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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這院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尋常富貴人家的孕中婦女,衣食無憂,大多心間舒暢,但她的臉上,著實看不出什麼安逸,加之脈象弦長,氣鬱肝滯,一看就是有什麼不如意的事。

  葉遂來了些興趣,一邊把脈,一邊繼續問道:“多日睡眠不寧?敢問夫人這是遇上了什麼難解之事?”

  靜瑤嘆道,“原本家庭和美,不料卻陡然遭遇巨變,明明心中所想近在咫尺,卻無奈力不從心,只能空留余恨……”

  話未說完,只聽一個丫鬟出聲打斷道:“夫人……您今早還沒吃早膳,現在餓不餓?奴婢去為您準備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皇桑:隱約有種危機感……

  作者君:這時候了還理那些閒的?趕緊救你媳婦兒!

  皇桑:好吧,為了媳婦,面子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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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一定團聚!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丫鬟此時出聲, 擺明了是阻攔她的意思。

  靜瑤頓了頓,轉而道,“接連幾日總做噩夢,加之白日裡總在馬車上顛簸, 大約動了胎氣吧……”

  聽了她的話, 又眼見這種情景,葉遂愈發覺得事情可疑,真是奇怪,這丫鬟還管得了主子說些什麼?

  看來這小娘子很不自由啊……

  照眼下這情形,似乎也不能明著問, 他在心裡斟酌一下,點頭道, “夫人肝氣鬱結,心事凝重, 該是導致睡眠不寧的主因, 至於因為顛簸動了胎氣……別無他法, 只能注意休養, 近來不要再趕路才是。我給你開些紓解安胎的藥吧, 但凡事還需想開些,心情舒暢, 方是正解。”

  靜瑤點了點頭, 目光似是無意間掃過葉遂的藥箱,忽然問道,“大夫這藥箱似乎很有年頭了。想來一定造福過不少鄉民, 若是有人病癒後登門道謝,不知你可還能記得他生的什麼病?”

  她這樣說,看來是在問自己還記不記得她吧……葉遂點了點頭,呵呵笑道,“夫人放心,老夫雖然老了,記性倒是不差,凡經我手醫治過的病人,我都能有些印象,若是老朋友,就更不用說了。”

  老朋友……這是在回應她,看來他聽懂了,也還記得!

  靜瑤大喜,進一步道,“那就多謝您了,今日能遇見您這樣經驗老道的大夫真是我的福氣。不瞞您說,這個孩子對我與官人都很重要,我代我家官人謝謝您。”

  聽了這話,葉遂心間一頓,隱約明白過來,看來這小娘子腹中的胎兒並不是剛才那個男子的,竟是自己那位病人的?

  老大夫心間一時百感交集,既為自己的病人病癒呦吼感到高興,又為這小娘子的遭遇感到棘手,方才一通話前後聯繫起來,這小娘子分明是被人擄到這裡來的!

  這還得了?

  他若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現在知道了,而且這小娘子擺明有口難言的樣子,他若是不幫,可還像話嗎?

  但要就算想幫,也不太容易啊,怪就怪那位病人太神秘,從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姓名,這泱泱京城權貴雲集,他到哪裡去找他?

  葉遂又將目光投向這小娘子,想了想,試探問道,“孕婦用藥有許多講究,敢問夫人可是初孕?平素有無什麼藥是不能吃的?”

  靜瑤點頭道:“我並非初孕,去年底曾產下一名男嬰……先前有孕時,家中府醫曾叮囑,說我不可用黃芪,貢術等藥物。”

  黃芪,貢術……

  這兩種都是常見藥,黃芪不用說,是利尿保肝的常用藥,而那貢術更是常見安胎藥,他行醫多年,還從未聽說有人不適用這兩種藥……

  所以葉遂也肯定了,這小娘子正是在向他傳遞信號。

  可這兩味藥中又藏著什麼玄機?

  老大夫試著將這兩個名字分別拆開組合,在心間沉吟,試圖解開秘密——“黃,芪,貢,術……”,又或者是“黃,貢,芪,術”……

  默念到此,老大夫忽然一頓,“黃……貢”?

  ……莫非是皇宮?

  老天!

  這難道,難道先前來找他看病的人是當今萬歲不成?

  老大夫儘量保持著面色如常,然而心間卻早已經炸開了鍋,因為順著這條線索想下去,他猛然又對上了兩點。

  第一,皇長子確實是在去年臘月降生;第二,聽這些天前來找他看病的人說,皇帝征伐北遼,致使北遼狗急跳牆,竟擄了宮中最受寵愛的惠貴妃,這幾日官兵正在京郊大肆尋人,聽聞這些遼人就藏匿在某處山林中……

  得了這兩個發現,老大夫忍不住眼中的震驚,看向靜瑤,卻見靜瑤對他的驚訝輕輕闔了闔眼皮,表示肯定。

  葉遂心間一頓,看來此事千真萬確了,眼前的女子,竟然是被劫走的當朝貴妃!

  此事非同小可,但葉遂知道,無論如何,他也一定要幫她把消息遞出去。

  他想了一下,開始翻開藥箱寫方子,寫好後,便對靜瑤說,“方子寫好了,待我回去抓藥,派人送到府上。夫人好生休養,只要安心服幾貼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靜瑤點頭道,“那便有勞大夫了。”目光中寄託著她的全部希望。

  丫鬟聽見這兩人這樣說,便知道病已經看完,趕緊去開門,而後就見宇文銘抬腳邁了進來。

  宇文銘看了看靜瑤,又來問葉遂,“大夫可看完了?我家夫人情況如何?”

  想到面前就是劫持貴妃的兇徒,葉遂心裡不可能波瀾不驚,但此時一旦露出異常,那位貴妃會如何他不知,自己一定會沒命。

  所以老大夫拿出積攢了幾十年的沉穩,淡然道,“夫人氣鬱肝滯,又有些動了胎氣,當下該需好好調養,決不可再顛簸勞累,否則,極有可能引來更嚴重後果。老夫這裡寫了藥方,請派人隨我去取藥,切記每日按時服藥。”

  這話說完,卻見宇文銘並不派人,卻將他一攔,道,“大夫辛苦了,本人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請您暫且在此住上幾日,至於藥嘛,我自會派人去鎮上抓。”

  這話叫葉遂與靜瑤都是一頓,好個宇文銘,竟然如此戒備,這是要把葉遂也一起扣下了嗎?

  靜瑤不能說什麼,如若強烈反對,引起宇文銘進一步懷疑,給葉大夫招來殺身之禍就不好了,她忍了又忍,最終只是淡笑了一下,道,“大夫留下自然是好的,只是這幾日其他需找大夫看病的病人可如何是好?”

  宇文銘也淡淡笑笑,卻說,“現下你最要緊,等你康復,我自會把大夫送回去,至於別人,叫他們再想辦法吧!”

  說著又同葉遂道,“請放心,這期間不會虧待你,每日付你五十兩診金,如何?”

  五十兩診金,可著實是出手大方!然他的語氣並沒有商量的餘地,靜瑤恨得直咬牙,好在本身臉色也不好,才沒叫他看出破綻。

  卻見葉遂似乎很淡定,竟笑了一下,點頭說,“官人出手闊綽,實在叫老夫不知說什麼好了……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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