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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殷采採給大家彈一曲夜上海給大家助個興,大家盡情開心。”向雲天把我牽到了鋼琴前。

  夜上海這曲子我彈過好多次了,指法幾乎就是爛熟於心。試了一個音後,我立刻找到了感覺。頃刻之間,旋律便在宴會廳里響了起來。

  這一夜,我彈了三支曲子。彈完最後一曲茉莉花後,服務員過來喊我下了台,說向先生在後台等我。

  我起了身,又跟著服務員到了後台。

  “采采。”向雲天走到我面前,“累嗎?”

  “不累。”我道。

  “餓了吧,要不要先去吃飯?”他又問。

  我搖了搖頭,“不餓。”

  “那我現在送你回去吧。”他說。

  “嗯。”我應了一聲,心裡還是覺得莫名其妙的。這麼老遠的帶我來,又是給我化妝又是給我換衣服換鞋,結果就是讓我彈了三首曲子而已。現在又要帶我回去,他在搞什麼名堂?

  一個多小時後,向雲天送我回到了四合院。辛童見了穿旗袍的我,大驚小怪的圍著我驚叫了一番。

  “姑娘,我現在很餓,只想吃點熱飯,你快點去幫弄飯來吃。”我踢掉了腳上的鞋,又扯掉了頭髮上的飾品。進了屏風裡面,我扭了半天才把旗袍脫下來,換上舒服的家居服,我往床上一躺。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嘛,穿旗袍也端得太累了。

  隔了一個星期,向雲天又帶著我去了一次夜總會,這回他沒讓我彈琴了。他給我找了幾個舞伴,然後彩排了一個小時,幾個舞伴配合我跳了一支民族舞。

  這次舞跳完後,向雲天沒有馬上送我回家。

  “采采,你去換衣服吧。”他仍然在後台等我。

  “現在回去嗎?”我問。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我。

  我便不敢再問,跟著那個中年女人回到了梳妝室,我換下了身上的舞蹈服,又改化了一個淡妝。

  出了化妝間後,向雲天站在門口,他側站著,面色略略陰沉。

  “向先生。”我走到他面前。

  “有個朋友,你得去見見。”他抬步往外走。

  我不知道為什麼,心有些慌得厲害。總覺得今天晚上要出點什麼事情。

  我們沒有出橫波樓,拐了彎,又上了一樓,我們來到了一個包廂。我和向雲天進去時,裡面正喝得熱火朝天。

  我晃眼看了一下,男女得有七八個人吧。

  “向總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包廂里立刻鴉雀無聲,大家都齊刷刷的轉過頭看我們。

  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向雲天朝坐到最上位的男人走去。

  “李先生。”向雲天的態度是謙卑的,這足以說明,李先生是向雲天惹不起的人。

  我悄悄看了一眼那位李先生,他的年齡和向雲天差不多,也有可能更大一點。他坐在那裡,獨自一個人喝著悶酒。

  “采采,你過來。”向雲天朝我招手。

  我只覺得心沉到了谷底,向雲天換了一個法子,還是把我賣出去了。我真是傻得讓可憐,竟然會以為他真的不求回報只對我好。

  我站在李先生面前,他抬頭看我一眼:“你就是殷采采?”

  “是,李先生。”我道。

  “坐。”他收回視線繼續喝酒,杯里的酒喝完時,他淡淡道,“你們都出去。”

  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個字,全都乖乖的滾了出去,包括向雲天。我看著大家都出去了,包廂的門也關上了,牆上的K歌畫面定在那裡,包廂里靜得能聽到我腿抖的聲音。

  李先生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他不喊我坐下,也不喊我出去。

  我揪著心等著。

  李先生一瓶酒要喝完時,包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進。”他喊了一個字。

  門推開,有個男人進來了。

  李先生這才放下了酒杯,然後起了身往外走,走到男人面前時,他道:“只此一次。”

  男人說了一聲多謝,李先生出去了,門再次關上。

  我呆呆的看著男人走到我面前。

  “怎麼,要裝不認識我了?”他稍稍鬆了松領帶,“傻了?看傻了,我穿西裝是不是很好看?”

  “韋御風。”我喃喃地念出他的名字,“你來做什麼?”

  第卷一:以愛之名58.你回去吧

  “你說呢?”韋御風伸手勾住我的脖子,我被他勾進懷裡,兩個人對視著。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大概就是被鬼纏上了那種恐懼感和無力感。為什麼我認識的人他全都能扯上關係?又為什麼我總是擺脫不了他?我缺錢,他冒出來。我和伊城談戀愛,他冒出來。現在,我住在向雲天這裡,他又冒出來了。

  “說實話,我是真的想你了。”他的雙落到我的腰上,很溫柔的抱著我。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又問。

  “我慕名而來。”他笑道。

  “慕名?”我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橫波樓的殷采采,名滿北城地區,你不會不知道嗎?”他的雙手在我後背遊走起來,眼中開始有慾火閃動,他親吻我的耳垂,“聽說你亮相那天穿一襲綠色的旗袍,那纖纖玉指讓人想含在嘴裡不放。我真不敢相信,臣服我身下的小女人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現在連我要見你,都得動用我李叔的人脈。采采,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韋御風一番話讓我聽得雙腳發軟,名滿北城,亮相,連他要見我都要動用李先生的關係。所有的這些字眼聯繫起來,我可不就是當年的名jì,達官貴人們為見我折斷腰。

  而我殷采采本人,毫不知情。

  最高級的殺人方法,大概就是這樣不見血吧。向雲天不是葉芝,他瓦解人心。他一點一點滲透,不用暴力。

  向雲天說,他不會逼迫我。所以,是我自願換的旗袍,是我自願去彈的琴,也是我自願上台跳的舞。

  向雲天說,在他這裡,沒人敢欺負我。確實,如果不是這個神秘的李先生,我沒有應酬過任何人。

  現在我明白了,為什麼剛才向雲天的臉會那麼臭,因為李先生是他惹不起的人物。他不甘心他打造的完美作品被毀,但又無可奈何。

  “你給我滾。”我顫著雙手用力推了他一把。

  韋御風紋絲不動,他抓住我的手:“坐下吧,我們聊聊天。別動不動就喊我滾,你這樣虛張聲勢一點兒用都沒有,不是嗎?”

  我被他拉著坐到了沙發上,他伸手拿過了遙控器按了一下,暫停的畫面繼續播放著,那個我很喜歡的歌手寂寞而孤獨的唱著歌。

  韋御風靠到沙發看我:“殷采采,我猜你現在內心很憤怒,覺得被向雲天欺騙了。覺得自己很倒霉,走到哪裡都逃不出魔掌。是嗎?”

  我抿著唇,不說話。

  “怎麼了?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我們好歹也認識快一年了吧,這麼長的時間,我們一起做過愛,我還救過你。我以為,我們之間即使沒有愛情,也有患難與共的交情。你說呢?”他淡淡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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