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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命人去發請柬,十日之後,我納你為妾。”
郭嘉溫柔的愛撫沒有令貂蟬的心安穩下來,可聽到這句話,她卻難以置信地仰起臉,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郭嘉。
難道,使君真的不在乎嗎?
“奴婢,奴婢不敢奢……”
她的話還未說完,郭嘉就抬起手掌貼在她臉上,大拇指輕輕滑過她的嘴唇,止住了她的話音。
貂蟬只想留在郭嘉身邊,一輩子做一個奴婢都可以。
郭嘉不嫌棄她是白虎命相,她覺得已經是上天待她不薄了。
可是,郭嘉不這麼想。
他不否認世上有些人,只要有情有愛,礦泉水也能幸福。
但他卻不敢苟同,尤其是眼下在這個封建社會,奴婢與妻妾的身份地位是天淵之別。
甄姜蔡琰待貂蟬極好,那是以前,可人是會變的,世上最難掌控的,就是人心。
郭嘉不能單憑現在對甄姜蔡琰的感情就去想當然未來的事情。
封建社會時,一個與家主私通的丫鬟,就算有身份地位的保障,下場通常都得不到善終。
郭嘉要給貂蟬一個妾的地位,不但是他寵愛貂蟬的心意,也是對貂蟬的愛護。
如果不給貂蟬這個妾的身份,變相的也是說明郭嘉只是將她當做玩物,因為當她人老珠黃,芳華消逝時,她只剩孤零遭棄的結局。
紅顏易老,青春易逝,郭嘉想給她的,不光是激情的現在,還有相濡以沫的將來。
平日一絲不苟的貂蟬現在卻衣衫不整,稍顯凌亂,就連頭上的髮簪都是歪斜的,郭嘉忍俊不禁,面帶溫柔地說道:“轉過身去。”
貂蟬不明其意,卻不敢不聽,乖乖地轉過身,將優美的背影呈入郭嘉眼中。
伸手將她髮簪摘下,青絲如瀑而落,郭嘉將髮簪放在桌上古琴旁邊。
貂蟬驚覺髮絲落下,扭頭想問,卻被郭嘉叫住。
“別動。”
郭嘉一手捋順她的青絲,另一手將落在她肩上的髮絲也勾落下來。
接著,他手法嫻熟地幫她將髮絲反攏起,開始綰結髮式。
背對著郭嘉的貂蟬倍感甜蜜,如沐春風,不禁莞爾。
她絲毫也不驚訝郭嘉會做這些。
因為她見過郭嘉對甄姜,對蔡琰,都有過類似恩愛舉動,唯獨,她是第一次享受,這讓她感動得難以言喻,淚水無聲滑落。
帶著笑意心情極好的郭嘉手上動作不停,甚至都想要哼起歌了。
在這個時代,一妻多妾並不過分,郭嘉率性而為,絲毫沒有內疚和慚愧的覺悟。
一個男人想要討好女人的方式很多,夫妻之間更多,花一點時間,學一些小技巧來增進夫妻感情,易如反掌,郭嘉可不以為娶了妻妾等同賺了些玩物。
粉白黛黑,施芳澤只。
譬如畫眉這種小技巧,是個男人,再笨再蠢,一天時間用心學總能學得皮毛,用來調劑夫妻生活,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編結髮式,對郭嘉而言,也不是難事,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只花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簡潔的髮式就編好了,郭嘉將髮簪為她插上,端端正正,看起來清爽而美觀。
“好了,轉過來吧。”
郭嘉笑眯眯地說道。
可是貂蟬沒動,就在郭嘉打算起身繞到她身前一查究竟時,她卻猛然轉身撲入郭嘉懷中,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錯愕不解的郭嘉鬧不清楚這又是哪一出。
低頭望著懷中淚如雨下的貂蟬,一副我見猶憐的畫面,郭嘉微微皺眉,問道:“怎麼哭了?難道還在為白虎的事而傷心嗎?嗨,我說過了,那種無稽之談,我不信。你可別做傻事,否則我會恨你的哦。”
貂蟬抽泣著默默點頭,她只是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原來她的夢,不但沒破,而且成真了。
揚起帶著淚痕的臉蛋兒,貂蟬望著郭嘉,抽噎著道:“使君,只要使君不嫌棄奴婢,奴婢什麼也不要。”
“你難道在害怕兩位夫人嗎?”不跳字。
郭嘉一邊拭去她的淚珠,一邊柔聲道。
貂蟬面色一黯,默然不語。
現在想來,她的確心中有愧,若她與郭嘉是在成都,估計多半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可在長安,郭嘉身邊沒有妻妾陪伴,外人眼中,貂蟬若被納妾,總歸會被人詬病是她趁虛而入。
這個時代講究婦德,既嫁從夫後,郭嘉要做什麼,妻妾沒資格管,更不能妒忌,這是婦女道德標準,後世女子定然深惡痛絕,可現在,卻是天經地義。
郭嘉寵溺地撫摸著她的臉龐,又問道:“你認為兩位夫人會暗中妒恨你嗎?”不跳字。
貂蟬神情大變,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她點頭,等同毀謗甄姜和蔡琰,搖頭的話,那又何必擔心呢?
“傻瓜,她們視你如姐妹,又怎會不接納你呢?況且,你能這樣一直跟著我嗎?”不跳字。
郭嘉柔聲安慰道。
家事,他可以為所欲為,這是他作為一家之主的權力。
以他今日低位,犯不著跟家中侍女玩曖昧,私相往來,不但是屬於家醜,更顯得寒磣掉價。
他要娶一個女子,納一個妾,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