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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我只要再與孔明做一年的夫妻,尋機與其和離,便可回到黃府中來。

  可是一想到我還有兩年,就與孔明分道揚鑣,心裡卻是隱隱作痛。我無法再自欺欺人,我根本就捨不得離開他,短短數月相處,他的溫柔體貼,他的驚世才華,他那英俊的容貌都已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上,我早已就在自己無法察覺的時候喜歡上了他,只是心裡一直極力否認而已。

  可是孔明,我知曉你的大致命運,卻不知曉我自己的。我對你的喜歡不足以覆蓋我對未來的恐懼與不安,我不敢直面你的悲劇命運,我是個膽小之人,我根本配不上如此美好的你。

  所以孔明,你出山前我還是要離開你,你日後前程似錦,總有各種美貌又賢德的女子會對你傾心,隨便拿出一個都比我要好上好幾倍,而我就做你青年時的一個過客吧,想來我一個貌寢多病的女子在你生命歷程中也只是蜻蜓點水。

  想著想著,內心鬱結,糾痛不止。

  作者有話要說:  (1):文中引用的梁甫吟是否為諸葛亮所作存疑。

  (2):女主對梁甫吟的分析參考了李遠所寫的[諸葛亮好為《梁甫吟》探析]

  ☆、初赴雲雨

  轉眼一年時間將至,古代通信不便,孔明在外輾轉,也不便修家書。蔡氏身體好轉後,我回隆中時便已過去了八個月。

  其間蔡任順利成婚,娶了長他一歲的向家同宗女,而他還挺有本事,成婚不到半年就傳來了妻子已懷有身孕的好消息。十八歲的年紀,按照現代才剛剛成年,就已經有妻有兒了。

  而我在這一年中,也是變化頗大,十六歲到十七歲身體發育迅速,長高了半頭,胸部貌似也發育了不少……

  而許是各種服藥抹藥,膚色也漸漸的白皙透亮,恢復了以前的那般容貌,蔡氏看到我的容貌終於恢復,十分欣喜。蘭心更為高興,挺著小身板說看這回誰敢說她家小姐貌寢。而我雖然面上還是硬裝著對容貌頗為不在意,內心也是暗自欣喜,畢竟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美一點。

  雖然發色還是偏黃無法改變,但是一白遮百丑這句俗語還真是有道理,輕描淡眉,點抹胭脂和口脂之後,五官還真是明麗靈動。

  歸隆中時,草廬還是如以前一般,仿若亂世硝煙瀰漫中的最後淨土。

  諸葛均也長高不少,而且擺脫了變聲期的鴨嗓,嗓音變得清脆爽朗,充滿了少年的朝氣。可是阿福卻是沒什麼變化,身材還是有些矮小。

  阿福和諸葛均見到我都頗為驚訝,忙誇我變的好看了不少,夸的我心花怒放。阿福更是諂媚的說:“夫人此經回隆中,那小桃一比也要自慚形穢了。“

  我失笑:“這話可不敢亂說,她是村花,我可不敢與之相較。”

  ……

  歸來隆中已有兩月,其間也就是忙於家中瑣事,看書撫琴打發時間,可是眼前熟悉之景,總會讓我思起某人的身影。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

  “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反。”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恍惚間,我已將這首無名氏所做的《行行重行行》寫了好幾遍,最近還真是偏好閨怨詩,自己可不就是思婦嗎,新婚沒多久,丈夫卻遠遊在外,一年未歸。

  夜晚入眠,噩夢不斷,夢見孔明一生戎馬倥傯,夢見他羽扇輕搖指點江山,夢見他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又夢見他年邁時征伐無功被病痛折磨,出師未捷身先死……

  一時呼吸都作痛,悲傷鬱結在心中。

  “孔明……孔明……。”我喃喃的夢囈著他的名字,不要出山,你本可避世安然度過這一生,為何要捲入亂世烽煙,正值壯年就病死在五丈原。

  “我在。”有人於夢中握住了我的手,與我輕語。是夢境吧,畢竟近來也總是夢見那人,眼角已有淚水划過。

  熟悉的檀香氣息,那人用手輕拭了我的淚痕,觸感真實,這不是夢,他回來了?

  我驚覺起身,於黑暗中看見了熟悉的身影,一時心裡百感交集,他終於回來了,眼前此人終於不再是夢中的幻影。

  我不顧任何矜持,撲入他的懷中,緊緊的擁住了他,淚流滿面。孔明見狀,亦是緊緊擁住了我,在我耳邊安撫著我。

  忽然覺得自己很窩囊,一年沒見,好不容易別後重逢就哭哭啼啼的,忙又推開他,孔明一邊幫我拭淚一邊輕笑:“夫人半夜囈語我的名諱,還淚沾衣襟,看來是思君心切啊。”

  剛想矢口否認,但是怎又不是思君心切,日裡想夢裡也想,經常輾轉反側,不得安睡。

  便理直氣壯道:“沒錯,我就是思君心切,諸葛孔明你真是心狠,新婚燕爾之際卻遠遊在外。你知道村中的碎嘴村婦都說什麼嗎,說你因嫌我貌寢,避之不及,忙去遠遊來……”

  還未說完,孔明已吻住了我,我感受著他的氣息,慢慢的回應著他,得到了我的回應他加大了力度,更緊的擁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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