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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雲慈沒聽懂他的話,景修玄自是聽得明白。

  蠢婦指的是方侯爺的一個愛妾,沈紹陵想通過紅姨娘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誰知紅姨娘只想與情郎痴纏。

  此事引起方侯爺的懷疑,所以紅姨娘便「自縊」了。

  為了自己的貪慾,連親爹都想殺。這樣泯滅人性之人,郁雲慈已不想多費唇舌,也不願意再看到。

  「侯爺,這人已不配為人,連畜生都不如,殺了吧。」

  沈紹陵瞳孔猛縮著,目眥欲裂,「毒婦,你居然如此心狠!景侯爺,你莫要被她所蒙蔽,她是真的與我有私。若不是怕節外生枝,這女人的紅丸早就被我采了。她…」

  「噗!」

  一道血噴出來,沈紹陵看著胸口的一隻腳,覺得五臟都疼得移了位。

  景修玄居高臨下,踩在他的身上,殺氣騰騰的眼,睥睨著他。修長的手指中晃著一把匕首,寒氣逼人。

  郁雲慈知道他口中的人是原主,可不免還是有些心虛。

  什麼紅丸,應該就是那什麼落紅吧。

  侯爺是古代男子,聽到這樣的話會不會生氣?

  她眼神帶著小心,看著男人冷峻的臉。

  正巧那透骨生涼的眼神也看過來,一碰到她的目光,傾刻間冰雪消融,眼中漸起暖色。

  「夫人想看哪種死法?」

  第78章 清除

  他的眼神深邃,偏生因為生性淡漠,顯得冷冷清清,如冰封雪蓋的暗潭。她能清楚記得他初見時的冷漠,與現在天壤之別。而如今,眼神還是那個眼神,明明是寒潭深淵,卻開始有了溫度。

  她直視著他,心裡湧起一陣感動和釋然。他的毫不在意,驅散她心裡的那一絲忐忑。

  兩人的目光交纏在一起,越纏越緊。

  傳畫自他一出現,就裝作鵪鶉一般縮頭避在角落裡。若是忽略地上躺的幾個人,還有滿臉不甘心憤恨怒視的沈紹陵,此情此景倒像夫妻二人在眉目傳情,打情罵俏。

  「對於作惡多端之人,死太過便宜,不知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何?我想沈表哥一定願意活得像狗一樣,也不願以一個人的身份死去。」

  「賤…」

  沈紹陵將吐出一個字,踩在胸上的腳立馬加力碾壓,他的五臟六腑被擠壓著,似要破裂開來。吐出一口血,那個人字生生地咽下去。死瞪著眼,仰視著高高在上的人。

  那人俯視著他,如看螻蟻。

  他的恨意瞬間盈滿胸腔,這些人仗著出身傲視著自己。他們有什麼能耐,不過是命好會投胎,生來就高人一等。

  為什麼?他如此忍辱負重,上天居然待他這般殘忍?

  他憤怒地瞪著,對方那睥睨的冰冷眼神慢慢浮起嘲諷,踩在身上的金繡黑靴像一塊巨石般,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在他拼命喘氣如脫水的魚兒時,只聽到那人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聲音料峭,令人膽寒。

  「生不如死?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生不如死,總不用真死。

  沈紹陵知道自己不用死,眼珠子轉了幾下,倒在地上不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不死,他相信總有一天會讓這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郁雲慈冷笑,姓沈的是不是以為還有希望?這人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他以為自己錯失一次弄死他的機會,還會錯失第二次。

  她手一伸,對傳畫道:「把藍瓶的那個給我。」

  傳畫依言,遞給她一隻藍色的小瓷瓶。

  藍瓶二字,讓她猛然想到那句熟悉的廣告詞,有些恍神。以前的種種,不會再來。她最緊要的是抓住眼前的幸福,在這異時空里好好生活。

  所以,這些隱藏在生活中的毒蛇,一條都不能留。

  藍瓶子裡裝的是成品藥丸,據柳神醫所說,一粒入喉,銷魂蝕骨,終身難忘。當然,僅是字面上的意思。

  柳神醫的藥很多,而且愛研發新藥。

  既然有新藥,自然就得有試藥人。相信能當神醫的試藥人,姓沈的一定會感激涕零,泣不成聲。

  當然,這也是字面上的意思。

  「侯爺,此次若不是神醫的藥,我險些就中了成七的計。為報神醫之恩,我們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

  她說得隨意,眼神微挑間,景修玄就明白她的用意。

  修長的手指接過她手中的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腳下一個使力,沈紹陵痛得咧嘴,與此同時,有什麼東西從喉嚨滑進去。

  「你們…給我吃了什麼?」

  瓷瓶重新回到郁雲慈的手中,她小心地收起。

  看都懶得看沈紹陵一眼,相信他很快就會明白吃的是什麼。不知道他在痛不欲生之際,會不會有所懺悔?

  她想,必是不會的。

  若這樣的畜生真有良知,在書中又怎麼會千方百計害死無辜的原主。也不會在方氏死後,還與成七連手加害自己。

  成七?

  她真不知道,自己的生母與成七究竟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足以讓一個有血緣的親姨,對親外甥女下這樣的毒手。

  成七的作法,已挑戰了她的底線。

  她不會再姑息!

  「侯爺,我那好七姨如此算計我,若是不回禮,是不是顯得我這個外甥女不識禮數?」

  郁雲慈出聲,意有所指。

  她心裡清楚,除非暗地底弄死成七,否則她暫時還動不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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