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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關於兇手的名字,還有大略經過,然後他就叫我照著他的話去做。”

  “結果你就乖乖聽他的嗎?”

  “是啊。可是這個決定並沒錯吧?那傢伙可不是普通人物。”

  “是嗎?我倒不這麼認為,我看他根本只會作秀。”

  尾崎懊惱的說完後,就不吭氣了。

  “是嗎?不過,我看他也是看對象吧。”

  “啊……對了,頭髮是濱本和你在一起時,握著門把轉動時弄掉的吧?就是我黏在十四號房的頭髮。”尾崎突然想起來說。

  “啊,對了……還有,我現在才想到,那‘繩子上的血’,上田遇害時繩子被染紅了,可是菊岡遇害時卻沒被染到。明明兩樁案子中繩子都有碰到血,我應該早點注意到的。”

  “好了,如果沒別的問題,那就開始請教我最想知道的事吧。”

  御手洗這種絲毫不帶感情、公事公辦的說話方式,讓我感到有些殘酷,胸口隱隱作痛。這是他在這種場合慣用的作法。

  不過,他絕不會像警官常做的那樣,一旦知道犯人就態度倨傲。對於濱本幸三郎這個可敬的敵人,他並來忘記表達敬意。

  “這個嘛……該從哪裡說起呢?……”

  幸三郎沉重的開了口,他那副樣子,我看來實在很痛苦。

  “各位大概很奇怪,為什麼我要殺菊岡這個沒什麼交情的人?這也難怪。我和菊岡既非幼時玩伴,也沒什麼特殊交情,更不是年輕時就認識的老朋友,我個人和他毫無恩怨。可是,我並不後悔,因為我有非殺他不可的理由。我後悔的是殺死上田。我根本沒必要殺他。那是我的自私作祟。現在我就說出非殺菊岡不可的理由吧。這絕不是什麼美好的、正當的,或是正義感下的產物,而是為了彌補我年輕時犯下的過錯。”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忍受什麼痛楚。那種表情,恐怕會令任何人都聯想到良心的苛責。

  “那己經是將近四十年前的事了,濱氏柴油公司當時還叫做村田發動機工廠。我就長話短說吧。當時村田發動機只有一間在玄關門。擺著桌子的辦公室,和在火場廢墟上臨時搭建的工廠,頂多只能算是一家鄉下小工廠。由於我對自己的手藝還有點自信,從一個小工升格為工頭。老闆很器重我,事實上,我自己這樣說似乎有點那個,工廠要是沒有我就完了。

  “老闆有一個獨生女,其實她上面本來還有哥哥,但是在戰爭中死了。這個女孩和我很投緣。當然,在當時那種時代,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可是她顯然很需要我,我覺得她父親似乎也認同這一點。跟那女孩結婚,坐上工廠繼承人的位子,對我來說簡直是再好不過了。我不敢說我毫無這種野心,不過當時我對她的感情是很純真的。在我去打仗的期間,我的父母己經死於空襲,所以我就算入贅也不成問題。

  “這時,出現了一個叫做平本的人。這個人是某個政治家的次子,是富美子——這是那個女孩的名字——的同學,似乎從以前就看中了富美子。

  “我可以斷言,這個人是個不折不扣、無藥可救的流氓,當時似乎也正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同居。如果他是個正派的男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富美子幸福,所以一定會像個男人一樣,好好的處理這件事。關於她該跟我在一起,或是該跟一個擁有社會地位、人品高尚的男人在一起,還有她父親和工廠的事等等,我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對這些情況無法做出客觀判斷的男人。可是平本這個人,根本就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實在配不上富美子。然而,她父親似乎對這件婚事很感興趣。

  “我當時實在無法理解她父親的想法,日夜為此煩惱。可是我現在自己當了父親,多少可以理解了。父親對於女兒要嫁給心愛的人這件事,心裡多少會有種排斥感。總而言之,即使犧牲自己也無所謂,我絕對不讓心愛的富美子嫁給平本,我要把她從這種悲慘命運中救出來。當時我心裡只有這個念頭。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是為了將富美子據為己有,當時我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就在這時,我的一個老朋友野間忽然出現了。他是我童年的玩伴,我一直以為他己經戰死在緬甸。我們為了這次重逢欣喜不己,兩人喝了很多酒,又聊了很多往事。不過野間看起來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好,身體似乎很虛弱。

  “我就挑重點說吧。野間來到東京,是為了追蹤一個男人。那個人雖比他年輕幾歲,卻是他當兵時的長官,據說是個殘忍的傢伙,在外地讓野間吃了不少到現在都無法忘懷的苦頭。

  “這種事在當時多得數不清。可是他的情況稍有不同,那個軍官對他來說,是他的戰友和情人的仇家。那個軍官在戰時以對部下動私刑為樂,據說是家常便飯,不少戰友因此被整得遍體鱗傷,不成人形。野間說,他在戰地和一個當地姑娘談戀愛,那個女孩長得很美,他本來打算戰爭結束後,如果自己還活著,就和那個女孩一起留在當地。

  “可是後來那個軍官命人逮捕了那個女孩,理由是她有間諜嫌疑。野間質問理由,拚命纏著軍官不放,結果軍官說:‘美女一定是間諜。’簡直是鬼扯。而且他還對那個女孩做出種種非人的虐行,最後把她當作俘虜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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