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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髮髻散亂,臉上還有髒污。

  唯有一雙眼睛,美目泛紅帶著淚光,水盈盈地看著他。

  他眉頭皺得更緊,冷聲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第63章 齊心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寒光鋥鋥的匕首,因力道沒有收住,又發現她不是虎二爺。那匕首斜刺進她身側的土中,沒入過半。

  郁雲慈吸了一下鼻子,強忍著淚意。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之前所有的掙扎都在他的這一聲詢問中,被安撫下來。

  眼前的男人還是那樣的冷峻英挺,他的眼中沒有嫌棄,只有驚訝。

  「侯爺,您先起來吧。」她的聲音有一絲輕顫,帶著些許哭意。

  景修玄這才注意到他們姿勢,略有些不自在,撐著身體正欲起身,不想扯到腳傷處,眉頭皺了一皺。

  他放開她,就勢坐到地上,手起匕首出,自然地插進鞘中。

  她爬起來,正欲問他把自己當成了誰,不想看到他小腿肚處纏著布。

  「侯爺,您受傷了?」

  聽庭生說過,侯爺是去什麼虎圩峽剿匪,難不成她現在到了虎圩峽的地界?可是侯爺怎麼會獨身一人在山林中,還受了傷?

  「從山頂跌下來時,不小心被石頭砸傷的。」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先前他與虎二兩人在山上纏鬥,眼見著他占據上風。可論地形,他不如虎二爺了解虎圩峽,虎二在落崖之際,死死地抓住他。

  兩人一齊跌入山崖。

  崖壁上有許多不穩的石頭,在滾下來的時候,石塊翻飛。他被一塊石頭砸中,幸好沒有傷及骨頭,否則…

  當時石塊太多,他與虎二爺被衝散。

  他在落崖之處沒有看到對方,怕對方發現自己腿上有傷,趁機發難,於是先躲了起來。灑了金創藥,簡單包紮過傷口。

  是以,他把灌木叢中的她當成了虎二爺。

  如此想著,眼神幽暗,上下打量著她。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低下眉眼,坐到他的身邊,「一言難盡,說起來,恐怕您都不相信。」

  他挑了一下眉,示意她說下去。她把事情道出來,從前幾日郁亮癱倒說起,再到她裝病避禍,一直說到她逃進山林,剛才想搭一個睡覺的地方。

  這樣的經歷,就是一個男子碰到,只怕也會驚慌失措,何況她還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他再一次認真打量著她,充滿探究。

  她以前到底是什麼人?

  還有她提到的京外山下草廬中的神醫…

  「你說那神醫不在家,只有三個徒弟在?」

  「是的。」她捋了一下散亂的髮絲,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陣陣害怕。若不是僥倖那兩人要小解,只怕她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景修玄的眉頭皺得更深,形成一個川字。她說的神醫必是柳賓無疑,柳賓這人是貪財,但取財有道,從不欺窮民和婦孺。一定是那徒弟生了壞心,為圖銀財不惜為虎作倀。

  「此事我知道了,定會替你討個公道。」

  「嗯。」

  他說到就會做到,她心安定下來。現在她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回京,也沒有敢質疑她的清白。到時候,只消說她思念丈夫,孤身前來尋侯爺。

  別人知道最多說她膽大妄為,而不會議論其它的。

  她的心變得踏實,看來不用離開侯府去外面闖蕩。還有那些討回來的嫁妝,之前她還暗自可惜。如此倒是都不必放棄了。

  他用匕首隨手砍了一根細樹,上下截斷,當成一個拐柱撐著站起來。若不是仔細看,旁人根本發現不了他腳上的傷。

  「侯爺,您要去哪裡?」

  她趕緊跟著起身,上前扶住他。他沒有推拒,任由她的手挽住他的手臂。她在心裡竊喜著,看來侯爺並不排斥自己。

  景修玄擔心的是虎二,沒有看到對方的蹤跡,不知對方是死是活,他心裡始終不踏實。之前僅他一人,還猶可應付,現在身邊多了一個她。

  若是虎二爺在暗處伺機發難,只怕兩人都在劫難逃。

  他現在只希望,那些石塊不光是砸中自己,亦同樣砸住了虎二。

  他們來到那崖底亂石前,她恍惚明白他的用意。他那樣提防著,是不是落掉山崖的不止他一人,還有虎圩峽的山匪?

  「侯爺,您在找人?」

  他點點頭,看向崖頂。

  「若是對方與您一起從相同的位置掉落,大致落地的範圍不會超過一里。除非他自行離開,否則我們就近找找,必能找到他。」

  她說完,就見他目光沉了沉,開始尋找起來。

  突然,她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發現血跡,問道:「侯爺,此處血跡是您的嗎?」

  景修玄側過頭,慢慢走過來。認真地看了一眼那血跡,又在地上發現了同樣的血跡。緊跟著血跡似乎斷斷續續地延伸著,一直延伸到一個洞穴門口。

  他制止她。

  「你先躲起來,我不出聲,你不要出來。」

  她點點頭,自己跟著,確實是個累贅。於是躲進遠處的一叢灌木,小心地隱藏好身體。

  景修玄見她藏好,把匕首拿出來,緊緊地握在手中。他身手敏捷,若不是知道他小腿上有傷,恐怕都不會注意他那隻腿是在輕輕地拖著。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雖然他沒有說一起掉落的人是誰,僅憑他這般如臨大敵的模樣,她就能猜出對方必是個身手不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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