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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瑤覺得他的問題實在可笑,咬牙反問他,“我為何要找你?我死在你手中一回,難道還不夠長記性嗎?況且你知道了又如何,你現在難道不是要來殺我第二回 ?”

  這叫宇文銘一怔,頓了頓,忙又搖頭道,“不,不會的,我之前不知道是你……放心,現在沒人敢動你 ,我絕不會叫他們動你一根毫毛。”

  正說著話,忽然聽見門外傳來聲音,有人聲音急切的道,“王爺,有官兵搜山,已至山下,如今該如何是好?”

  官兵搜山?

  聽到這話,靜瑤一愣,而後心間忽然閃現希望,然卻見宇文銘眉間一皺,吩咐道:“走!”

  說著硬拉住她的手臂,將她帶離了房間。

  ~~

  宇文泓知道,阿淳不在,他就是兒子最親近的人,因此,一天儘量多抽時間陪著兒子。

  有父皇在旁陪伴,彥兒終於漸漸平靜了許多,不再常常哭鬧,變得異常懂事,有時候將他抱在懷中批閱奏章,他就安靜的坐在他的腿上,手裡握一個新鮮的玩具,能乖乖的待上半天。

  夜深了,小傢伙終於睡著了,宇文泓親了親兒子圓溜溜的額頭,悄悄退出房中。然而心間惦念阿淳,終不能輕易睡去。

  他回到御書房,剛坐穩,卻聽見外面傳來急促腳步聲,朱碩臉上帶著一絲興奮,進門後同他稟報,“陛下,臣等今夜搜到京城東郊,在一處山莊中發現遼人蹤跡,只是屬下等到時人已經撤走,不過據勘查發現,應該沒走多久。”

  宇文泓眸中一亮,終於有希望了,立刻發話道:“很有可能是發現搜查臨時逃走,加緊去追!”

  第一百二十八章

  靜瑤又被拉上了馬車。

  好在此次宇文銘已經知道是她, 不再不管不顧,雖然急著趕路,也沒忘一路吩咐車夫慢行,好照顧她的身子。

  確認她的身份後, 他半步都不打算離開, 甚至將她帶到自己的馬車上,一路不錯眼的望著她。

  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她,雖然不是從前的相貌,可這卻就是她。

  但這叫靜瑤甚為反感, 一路扭頭看向車窗,從不看他一眼。

  宇文銘知道她恨自己, 試著安撫道,“瑤瑤, 從現在開始, 我先前的計劃作廢, 我絕不會叫遼人動你一根毫毛, 你放心。”

  然而靜瑤卻並未理會。

  她一直在惦念方才聽到的話——官兵搜山來了。她知道這一定是來尋自己的, 她就知道,皇帝不會放棄自己!

  但現在宇文銘又要換地方, 她該怎麼才能儘快逃脫?

  此時是在撤走, 為了防止露出異樣,他們把車簾釘住,因此她僅能通過縫隙, 窺得一點車外的光景。依然是山林連著山林,一片光禿禿的樹杈,連道路也被厚厚的落葉遮住,一片蒼涼之景。

  她本就甚少出宮,此時根本無從分辨。

  宇文銘還在等她的回答,見她不理,只好輕聲喚她,“瑤瑤,你聽見我的話了嗎?”

  她當然聽見了,只是並不信任他,只冷聲回道,“你放棄原來的計劃,那不知,那位蕭公主會同意嗎?”

  宇文銘忙跟她表決心,“不管她,我自會甩開她。總之,我不會再叫你涉險。”

  說完見她依然不為所動,他又解釋道,“我從不在乎那個女人,你要相信我。”

  他虛偽透頂,根本看不透真心,靜瑤嘲諷道,“哦?原來我是因為一個你根本不在乎的人而死,真是可憐。”

  這又叫宇文銘一噎。

  這是他的痛處,是自己此生最為後悔的事,卻也是她最在意的事。

  這個心結,或許無法立即解開,他也無法叫她立刻對自己改觀。他只好從旁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已經嘗夠了後悔的滋味……你不知道,我上回險些喪命,最危險時,心間想的依然是你,從來沒有別人。”

  看著她冰冷的側臉,他認真道,“瑤瑤,你看,現如今我死裡逃生一回,你也重生了,你應該相信,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機會,這說明我們的緣分並沒有斷。”

  說著情切處,他又激動地嘗試拉她的手,卻被她奮力抽出,她一臉厭惡道,“你錯了,陸靜瑤早死了,現如今我是李妙淳,人死緣滅,這輩子與我有緣分的人,不是你!”

  他仍望著她,眉間卻緊緊皺起。

  他知道她在說誰,她說的是宇文泓,那個冠冕堂皇坐在龍椅之上,卻暴虐至極的皇帝。

  那是他今生的死敵,他恨他,更加聽不得她提起。

  他從沒想過,她居然會愛上別人,想到她明明還在世,卻不來找自己而是轉投了那個男人的懷抱,他就難以遏制的憤怒。

  他一瞬間喪失理智,猛地握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看向自己,質問道,“你愛他是不是?你居然敢愛上他!你是我的人,怎麼能愛上他!”

  說著目光觸及她的孕肚,愈加憤怒起來,咆哮道,“有了他的孽種,你就將身心全部交付了?你果然很愛他……”

  “你瘋了!”靜瑤一聲怒喊,打斷了他的狂躁。

  她奮力掙扎,怒道,“你這個瘋子!你殺了我,還指望我永世念著你嗎?呵,我告訴你,我就是愛他,這世上他才是真心待我的人,我就愛他如何?你口口聲聲說在乎我,敢問我在你身邊時,你何曾有過真心?你不是早與蕭毓芸勾搭在一起了嗎?你如真的有心,何至於像處置草芥一樣處置我的性命!”

  提起被辜負的上一世,提及自己錯付的那一生,她憤怒至極,“你有什麼資格說愛,你有什麼資格!”

  宇文銘從未見過這樣的靜瑤,從前在他身邊之時,她無不溫順乖巧,綿軟的像只小兔,可現在,憤怒的像一隻可怕的野獸。

  他怔愣一下,然後慢慢鬆開雙手,忽然沉浸在巨大的悲哀里。

  他失去了她,似乎難以找回從前的她了。

  馬車本就行的不快,兩人的聲音無可避免的傳到了車外,車夫與隨行的護衛們都聽到了兩人的爭吵,也都是一愣,試探著問道,“主子?”

  車內傳來宇文銘有些頹然的聲音,“沒事,繼續行路。”

  下人們只好應是,不再過問。

  馬車繼續前行,他沉默一陣,再度開口時,聲音又柔軟了下來,他和緩道,“是我傷你的心,你恨我,我不怪你;你先前選擇了他,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只是現在既然我們重又遇見,我絕不會再叫你離開。瑤瑤,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盡力彌補。”

  靜瑤回以冷笑。她想說他再怎麼彌補,她都不稀罕了,但方才聲嘶力竭了一陣,她覺得很累,現在懶得回應他。

  馬車似乎拐了個大彎,她目光不經意間一掃,忽然覺得外面的場景有些熟悉,似乎從前見過,她心間一動,猜想難道是到了某個熟悉的地方?

  見她不理會自己,宇文銘有些束手無策,頹喪的坐在那裡,車內一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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