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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內的孩子忽然動了動,她想起方才動怒,心間有些愧疚,伸手輕輕撫摸,當做安撫,還是不想放棄希望,畢竟官兵方才已經很近了……

  然而她思考了很久,卻始終沒有一個好的法子,不知不覺間,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頭車夫對宇文銘說,“主子,到了。”

  宇文銘應了一聲,又對她說,“瑤瑤,不要再生氣了,對身子不好。走,我扶你下車,你先去房中休息一下,可好?”

  靜瑤卻涼涼的回應,“我自己可以,不用你扶。”

  雖然落了空,但她終於肯同自己說話,已是不易。他心間鬆緩一些,點頭應好,自己先下了車,再看著她慢慢下來。

  這還是一處莊子,靜瑤悄悄環顧一下,發現依然處在半山。可嘆她從前在惠王府那麼長的時間裡,竟然從不知宇文銘準備這麼充足。

  她有些無奈,因為看起來,此處他的人也不少,該是提前知道他們到來,早已等候在此。

  宇文銘先安排她,交代管事的說,“給夫人安排上房,再撥幾個伶俐的丫頭,一定要好好照顧。”

  管事的忙點頭哈腰的應好,朝身後點了兩個丫鬟的名,立時有兩個丫頭走上前來向她行禮,“見過夫人。”

  宇文銘溫聲對靜瑤說,“你先去歇一歇,先前委屈你,是我不好。現在天冷,要多穿些。”

  他在盡力關懷,她卻厭惡至極,皺了皺眉,沒有理他,只是問那兩個丫頭,“房間在哪兒?”

  兩個丫鬟立刻為她引路,她不再看他一眼,只管往前去。

  宇文銘心間嘆息,心情複雜的也去了自己的房中。

  只是誰料才回房沒多久,就聽見門口傳來不客氣的敲門聲,蕭毓芸在外急道,“宇文銘,我有事要問你。”

  她語氣不善,他心間厭煩,卻也勉力叫自己有些耐心,起身理了理衣裳,向門外吩咐道,“開門。”

  有了他的吩咐,門外守門的護衛這才叫蕭毓芸進來。

  蕭毓芸一臉怒氣,來勢洶洶,一進門便質問他,“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這種鬼話你也相信?把這女人保護的這麼好想做什麼?還不准我近她的身?宇文銘你現在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方才他慎重起見,及時安排了人手守在靜瑤身邊,此時聽蕭毓芸這樣說,便知她果真去找靜瑤的麻煩了。

  宇文銘冷聲道,“計劃有變,你今後不准動她,此事再另想辦法吧!”

  “再想辦法?”這話一出,蕭毓芸立刻瞪大了眼珠怒問道,“你說得輕巧,你可知這個時辰梁軍又往前攻進了多少里,我們北遼又死了多少人?宇文銘,你當我小孩子隨意耍著玩嗎?不過被那女人隨意糊弄幾句,你居然也信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是不是瘋了?”

  說實話,宇文銘向來討厭蕭毓芸這股野蠻的樣子,從前有求於她,他不得不忍受,但現在北遼已經軟成了這副樣子,有什麼值得他卑躬屈膝的?

  他冷聲道,“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此事我已經決定,沒有商量的餘地。你有時間在這裡吵鬧,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拯救自己的子民吧!”

  這是要半途撂挑子了?

  蕭毓芸一愣,愈加惱怒起來,追到他面前說,“你還有沒有一點信義?我賠了這麼多人手,好不容易撈到這個女人,你居然說不干就不幹了?你色迷心竅了是嗎?一個大肚子的女人,一個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的女人,也值的叫你如此?你有沒有骨氣,你就這麼賤嗎?”

  這話叫宇文銘眉間一下皺起,著實犯了他的大忌。什麼“賤”?什麼叫“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忽然出手,扼住她的喉嚨,將她抵到牆上,一字一頓的說,“我忍你很久了,你今日來,著實是自己找死。”

  蕭毓芸好歹也是北遼女子,豈容他如此對待,短暫怔楞過後,便開始激烈掙扎,她使勁力氣踢打撕扯,眼看著,宇文銘一個大男人,竟要控制不住了。

  她斷斷續續的怒吼,“宇文銘,你敢這樣對我,可知道後果如何?你給我放開,否則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忽然見有什麼聲音響起,似是利器穿透軀體,蕭毓芸直覺胸前一涼,怔愣一下,遲鈍的低頭來看,卻見有一把匕首正刺進她的胸膛,而這兇器,正出自宇文銘的手。

  劇痛伴隨著窒息感當即傳來,她不可思議的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宇文銘,你,你……”

  他何時膽子大到如此地步,居然敢殺自己?

  然而終究到了末日,她一句話未完,卻再也說不出什麼來。宇文銘忽然又將匕首拔出頃刻間,只見她胸前鮮血大量噴涌。

  她的眼前漸漸暗下來,身體無力,一點一點,終於跌了下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眼看著這個女人在面前死去, 宇文銘眼睛竟沒眨一下。

  只是不經意間低頭,眼見衣裳沾染了蕭毓芸的血跡,這才一臉厭惡的皺了皺眉,真是麻煩!

  後退幾步, 而後吩咐門外, “來人。”

  立時便有人進來,見到房中情景,只微微吃驚一下,便垂頭道,“主子。”

  宇文銘道, “把這女人處理掉,另外, 安排一下,儘快除掉北遼的那些人。”

  護衛忙應是, 剛要出去, 又被他攔住補充道, “還有, 備水。”

  護衛趕緊出去安排了, 很快,屋子裡的屍體與血跡便被清理掉, 乾淨的如同什麼也沒發生過。

  然而宇文銘還是不願待在此處, 沐浴更衣後,他索性去到靜瑤的房中。

  靜瑤才打算休息,就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還伴著宇文銘的聲音,“瑤瑤,我有話要同你說。”

  她皺眉想要拒絕,但房中的兩個丫鬟是宇文銘的人,根本不打算遵從她的意思,對視一眼後便去給宇文銘開了門。

  宇文銘進來後,她們甚是自覺的退了出去,靜瑤眼見如此,冷聲問道,“你又來做什麼?我累了,不想再說什麼。”

  宇文銘卻徑直在她桌前坐了下來,望著她道,“我知道你因從前的事在恨我,也知道你介意蕭毓芸。我說過,那時沒有想清楚,但蕭毓芸絕對算不了什麼,我方才已經除了她,徹底斷了跟北遼的關係,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

  聽清他的話,靜瑤愣了愣,“除了她?”

  此時才隨之發覺,他身上有股若有似無的血腥氣……莫非 ,果真是蕭毓芸的?

  她一驚,“你殺了她?”

  宇文銘不錯眼的望著她,點頭說,“沒錯,她已經死了。現在不會再有人想傷害你了,你大可安心。”

  他神色平靜,可靜瑤卻覺得匪夷所思,他竟然把蕭毓芸殺了……

  她又緩了一下,皺眉問道,“你為何……”

  話未說完,被宇文銘的微笑打斷,他道,“你不是不願相信我嗎?我殺了她,是最好的證明。瑤瑤,從來沒有人,比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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