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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來看我,我就只能來看你了。”韋御風大言不慚。
我笑了一下:“謝了,希望你不要再來了。”
他靠近過來,從我手裡拿過手機,他低聲說:“沒辦法,換了幾個女人都不如你,所以,我只能來了。”
“無恥。”我罵的同時一腳踢了出去。
他靈活地閃開,然後轉身往涼亭走去。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那口憋著的惡氣喘平了,我才抬步,先前的好心情被韋御風破壞得一乾二淨。去他媽的,真是掃把星轉世。
“向先生。”我走到涼亭那,這才發現韋叔也來了,這會兒,韋御風坐在最旁邊吃著水果。向雲天和韋叔在聊天。
“采采,你到車上去等我。”向雲天溫和道。
我朝韋叔微笑著點了點頭,徹底無視了韋御風,轉過身我便往大門口走去。一路上,我都在想,韋御風到底來幹嘛?
在車上等了得有半個小時左右,向雲天總算來了。
“我們走吧。”他坐到了我旁邊,司機啟動了車子。
“向先生,我們要去哪?”我忍不住問他。
“有個應酬,帶你去看看。”他說完又補充,“別擔心,你只需要跟在我身旁就可以了,不用喝酒,更不用應酬任何人。”
“謝謝向先生。”我感激道,然後我看著身上的衣服,“那我穿這樣行嗎?”
“到地方了再換。”他拿起響個不停的電話,開始接起了電話。
我莫名的就想起那次韋御風帶我去遊輪上,他唱歌許巍的歌:“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間的繁華。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如今你四海為家……”
第卷一:以愛之名57.煞費苦心
向雲天帶我去了一家夜總會,後來我才知道,那裡是橫波樓生意最好的場所。無數達官貴人在這裡一擲千金,更有無數富裕的連門邊都摸不著。也是後來我才知道,G市的橫波樓,在業界內素有南芳菲北橫波的名頭。
我們上了夜總會的三樓,一路都有畢恭畢敬的服務員彎著腰領路。上了三樓後,我們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然後向雲天頓住了腳步。
“帶殷小姐去換衣服。”他對彎腰跟在身後的服務員道。
“是。”服務員移了兩步到我身邊,“殷小姐,請。”
我進了夜總會後,心裡有些打鼓起來,雖然來的時候向雲天保證不讓我應酬,但我對夜總會真是沒什麼好印象。這地方,在我看來,無非就是提供男人尋歡作樂的場所。女人在這裡,除了少部分有身份的人,大部分也不是供男人調笑取樂而已。
向雲天已經走了,我心裡隱隱有些不快,但也沒有辦法,只能跟在那服務員後面。轉了一道彎,他把我帶到了一間化妝室。有個四十來歲的打扮得很時髦的女人坐在那裡,服務員和她打了聲招呼,然後又說是向先生交代。
中年女人對我畢恭畢敬:“殷小姐,請你跟我來。”她略略彎腰。
我乾笑了一下,沒說話。
中年女人踩著高跟鞋走到了化妝室的角落,那裡有一扇和牆體融為一體的暗門,她推開,回頭看著我。
我跟了過去。
裡面也是個化妝間,布置清雅,倒像是姑娘的閨房。
“你先坐,我幫你拿衣服。”中年女人拉到了鏡子前的一把椅子。
我坐下來,她開始幫我卸妝,把我先前塗抹的卸乾淨後,中年女人贊我皮膚底子好。我也懶得說什麼,心裡尋思還不是借了向雲天的光,要不是他,估計中年女人話都懶得和我說吧。
花了將近半個小時,她像描繪一幅山水畫般,終於落下了最後一筆。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裡面的仍然是我,但又好像不是我。最高明的化妝術大概就是連神韻都能改變吧,鏡子裡的殷采采顧盼之間全是風情,連我自己看了都心動。
我端詳自己妝容時,中年女人又開始幫我梳頭髮,頭髮梳得很快,不到十分鐘,一個復古的髮髻就梳好了,配著妝容,很是相襯。
中年女人放下梳子後又打開了衣櫃,裡面掛滿了衣服。她顯然是箇中高手,一掃眼過去,她伸手從裡面拿了一套淺綠色的旗袍出來,走回我面前後,她讓我換上。
我只穿過旗袍拍過寫真,正兒八經的穿出去,還從來沒有過。她手上這套旗袍,光看面料我就知道造價不菲。
“旗袍本來是應該量身定做,但殷小姐身材這麼好,我想,你應該能穿。”她恭維我。
“我自己來吧。”我有些臉紅道,雖然都是女人,但當著她的面脫光,我還是不好意思。
“我幫你。”她不由分說就把我身上的大衣先脫下來,然後又把我的打底衫脫掉,最後連文胸都給我脫掉了。
窘得我立刻伸手捂住了胸前。
中年女人羨慕道:“胸型這麼漂亮,不穿胸衣都沒問題。”
“不行。”我大叫起來,真空上陣,開玩笑。
別彆扭扭的,我把旗袍穿上了,拉上拉鏈後,中年女人頻頻點頭,一再誇我好身材。我被她誇得很不好意思,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確實有幾分風情,心裡也有些飄飄起來。
“讓我看看。”中年女人退了幾步看我,好一會兒後,她才有些失神倒,“記得綠蘿裙,處處是芳糙,殷小姐正當好年華啊。”
“謝謝。”我微微一笑。
“換鞋吧,你穿幾碼的鞋子?”她問。
“37碼。”我道,我今天出門時以為要徒步,穿了雙球鞋。
中年女人給我拿了一雙高跟鞋來,我試了一下,剛剛好,踩上高跟鞋時,門外適時地傳來了敲門聲。
“貞姐,向先生那邊準備好了。”服務員道。
“殷小姐,你去吧。”中年女人笑道。
“去幹嘛?”我緊張起來。
中年女人和服務員看起來就是聽令於人,我明白自己問了也白問,踩著高跟鞋,我跟在了服務員後面。
順著原路,我跟著服務員到了一個宴會廳。廳很大,人很多,燈很亮,我的心很慌。
我進去後,廳里原本高談闊論的人們就自動讓開了一條道。我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在走紅毯,幸好高跟鞋不是特別高,要不然我很有可能腿一軟就坐地上了。
我走到大廳中間,向雲天站在到了大廳的舞台上。他站在一架鋼琴旁,臉上帶著微微的笑,目光專注且充滿得意。
我仿佛是他最滿意的作品。
我走到了舞台前,向雲天下了台階,然後把手伸給了我。我遲疑了一下,在眾人的注視下,我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上。
他把我牽上了舞台:“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殷采采。”
宴會廳里響起熱烈的掌聲,響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采采,請你大家彈一曲夜上海好嗎?”向雲天輕聲問我。
“好。”我也沒法說不好,這麼多人,我不敢讓他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