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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沒有什麼倘若,能有幸再在世上活一回,已是彌足珍貴了。

  ~~

  香蘭替主子恭送完靜瑤,見人已經走遠,便重回了殿中,關上門,走到主子身邊道,“娘娘,惠貴妃已經走了。”

  鄒淑容哦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哎,整日躺著,也是難受。

  香蘭打濕了帕子,一邊為她擦去臉上的粉,一邊嘆道,“病了又不吃藥,娘娘這又是何苦,生生的要把好身子拖累成病秧子……”

  話未說完,惹來鄒淑容一陣“呸呸”,鄒淑容氣的睨她一眼,“就不能盼我點好。”

  香蘭趕忙改口,“是奴婢說錯了,娘娘別在意。”

  說話間臉差不多擦乾淨了,沒了先前刻意塗在臉上的粉,臉蛋兒終於透出些紅潤來,香蘭替她在臉上點了些香脂,仔細著抹了均勻,又道,“依娘娘看,惠貴妃能幫您去求聖旨嗎?”

  鄒淑容想了想道,“應該能吧,我出去了不正好給她清地方嗎?她沒理由不管的。”

  誰能想到,平素向來膽小的人,居然也有如此膽大的一天,在闔宮上下面前裝病,就為著能出宮……

  香蘭嘆了一聲,“您說您這又是何苦?倘叫侯爺知道了,不定氣成什麼樣子呢!”

  鄒淑容撇嘴,“我何苦?我的苦你還不清楚嗎?要不是祖母亂出主意,我當初能進這個宮門嗎?這會兒沒準兒早就相夫教子了,哪裡像現在,姑娘不像姑娘,媳婦不是媳婦的……反正現在祖母也去了,我爹再生氣,也還有我娘呢!實在不行,我就找處院子單獨住,也比在這裡擔驚受怕的強。”

  哎,香蘭嘆了口氣,主子這也是走投無路了,否則大好年華,眼看著要在這宮中虛耗下去嗎?便點了點頭,安慰她道,“不管主子在哪兒,奴婢一定跟著您,其實奴婢一直覺得這惠貴妃看上去人挺和善,沒準兒今次能幫您呢。”

  鄒淑容點點頭,也琢磨道,“我從前沒得罪過她。上回太后的事,也馬上就去辭了,我不想跟她爭,她應該能明白的……”

  正說著話,小廚房送了湯藥進來,香蘭接過,端到她面前,詢問她的意思,“主子……喝不喝?”

  就見她依然搖頭,“等事成了再喝吧。”

  香蘭只好應是,去到一旁將藥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鄒淑容:哎,先走一步了,你們自己玩兒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宇文泓今日要忙一些,直到臨睡前過來。

  時候已是不早了,他本想看看兒子,可惜小傢伙早已睡下,只能帶著遺憾進浴房沐浴。

  靜瑤親自服侍他,柔手化開沉香澡豆,在他寬闊的背上輕揉細搓,他坐在浴桶里,熱水浸泡中,除去一身的疲乏。

  西北邊陲傳來戰報,原已休戰多年的匈戎有蠢蠢欲動之嫌,近來屢屢在邊界生事,他一連幾日忙著與樞密使,兵部等商議防範之策;加之北方有些地方出現了春旱,又要思慮防災的辦法,委實叫人有些疲憊。

  靜瑤還想著今日的事,思量了一番,終於同他開口說,“陛下,景福宮鄒淑容久病不愈,今日派人來請臣妾,臣妾過去後,見她果然病的厲害,便安慰了幾句,沒料到她向臣妾提了個請求。”

  宇文泓雖閉著眼,卻一直在聽,此時聽她聲音頓了一下,便問道,“她求你何事?”

  靜瑤道:“她說她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待在宮中怕徒增晦氣,加之思鄉心切,所以想求陛下的恩典,看能否放她出宮……她想回鄉養病。”

  宮妃自請出宮,的確是件稀罕事。

  宇文泓原本以為是什麼家常瑣事,本也沒放在心上,此時聽見她說的是什麼,不由得睜開了眼,一雙漆黑的眸子映出頭頂的宮燈,看得靜瑤也是心中一頓。

  他……會怎麼說?

  沒料到宇文泓卻是只問道,“她病得很厲害?”

  靜瑤如實道,“已有半個多月了,太后壽誕前就受了風寒,沒想到現在還沒好,連王院判也去看過了,說她氣血虧虛,肝氣抑鬱……”

  宇文泓便沒多在此放心思,只是道,“那就遂了她吧,你去同太后說一聲,就說朕准了,其餘瑣事,自己拿主意便好。”

  當初叫這些女子進宮,雖不是自己的主意,但名義上到底是自己的女人,他也知道叫她們獨守空房是有些委屈,既然如此,想出宮便出吧。

  靜瑤倒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痛快,楞了一下,才跟他道,“臣妾知道了。”

  這反應似乎有些遲鈍,他只當是她害怕向太后回話,便挪過視線來看她,又關問道,“太后對你,近來可有好轉?”

  她笑了笑,如實答道,“有,太后自壽誕過後,對臣妾關懷備至,常常賞賜一些珍貴藥品給臣妾……”

  她話還沒說完,宇文泓不由得奇怪,“賞你藥品?”

  怎麼好好的賞人藥品,母后這是什麼愛好?

  靜瑤見他沒明白,微紅著臉解釋說,“太后是希望臣妾快些將養好身子,好爭取早日為陛下繼續綿延皇嗣……”

  宇文泓便懂了,不由得在心底扶額,母后啊……

  他同母后說只有阿淳能叫自己重振雄風,母后便如此殷切的對阿淳寄予厚望起來,雖然叫人嘆息,但好處是總算不再逼著他臨幸別的女人了,不過因此,眼下生子的重任只能落在阿淳身上。

  他試著安慰道,“太后總是閒不住,你多擔待些,至於生子,也不必有壓力,咱們來日方長,朕還不急,你把身子先養好,咱們隨緣便好。”

  氤氳水霧中,靜瑤的臉紅似桃花,便輕聲應是,依然為他搓背。

  澡很快洗完,他從浴桶中立起,嘩啦一聲水聲,皙長壯碩的身體一下展示在她面前,雖不知恩愛過多少次了,她還是忍不住面紅,伸手為他取來巾布擦乾,又拿來乾淨的寢衣要替他穿上。

  豈料才披上中衣,還未來得及系上衣帶,就忽然被她攥住了手腕,他將人往懷裡帶,軟煙羅的睡裙貼著他裸露的胸膛,叫心底那股火又竄高几分。

  他的意圖不言而喻,眼看薄唇低頭就要落下來,她歪頭躲過,抿唇笑他,“陛下方才還說不急的……”

  他嘴硬,“是不急,隨緣嘛……”說著摟起那細腰就要往拔步床上抱。

  靜瑤一面笑他,心裡還惦記著要事,上到榻上後忙又道,“陛下且先等等,臣妾還有一件大事要稟報。”

  他吸了口氣,道,“說來聽聽。”

  靜瑤咳了咳,便把今日在金明池畔與段家母女商議的事同他說了,“大理王后與三公主都十分欣賞咱們大梁文化,臣妾便提議在大理國設立大梁書院,以促進兩國民眾交流,也弘揚我們大梁的人文精髓,王后看起來很是贊成,段三公主還說,要把京城有意思的女紅及百戲也傳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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