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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龐德的病情好轉,或許是金城之危解除,他心中沒有了牽掛,所以能夠專心養病,才得以讓他迅速康復起來。

  這三日馬超都待在自己的府中,既沒有去招待郭嘉,也沒有與手下那可憐的將士進行會面,每天寢食如故,空閒之時就在院中練武,揮舞他的虎頭湛金槍,沒有人知道馬超心裡在想什麼,也沒有人敢去問,畢竟馬超從喪家之犬又奪回了家園,但卻是一個千瘡百孔滿目瘡痍的家園。

  『艷』陽高照,馬超仍舊在習武,槍影陣陣,風聲呼嘯,馬超每一個動作都極盡力量與威猛,似乎有發泄不盡的力氣在一點一滴地迸發。

  府中下人跑來武場邊上對馬超說道:“主公,有人求見。”

  “不見!”

  馬超揮舞長槍動作不停,頭也不回地吐出兩個字。

  “是龐將軍。”

  別人或許馬超可以不見,但龐德,他不能視若無睹,撇開龐德自身本事對馬超的貢獻不談,好歹龐德也是追隨馬騰開始一直效勞馬家超過十年光『陰』。

  將兵器放在武器架上,馬超拿起一條白布擦拭臉上的汗水,讓下人去將龐德請進來,他走到武場邊上的石桌前坐下。

  不一會兒,龐德從外入內,由遠而近,儘管還沒有完全康復,身子還有些虛弱,但龐德仍舊昂首『挺』『胸』,左手一壺酒兩隻酒杯,右手一柄帶鞘的匕首。

  馬超神情疑『惑』,龐德帶酒來,他可以理解。

  帶了把匕首而來,就有些讓人丈二和尚。

  龐德走到馬超對面的石桌前,先將酒壺酒杯與匕首放在桌上,然後朝馬超恭敬一禮,在馬超伸手請他入座後,龐德才面無表情地坐下。

  拿起酒壺給兩隻酒杯倒滿,龐德將一隻酒杯推到馬超面前,然後自己端起酒杯%網%道:“主公,這一杯酒,敬老主公。”

  老主公,自然是馬騰。

  馬超發覺今天的龐德與往日不同,有那麼幾分令他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

  端起酒杯一飲而下,馬超與龐德一同飲下杯中水酒。

  沒有馬騰,就沒有龐德今天,太多武將上位缺少的只是一個伯樂,龐德被馬騰信任提拔,忠心耿耿為馬家效命超過十年,這份忠心除了主僕之情和厚待之外,更多的還是馬騰的知遇之恩。

  龐德給馬超又倒滿一杯酒,自己也滿上,他第二次朝馬超敬道:“這杯酒,敬主公。”

  二人再一次滿飲杯中酒,龐德忽然面『色』有些凝重,第三次倒滿了二人的空酒杯。

  “最後一杯,是我謝馬家厚待十餘年。”

  龐德沒有敬酒,自己倒是先干為敬,至於馬超喝不喝,龐德不會強人所難。

  “令明,你這是?”

  沒有去碰酒杯,馬超聽出了龐德口中的決別意味,神情大變。

  而龐德倒是神情不變,將手邊的匕首緩緩從鞘中『抽』出,銀光乍現,日照映照下的匕首格外森寒,彰顯著它的鋒銳。

  匕首一轉,尖峰朝內,尾部朝外,龐德雙手將匕首呈遞在馬超面前。

  “孟起,我『欲』轉投郭使君帳下效命,可馬家始終對我恩重如山,我無以為報,只有這七尺之身,若孟起怪我,可將我的命拿去,我絕無怨言。”

  從主公到孟起,稱呼的轉變便是立場的轉變。

  龐德捫心自問,對他有恩的人是馬騰,馬超待他也有恩,可在馬超從金城突圍棄他不顧的時候,或許他與馬超的主僕情誼已經緣盡,而郭嘉星夜兼程率軍來救他,這一份恩情讓他不堪重負,他要報答郭嘉卻沒有任何辦法,除了給郭嘉效勞外,再無選擇。

  他做不出暗中背主的事情,光明磊落的男兒行事從不偷偷『摸』『摸』,既然要與馬超劃清界限,那麼龐德就光明正大地來向馬超攤牌。

  這個時代,臣下必須無條件服從君主,而君主則可隨心所『欲』對臣下使喚,從來就沒有對等一說,不是臣出一份力,主才給一份寵,也不是主賞一份榮耀,臣才立一份功勞。

  龐德要走,必須經過馬超同意,否則就是目無君父不忠不義。

  所以,龐德把命先『交』給馬超,馬超殺他,他無怨無悔,畢竟他從心裡已經沒有了再為馬超效勞的那一份忠心,但他仍舊是馬超的麾下。

  馬超不殺他放他離去,龐德才算是從馬家的臣僕轉變回了自由清白人。

  “令明,為何要棄我而去?”

  馬超聲音都在發顫,腦袋微微垂下,拳頭在桌下緊握,似乎壓抑著無限憤怒。

  馬超要殺龐德,別說龐德親手奉上一把匕首,就算龐德全副武裝在最佳狀態和馬超單打獨鬥,馬超也能完敗龐德。

  錦馬超的勇武,恐怕整個西北都找不出個能與他比肩的人物。

  郭嘉麾下能跟馬超旗鼓相當的,估計也只有典韋許褚等不出五人。

  可是馬超明白,他一個人殺不完所有敵人,韓遂有八部將和閻行與成公英,所以韓遂能打得馬超一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

  馬超身邊唯一能當大任的龐德要棄他而去,馬超又怎能無動於衷,不管是出於情感還是理智,龐德的離去,都是讓如今遭受重創的馬超更加雪上加霜。

  龐德沉默以對,沒有回答馬超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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