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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應道:“奴婢不怕。”

  說話間見他神色終於正常,她趕緊繼續為他整理衣裳,並小心提醒道:“現在好歹用完膳了,等陛下移駕御書房,奴婢就去福寧宮。”

  宇文泓聽出了她的催促之意,答應下來後關懷道,“等會從福寧宮回來,不必去茶房伺候了,你好好睡一會兒。”

  她的確是乏了,聞言也不再推卻,直接謝了恩。

  衣裳已經換好了,靜瑤預備著恭送他離開,然他卻還不動步子,忽的一下又將她擁進懷中,趁她驚訝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聲說,“阿淳,棠梨宮已經收整好了。”

  靜瑤頃刻猜到了他的意思,卻也不道破,只紅著臉道,“好快啊。”

  宇文泓勾唇一笑,“朕等了好久,一點都不快。朕不想再等下去了,你好好睡,朕晚些時候就下旨,你今晚就搬過去。”

  靜瑤一顆心跳得劇烈,既然已經沒了退路,只好應道:“是。”

  ~~

  宇文泓終於去了御書房。

  靜瑤去福寧宮前,先回值房理了理儀容,方才被他一通親,已經不成樣子了,太后是個挑剔的人,尤其還對自己存著意見,她可不敢馬虎。

  快速將自己整理好後,她便趕緊去了福寧宮,好在因為回來的早,這個時辰,來請安的嬪妃才剛剛退去,太后剛得空閒。

  因上回的事,太后對她沒了從前的好臉色,見面的時候,神情分外嚴肅,所幸靜瑤也有心理準備,太后不給她好臉,她不看就是了。

  她恭敬行過大禮,主動道:“奴婢今早從安康王府回宮,方才面見過陛下,現在來向太后回稟。”

  其實現如今安康王府里的情形如何,太后早就知道了,靜瑤此來不過是走個過場。只是太后見她還知道一早就來回稟,還算滿意,稍稍和緩聲音道:“聽說你昨日在安康王府操勞了許久,也是辛苦,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靜瑤謝了恩,乖乖立起來,太后語聲淡淡的,問道:“聽說昨夜惠王妃意圖對小世子不軌,是你及時攔下?快跟哀家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靜瑤應是,忙開口將昨夜情景複述一遍,當然,隱去了自己故意嚇張恩珠的那段,只道她大聲呼救,旁人及時趕來,將張恩珠拉住了。

  旁人的稟報沒有親歷者講述震懾人,太后聽完,就仿佛看見了昨夜的情景再現一樣,嘆道:“哀家瞧著她平時一副文弱模樣,尤其近些年身子又不好,誰能想到她竟會惡毒到這般地步……現在可知她為何行兇?”

  靜瑤否認道:“當時惠王妃第一次意欲在廊上絆倒奴婢,奴婢就曾問過,可她根本不承認,緊接著就又對奴婢舉起髮簪要刺奴婢,後來人來了奴婢脫險,便趕緊帶著小世子進了房,再後來惠王妃被帶走,奴婢還掛念著郡王妃,也沒時間再問她。”

  “髮簪?”只聽太后疑問道。

  靜瑤點頭,“正是,那時候惠王妃將一根極尖利的髮簪藏在袖子裡。”

  太后聽了跟身邊的韓嬤嬤嘖嘖搖頭,“說張氏害人,旁人或許還不信,你瞧瞧,她去陪老七生孩子,袖子裡居然還藏著根髮簪,這是何居心?哼,現在若說邱氏早產也是遭了她的毒手,哀家也不懷疑。”

  韓嬤嬤附和道:“娘娘說的是,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惠王妃此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太后又問靜瑤,“你才從乾明宮過來,此事想必陛下也已經知道了,他可有說如何處置?”

  靜瑤如實回道:“陛下下了口諭,叫宗正寺秉公審理此事。”

  太后點頭道:“陛下考慮的周到,此事畢竟關係皇家顏面,鬧到別處反而不好,宗正寺向來最在乎祖宗家法,定能辦的妥當。”

  靜瑤道了聲是,心想不管是哪裡來辦,張恩珠此次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倘若她害的是自家的婢妾,只要宇文銘不發話,旁人也不可能拿她怎麼樣,可她現在害的是別人家的女人和孩子,況且那還是安康郡王的命根子,連皇帝都發話叫嚴懲,誰還能救得了她?

  只是不知宇文銘要怎麼做?

  這個人在她腦間一閃而過,不管他要怎麼做,早都與她無關了,畢竟……晚上就要入住棠梨宮了。

  正這樣想著,恰好就聽見太后問,“你的事,陛下怎麼還不辦?”

  靜瑤很快明白過來後,輕聲說“陛下這幾日政務繁忙,大約無暇他顧吧。”

  太后冷笑一聲,“無暇他顧?無暇他顧還叫人收拾棠梨宮做什麼?你們當哀家什麼也不知道?”

  靜瑤知道太后不好糊弄,終於紅了臉支吾說,“太后聖明,奴婢絕沒有欺瞞之心,只是未領聖旨,並不知該怎麼交代。”

  這就是說,一切只等皇帝的晉位旨令罷了……也是,連住的地方都收拾出來了,那不就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嗎!太后和緩了些,叮囑道:“棠梨宮是個好地方,陛下能將它賞給你,可見對你看重,你今後一定戒驕戒躁,好好伺候陛下才是。”

  太后總在盡一切機會敲打警示她,她還哪裡會驕躁呢?靜瑤又恭敬道是,“奴婢謹遵太后教誨。”

  太后總算滿意了些,話也問完了,沒什麼好留她的,揮揮手,叫她退了下去。

  走出福寧宮老遠,靜瑤終於敢鬆口氣,太后沒刻意刁難,還算好,今日最難的一關算是過了,她總算可以回乾明宮的值房好好睡一覺了,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實在是睏倦的很!

  強撐著走回了乾明宮,左右先前宇文泓也發話叫她休息了,她便跟福壽交代了一聲,關上值房的門,呼呼大睡了起來。

  其實皇帝不止跟她發了話,踏進御書房之前,又特意跟福鼎交代過,是以福鼎專門吩咐了下面,不叫人去打擾她,是以她的值房周圍一片安靜,她頭一回睡得昏天黑地,不管不顧。

  ~~

  御書房。

  昨日春闈第一場已經開考,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宇文泓很盼望著此次春闈能遴選出得力人才,因此格外注重,一早特意傳了禮部負責此事的官員問話。

  等禮部官員退下,京西南路的摺子又到了,他翻開看了看,發現竟是喜報,暴亂其實半月之前就已經平息,此後再做的,都是賑災之事,這道摺子稟明,災區現如今已進入春耕,官府介入下,進行的有條不紊,預計今秋會有好收成。

  而前些日子由都御史兼任的巡按已經上過摺子,當地陸續揪出了大小貪官幾十人,均已查實罪名,他下令法辦。

  蛀蟲拔除,災區得以休養生息,只需再撐到秋收,壓力便可大大緩解,總算了了一件大事。

  他鬆了口氣,站到窗前往外凝望,已是仲春,花園裡楊柳現出新綠,春梅也正吐露著芳蕊,遠處不甘落後的迎春,正要開始怒放,欲與春梅鬥豔。

  滿眼勃勃生機,令人心情大好,他忽然想起昨日在棠梨宮看見的景色,繼而想到了昨日聽他講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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