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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四千寨民及數代所創造的財富就這樣化為灰燼……

  書接上回,卻說陽立爐佯裝答應獻易豪首級求和,楊相晚一時未能識穿,待陽立爐離去後大呼上當。

  朱雲漢不解,問道:“難道陽立爐求和有詐?”

  楊相晚點頭說:“他來此不是求和,而是奉易豪之命探聽虛實。我們應該殺了他,這樣還能堅持下去,給寨內造成心理恐懼。”

  “探聽虛實?我們有什麼虛實可探聽?”朱雲漢仍不明白。

  楊相晚嘆道:“易豪不知底細,以為我們有不少人來攻寨。如今,陽立爐只看到我們三個首領,回去後必與易豪商量,動員數千寨民參戰。”

  朱雲漢捶胸不迭。

  張雲卿問道:“下一步該麼辦?”

  “撤退。”楊相晚只說了兩個字。

  “萬萬不可!”朱雲漢反對,“我們遠道而來,這樣灰溜溜回去,豈不大丟面子?”

  張雲卿也附和道:“即使達不到目的,也該攻開一個缺口,殺一批人,弟兄們心理上才會平服一些。”

  見兩名頭領持相同觀點,楊相晚不再堅持,說道:“若要進攻,今晚黑燈瞎火,又無準備,一旦攻進去地形不熟悉,吃虧的是我們。不如把弟兄們撤回來,睡一覺,養養神,待天亮後再行動。”

  朱、張沒有異議。當即下令撤圍,並差人去鄰近小寨借梯子。

  次日一早,張、朱兩部合成一股,前頭部隊扛著梯子,準備從寨子兩頭攻破缺口,入寨殺人。不想對方早有防備。

  一連發起兩次進攻,均告失敗。張雲卿一時火起,吃過飯後,他手持雙槍身先士卒,率部從西頭進攻。

  張雲卿不怕死的表現鼓舞了一幫亡命之徒,他們以階梯陣勢沖至圍牆下。張雲卿率先架起竹梯,一邊蹬梯,一邊喊叫:“弟兄們,血洗陳家寨的時候到了,沖啊!”

  “沖啊??”吶喊連成一片。

  正在攀登,圍牆內突然飛出一樣東西來,落地時,張雲卿身後的徒眾立即嗷嗷叫痛,不敢前行。

  “娘賣×!”張雲卿罵了一句,正要喝令匪眾跟著他登牆,臉上一陣難熬的炙熱,痛得他從梯上滾了下來。伸手一刮,炙面更寬,並刮下一片麵皮。原來是一些滾燙的稀飯在作怪。

  稀飯和石塊雨點般飛出,前面的匪眾哭爹叫娘、抱頭撤退。

  西頭進攻又失敗了,還砸傷、燙傷不少人,張雲卿右臉亦被燙傷大片。

  撤回驛站,楊相晚認為不宜硬取,改用火攻。

  整個下午,張、朱二匪督促本部匪徒去鄰村搶乾柴、煤油、松油。

  是夜月黑風高,就著風向,張、朱率部帶著乾柴等易燃物摸至圍牆下,突然點起火把,向寨內拋擲,然後又把淋了煤油的乾柴和松油扔過去。這次寨內又有防備。以水潑火,加上5月雨水多,各處潮濕,火攻也告失敗。

  匪眾再無計可施了。朱雲漢只好同意撤退。張雲卿擔心說:“經過幾次交鋒,知道易豪非等閒之輩。我們撤退的路只有一條,萬一他派人狙擊怎麼辦?”

  楊相晚贊同這觀點,決定天亮後仍繼續攻寨,不顯露撤退跡象。為防萬一,又暗中派人去近村搶棉被備用。

  次日天亮,又向正門發起一次小規模進攻,到夜晚,又發起一次。撤退前夕,張雲卿提醒:“出發前,相晚兄算了一卦,說近時沒有進攻時機,要到10月份方能得到各路神靈相助。想起來確有道理。昨晚,如果是10月份,天乾物燥,用火攻定能大功告成了。所以,今晚還要請相晚兄掐算掐算。”

  楊相晚點點頭,閉著眼掐著指頭算了一番,突然大驚失色說:“今晚東方災星值日,去必大凶!”

  朱雲漢先是一驚,繼而說道:“依我看未必。”

  “你有何依據?”楊相晚不滿地問。

  “你太年輕,不知曉世上的事。”朱雲漢從鼻子裡哼出輕蔑聲。

  張雲卿感到朱雲漢有一段不同尋常的故事要說,立即追問道:“朱老爺,此話怎講?”

  朱雲漢點點頭,說出一段陽立爐在打狗坳大發橫財的傳奇故事。

  張雲卿唏噓不已:“難怪梅滿娘曾對我說,時機成熟她要求我辦一件事……”

  朱雲漢摸著鬍鬚,得意地瞟楊相晚說:“陽立爐也通曉周易、八封,他身上經常揣一副竹卦,凡遇難定之事,必掐算一番,打幾卦,才做最後決定。今晚他要去攔截我們,如此大事,焉有不卜之理?他一卜卦,必知東方頭上災星值日,我們肯定不會通過,難道他會故意去山上餵蚊子、受毒蛇、猛獸滋擾?”

  楊相晚覺得朱雲漢說的有道理,把目光投向張雲卿。

  張雲卿說:“還是今晚走吧。”

  三名首腦統一意見,即開始撤退。匪徒都穿布草鞋,這種鞋系布條做成,比普通稻草鞋耐穿十幾倍,但價格昂貴。由於時間不夠充足,棉被一共只搶來五六十條。

  午夜時分,隊伍進入雪峰山最險要處。腳下是萬丈深澗,頭上是千丈懸崖,有飛瀑傾瀉而下,轟然作響。置身其中,膽再大者也會毛骨悚然。張雲卿心裡一驚,情不自禁道:“如果有人在這裡關羊,一聲吼叫,有誰敢不乖乖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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