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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詩詩沖他眨眨眼睛,手背放在嘴邊,低聲在他耳邊道:“陳管家,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記得替我擋一擋啊,你們老闆不好搞到手啊!”

  陳伯立刻鄭重地點點頭,度澤回頭看她一眼,無奈地笑了笑,臉上卻是那種說不出口的溫柔的神色。

  柴達剛進屋子看見的正好是這樣的情景,他把咖啡灌往玄關一放,連鞋都沒換就走了進來,繞過度澤,把自己隔在梁詩詩與度澤之間,雙手搭在梁詩詩肩膀上,上下仔細打量著她道:“他們沒怎麼你吧,怎麼衣服這麼皺啊,蝦?我跟你說,女孩子不能這麼隨隨便便就住進男人家裡,特別像他這種人模狗樣的,”說著指了指度澤,又道:“把女孩子哄到手玩夠玩飽,就丟一邊了,走!哥帶你回家,你不喜歡住學校,我們在鎮上找個房子,讓雷叔過來照顧你的……”

  “哥,你過來有事嗎?是不是找到什麼線索了?”面對柴達的碎碎念,梁詩詩有點受不了地掏掏耳朵。

  柴達嘴角一抽,滿心滿臉都是繼妹當著外人的面戳他心窩的模樣,正要把人狠狠地教訓一頓,突然雙手一麻,就見他抓著的繼妹突然就被一個人摟在懷裡,不緊不慢地朝沙發那邊走去。

  柴達立刻就光火了,“喂,放開她,我跟你說話呢!”

  “有事說事,沒事請左轉二十步順便關一下門,謝謝。”度澤坐下來後,親自替梁詩詩斟了杯茶,餵到她嘴邊,笑道:“喝一點。”

  梁詩詩“嗯”了聲,笑眯眯地看著度澤,然後乖乖地喝了一大口。

  面對這個不知人間險惡的小蠢貨,柴達無奈地捂了捂額,但他也知道目前正事要緊,只得把妹妹的事先撂一邊,往沙發一坐,開門見山道:“馮金柱五年前就簽證去了香港,然後香港那邊警局剛剛查到他證件到期後並沒有回大陸,而是從香港又飛去了韓國,之後便不知所蹤了。”

  度澤放下茶杯,若有所思地在茶几上敲了敲,道:“我讓人在韓國那邊找找看,查到他飛韓國的航班嗎?”

  “查到了,2002年5月1號去的香港,三天後,也就是5月4號飛的韓國,目的地,首爾,我來正為這事,雖然我們有辦事處在那邊,但如果按正規手續申請,審批下來後,再派人過去就慢了,我有種感覺,馮小慧的墜湖案似乎不簡單,可能跟當年的案件有關,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你的辦事能力一向不錯,可能比我們警方調查得更深入,我是說梁繼光的案件,所以我能拜託你讓你的人在那邊調查一下嗎?”

  度澤點點頭,正這時,柴達的電話響了,是本市法醫部打來的,“柴警官,您料想的果然不差,馮小慧的案件或許跟三年前的兇殺案有關,因為我們檢驗出馮小慧的DNA與當年的女死者有99%的相似性。”

  “什麼意思?”柴達皺起眉。

  “就是他們可能是親屬關係。”

  掛了線,柴達把法醫部的消息說了一遍後,便急忙離開了。

  臨出門,他想了想,又盯著度澤,冷冷地警告道:“她還未成年,你知道輕重吧,跟未成年發生……嗯哼,”他握住拳頭,湊到嘴邊,冷哼道,“我隨時可以把你鎖進監獄。”

  度澤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還沒說話,梁詩詩卻忍不住反駁道,“哥,我已經成年了,而且成年半年了。”

  嗯,她承認,是她在□□禁。欲系先生,但禁。欲系先生對她似乎沒什麼歪念,如果不是感覺他也有反映,她都懷疑他是不是喜歡自己了。

  “但你還沒高中畢業,小心我告訴陳女士。”柴達無奈地捏捏她的臉頰,梁詩詩卻一臉驚惶地躲在度澤身後,爾後又沖柴達笑眯眯道:“你跟陳琳姐姐那什麼,我都看見了,”說著她揚了揚手機,“有照片為證,什麼時候可以給柴老先生過目呢?真頭疼啊!”

  柴達一驚,頓時不再說什麼,只冷冷瞪了度澤一眼,便出門了。

  度澤卻無所謂地揉揉梁詩詩的腦袋,摟著她往餐桌走去,“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飯?”

  梁詩詩傻傻地朝度澤笑了笑,完全把某個正要關門的傢伙無視了,挽著度澤的手臂一路來到餐桌上坐下。

  柴達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把門一摔,但度宅的房門不是一般的結實,被他這麼一摔,也毫無震感。

  黃姨把菜從廚房裡端出來,走到梁詩詩身邊時,突然用手肘戳戳她的肩膀,目光不經意地飄到她剛端出來的燉湯里,然後又看看度澤,再沖梁詩詩眨眨眼睛。

  梁詩詩會意,站起來,勺了一大碗燉了一整天的十全大補湯,移到度澤面前,“喝喝看,我回來已經喝了很多了,燉得很鮮。”

  度澤挑眉看她一眼,不動聲色地端起碗喝了起來,並未拆穿她與黃姨的小動作。

  兩人吃完飯,便上二樓的書房了。

  梁詩詩本來是想回房間睡一覺的,但度澤說吃完飯不能立刻睡,硬是拽著她往書房裡走。

  從書桌上坐下來後,就拿出一疊複習資料,攤在她面前,“我讓名師替你總結出來的,從今晚開始,你一天做三張……這麼下來,考清華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我不考那裡!我考P大!”梁詩詩把試卷一推,從書案上找出一張畫紙,興致勃勃道,“不如,你幫我畫畫?你畫工很厲害,學了多少年?”

  度澤沒好氣地把女孩按回椅子上,“你做完試卷,我就畫一張。”

  “那好,得畫寫真。”

  度澤:“……”

  度澤輕嗤一聲,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迫不及待?

  *

  經過四十八小時拘留後,張麗虹被釋放了,但回到學校她就收到了來自李國慶的辭退信。

  “你怎能把我炒了,你這個白眼狼!”張麗虹激動地把手上的辭職信撕了個粉碎,“我要告你,我告你收受賄賂!”

  李國慶雙眼一眯,冷冷笑道:“我收手賄賂,哼,張麗虹,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完,他把旁邊的文件往張麗虹臉上一扔,頓時,打開的文件袋裡掉出一疊資料,那些全都是張麗虹濫用職權,收受賄賂,甚至是勒索學生家長的證據,三年前,她就染上了賭博,雖然孤家寡人,沒有長輩要贍養,但她卻身欠巨債,如果不是有某些家長的暗中賄賂,她早就被高利貸找上門追殺了,如今李國慶算是看透她了,把資料扔給她後,便朝她揮了揮手,“看在過世的伯母份上,你趕快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看見你了。”

  “不——”張麗虹真的害怕了,她如果連學校的工作都丟了,那些人一定會把她給殺了的,她聲嘶力竭地跪下求饒道:“國慶,看在親戚一場,你別把我往絕路上趕行嗎?”

  但聽了二十多年的藉口,李國慶早已不耐煩了,call了保安,把人趕出了學校後,才疲憊地靠在皮椅上,深深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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