡事想開些。您瞧,候府上即將辦喜事,眼看著小皇嗣也要出生了, 您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好日子還長?

  她強迫自己展顏笑了笑,問道,“什麼時候你同我也這樣客氣起來了?這裡又沒人,不必用敬語。”

  倚波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搖頭道,“如今娘娘身份貴重,奴婢唯恐若還像從前那般,萬一哪天在人前口誤,豈不罪過了?還不如時時注意著些,省得失了娘娘的體面。”

  說著倚波還是覺得不太放心,又試著問道,“那,陛下等會兒還會回來嗎?”

  這話問得靜瑤心間一空,她雖很想他回來,但今夜叫他知道了這麼大的一件事,他還能如從前那般對她嗎?

  她只好搖了搖頭,說,“天晚了,陛下大約要歇在乾明宮了。”

  倚波一怔,只是點了點頭,然而心間卻愈加覺得她是在強顏歡笑,兩人方才一定是有什麼事……

  哎,阿淳好不容易才脫險回宮,又有什麼事值當的皇帝撇下她就走?

  倚波替她心疼,也恨自己無能為力。

  倘若對方是個普通男子,她一定替阿淳上前去質問,只是無奈他是皇帝,她縱有心,卻也無法替阿淳出頭。只得在旁無力勸道,“那娘娘也早些歇著吧,睡得太晚,對小皇子不好。”

  可靜瑤卻搖搖頭嘆道,“我睡不著……”

  他這樣出去,她還如何能安睡?

  倚波見她這樣說,只好道,“那奴婢叫人去給您煮晚安神湯?”

  靜瑤撫了撫肚子,無奈應了下來。

  這陣子已經很是委屈二寶了,她若再不顧忌身子,虧待了小傢伙,實在愧疚。

  小廚房裡架上火,安神湯很快沸騰起來,寒冷冬夜裡,湯藥的味道格外明顯。倚波親自給她端了進來,然還沒等說句什麼,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問道,“這麼晚了,喝得什麼?”

  主僕二人皆是一怔,忙向門口看去,卻見先前離開的男人,又回來了。

  沒有料到他今夜還會回來,靜瑤剎那間愣在了那裡,倚波卻立刻湧上驚喜,上前幾步行了禮,又替靜瑤解釋道,“啟稟陛下,夜深了,娘娘卻難以入眠,奴婢遂叫人為娘娘煮的安神湯。”

  說完,見這二人自顧自的對視,也知自己礙事,倚波便主動垂頭退出了殿中。

  她不擔心了,雖不知剛才兩人發生了什麼,但現在皇帝回來,就一定沒事啦!

  殿中沒了外人,靜瑤試著端禮,屈膝喚道,“陛下……”

  然才只喚了個稱呼,就已是淚流滿面,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個單薄瘦弱的她在面前淚如雨下,他還再如何沉默下去?出自於習慣,亦或是本能驅使,他立刻邁步朝她走去,眨眼間,已經將人抱進了懷中,開口安撫道,“乖,別哭了。”

  原以為這樣的懷抱再也不會有了,這一刻,委屈層層疊疊的堆積上心頭,她反而哭得愈加激烈起來。

  這似乎是她頭一次哭成這樣,那時在元微山得救時,她也沒有這般,這叫宇文泓的心間漸漸蔓延起後悔,剛才不該撇下她自己出去的……

  他咳了咳,試著解釋道,“朕哪兒也沒去,就是走了走,想通了就回來了。”

  這語氣像是在認錯,可靜瑤也知道,他原也沒有錯的,自己這樣的身世,任誰知道後能輕而易舉的就接受?

  而她也宣洩的差不多了,終於漸漸平息下來,抬起淚眼來看他,說,“臣妾以為,陛下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眼中含淚,哭的鼻尖染紅,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叫他的心頃刻間化成了一灘水,原本在路上想好的話,這時也想不起來了,他伸手清理她揉亂的鬢髮,只是說,“為什麼不回來?朕廢了那麼大力氣才把你找回來,豈能說丟就丟?”

  一句話說得她又要流淚,他忙勸道,“別哭了,肚子裡還有二寶呢,萬一哭多了再生出一個哭包來可怎麼好?”

  這話終於逗得她破涕為笑,她擦了擦眼淚說,“哭包也是臣妾的寶貝。”說完特地摸了摸肚子,以示對二寶的安撫。

  宇文泓也彎唇一笑,附和說,“也是朕的寶貝。”說著也覆手上去。

  大掌覆蓋在她的柔夷之上,起初都是在撫摸那孕肚,漸漸地,卻交握在了一起,她又往上攀爬,將他的臂膀緊緊握在懷中,終於問道,“陛下……不嫌棄臣妾了嗎?”

  “胡說。”他開口道,“朕何時嫌棄過你?朕只是……一時驚訝,沒有想通而已。”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道,“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倘若你沒回來,朕這一生,不知還有沒有救……”

  這話叫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由得問道,“陛下說什麼?”

  他一怔,這才意識到險些要說漏嘴,頓了頓,決定先解決眼前的事,遂拉她到床邊坐下,認真道,“朕問你,你現在心中可還有那個人?”

  靜瑤一愣,那個人……他是指宇文銘?

  她忙堅定搖頭,“臣妾從前被他蒙蔽過,但自打上一次身死,便已經徹底死了心。”她看著他,認真的說,“臣妾心中只有陛下。”

  這就好,這就是他最想要的。他點了點頭,續道,“福鼎說得對,朕就當你忘了喝那晚孟婆湯,從前已經翻過,你這輩子是朕的女人,心間只能有朕。”

  她嗯了一聲,攬緊他的脖子,重複說,“臣妾心中只有陛下。”

  在衝破心間最後的秘密後,這個擁抱叫她與他格外貼切。

  他順勢吻她的額頭,又垂目仔細看她,還是那個熟悉的模樣,可他卻忽然心間一動,極想知道那個叫做陸靜瑤的女子,是什麼樣子的……

  他又問道,“你方才說,你爹是陸永霖?”

  她一愣,而後點頭說是,又聽他沉吟,“朕只知道他有個兒子叫陸之孝,似乎在京郊大營……你同你爹長得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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