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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雲慈站起來,行禮接過錦盒。錦盒入手有些沉,她輕輕掀開盒子,裡面朱色的錦緞中,是一柄通體瑩潤的玉如意。

  「娘娘,這…」

  這見面禮太貴重了些。

  「給你就拿著,本宮與你母親是親姐妹。若不是前幾年方氏從中作梗,這玉如意在你出嫁時,就應該在你的手上。」

  安妃說完,似感慨地嘆息一聲。

  「臣婦恭敬不如從命。」

  別的話,郁雲慈不知從何說起。出嫁的人不是她,想必那時候的成國公府還有安妃,對原主都是極失望的。

  所以,沒有人給原主做臉面。

  如此一來,方氏他們更是肆無忌憚。

  骨子裡,安妃與范氏一樣,對她或許有些親情。但所有的親情,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要是她沒有利用價值,不管是安妃還是范氏,恐怕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安妃又問了她一些生活細節,待聽到她與侯爺夫妻關係尚可時,對方明顯很滿意。她想,自己唯一有利用價值的,就是侯夫人的身份。

  就是因為這個身份,造成了原主悲劇的一生,也成了自己穿越的契機。

  說著說著,不知不覺話題就繞到成國公府的上面。

  「本宮記得未出閣時,國公府的墨荷是京中盛開最早的,每回開放,總要辦場花會邀上三兩好友,一起賞花。」

  安妃的神色帶著懷念,眼神柔和。

  郁雲慈卻聽出對方的弦外之聲,應還是為那日在國公府發生的事情。安妃是來探自己的話的,或者是來替國公府說好話的。

  她所料不差,不大一會兒,就聽安妃道::「前兩日,成國公夫人進宮說起今年花會一事,頗有些遺憾。說是花會上出了一些波折,害得景夫人受驚。在此,本宮少不得要說上兩句,也是冰蘭自小養在觀中,不懂世間的禮法。那元貞仙姑也是個不通俗事的,所以才鬧出那場誤會。」

  原來安妃見自己,是說情的。

  郁雲慈想著,那件事情是不是誤會,她清清楚楚。成冰蘭在密室中藏著沈紹陵,其用心險惡昭然若揭。

  她抬起頭,直視著安妃的眼睛。

  「娘娘,臣婦自小生活不易,所以養成膽小的性子。那天的事情,嚇得臣婦一連做了幾夜的噩夢…」

  低弱的聲音帶著顫抖,臉色傾刻間變得煞白,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說到最後,聲音越發的低。

  「本宮知道你受驚了,但好在有驚無險。待緩些日子,你再登門向成國公夫人道個歉。你那日言辭激烈,傷了你外祖母的心。便是再害怕,也不能在長輩面前撂臉色。成國公夫人疼愛晚輩,未曾責怪過你,但你身為晚輩,先低頭認錯總是對的。」

  她心下冷笑,覺得這些人真是可笑至極。一個受驚,就能掠過所有的事實。不管范氏和安妃知不知道成冰蘭做過什麼,但是她想,她們一定知道成冰蘭的為人。

  「娘娘,恕臣婦辦不到。」

  這句話說完,安妃變了一個臉色。溫婉的眼神閃過利色,深深地看著她,像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她不躲不懼,再說了一遍,接著道:「娘娘,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若是說破了,反倒不美。那天的事情是不是誤會,臣婦想成國公夫人再清楚不過。臣婦雖然命賤,但沒有命賤到伸著脖子任人宰割的份上!」

  「你…放肆!」

  安妃一拍桌子站起來,柳眉倒豎。

  郁雲慈不再爭辯,順從地跪下,沉默以對。

  「當真是少教!居然敢頂撞長輩!」

  「臣婦確實少教,滿京皆知,臣婦是沒娘教的孩子。臣婦就是貪生怕死之輩,娘娘何必與臣婦一般見識。」

  「你…」安妃的頭陣陣發暈,她一生之中,便是再氣憤的時候,都沒有此刻這般。這孩子,性子怎麼如此頑固。

  到底是像誰?

  一個你字,連說了幾次,就是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成嬤嬤已扶著她,連聲請求,「娘娘,您千萬不能動怒,得仔細身子…」

  安妃重新坐下,頭不抬,手揮了兩下,根本不想再看到那張倔強的臉,「你回去吧…」

  「娘娘保重身體,臣婦告退。」

  郁雲慈起身行禮,朝屋外退去。

  安妃氣到心悸,成嬤嬤已倒了一杯茶水,遞到她的手上。

  前面將要出屋的郁雲慈此時回過頭來,道:「娘娘,臣婦斗膽再說一句,長輩不慈,後輩何談尊敬?成七小姐對臣婦成見頗深,她對臣婦的憎惡毫不掩飾。所以臣婦有理由相信,那天的事情絕不是誤會。」

  安妃心一驚,放下杯子,忙問:「她對你說過什麼?」

  「她曾對臣婦說過,她討厭臣婦的母親。只因臣婦肖似生母,令她生厭。不管娘娘信不信,臣婦比誰都渴望與親人相親相愛。但是很顯然,上蒼從未給過臣婦機會。」

  無論是原來的那個自己,還是現在的身份,都沒有親情的呵護。

  她說完,再行一個禮,退出屋子。

  安妃像失魂般,一直想著她臨走前說的那句話。許久以後,木然地端起杯子,輕抿幾口,心緒慢慢平靜。

  門外空蕩蕩的,那道身影已經不見。

  她幽幽地嘆出一口氣,悵然若失。

  第83章 庶出

  夜間,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賢王府的大門。婆子從馬車扶下來一位裹著深色斗篷的婦人,婦人進了王府,這才卸下嚴實的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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