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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達搖搖頭,“這個,沒有破案之前,我們不能隨便公布死者任何信息,但如果尋人,倒可以發發。”

  “查查五年前本市的出入境記錄。”一直沉默的度澤忽然道。

  柴達雙眼一眯,詫異地看著度澤,“你什麼意思?你懷疑馮金柱處境了?”

  度澤不置可否,他看著窗外,淡淡道:“幾年前文田鎮出現過一個出國熱。”

  文田鎮還沒發展成現在這個規模時,不少本地人外出賺了錢都喜歡把全家移居國外,就算去不了國外,也會移民到香港,就為了讓下一代有個良好的教育環境,但隨著文田鎮慢慢變好,出國熱才逐漸減少。

  “你們說的是金柱嗎?他人在哪?在我的乖兒子,你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看看媽媽!”馮母突然瘋了一樣衝進來,緊緊地抓著度澤的手,在她看來,眼前這個帥氣又沉穩的小伙是無所不能的大善人。

  眼看衣服被烏黑的手爪留下一個大印子,度澤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握著女人的手,溫聲道:“嗯,我們會儘快幫您找到他的。”

  布滿皺紋的臉瞬間劃下兩道淚痕,但無論度澤如何再三表明他們會盡力找人,馮母依舊抓住度澤的手臂,反覆強調她兒子的乖巧與孝順,度澤認真地聆聽著,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微笑。

  站在身高將近一米九的男人面前,老人家顯得多麼瘦弱,或許她沒有腦子,或許她經常犯糊塗記不住很多事情,但她卻忘不掉愛子女的心,就像那個被她親手推開的男人。

  梁詩詩靜靜地看著,心中忽然有什麼東西正在源源不斷地湧進來,喉嚨堵得有點難受時,她眨了眨眼睛。

  不想卻看見度澤突然回頭看她,沖她低聲問了句,“餓了嗎?要不要先回去?”

  梁詩詩點點頭,得到馮母的允許,柴達把相關資料帶回警局,梁詩詩雖然請了假,但晚上不回宿舍住是必須得到班主任的批准。

  於是她改變主意,讓度澤先送她回校。

  雖然度澤讓人準備好她要換洗的衣服,但課本與複習資料,她還是要帶幾本的。

  下了車,她回頭看向度澤,“你有事可以先回去啊,我搭公車也行。”

  放學那段時間,學校會安排校車開到鎮上,就為方便住在鎮上的走讀生安全回家。

  度澤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做,忙著調查那些視頻的來源,他已經堆了很多文件,全都需要他過目簽字的,但他此刻卻不想丟下樑詩詩,他笑了笑道:“我還是等等吧。”

  想了想,他又笑道:“你知道,我一離開,你就不會照顧自己了,老讓人欺負。”

  調侃的語氣中帶出幾分無奈。

  “哈,我是這麼好欺負的麼?”梁詩詩不滿地嘟了嘟嘴。

  “你說呢?”度澤低笑著。

  梁詩詩狀似生氣地轉身,卻禁不住心裡美滋滋的,像浸了蜂蜜一樣。

  走到學校門口,她又回頭看眼度澤,只見他單手撐在車窗上,朝她揮了揮手,修長的手指在陽光的照耀下,像璞玉一般好看,梁詩詩不由想起他捏她臉頰的樣子,心一跳,立刻就加快了步伐,卻換來男人低沉的笑聲。

  ……

  初夏降至,潔白的柚子花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梁詩詩心情愉悅地深吸了一口氣,便往教學樓走去。

  來到三樓,她沒有急著回課室,而是先去了崔君晤的辦公室,剛好崔君晤沒課,就讓她跟他一起來到學校的一間小會議室里,拉了張椅子,讓她坐下,擺明了要詳談的意思。

  梁詩詩沒說話,徑直在椅子上坐下,已經收好情緒,做出一副即將要接受批評或被失望目光盯視的準備。

  但崔君晤卻沒有責備她,他扶了扶眼鏡,也拉了張凳子坐到她對面,開門見山道:“你覺得你了解那個人嗎?”

  “那個人是誰?”梁詩詩抓著雙肩包的手微微一緊,她靜靜地看著崔君晤。

  崔君晤笑了笑,鏡片後的桃花眼突然微妙一彎,手肘撐在膝蓋上,漫聲道:“你心裡應該知道我在說誰,說實話,其實我跟度先生認識很久了,在國外念書時,我就從一起留洋的同學裡聽過他的事跡,回國後又一起在P大進修。”他頓了頓道,“你知道嗎?我認識他至今,他一直是那個樣子,我意思是說他……”

  崔君晤突然抬頭看著梁詩詩,神色不由一凜,“他沒有任何變化,一直都是我剛認識他時的樣子!但我卻不同,我老了許多,可能是操勞過度吧,有空我得向他請教保養方法。”

  崔君晤調侃地笑了笑。

  梁詩詩心中卻如遭雷劈,臉上卻波瀾不驚地看著崔君晤,突然就感到全身都被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迫著,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像腦門被人強行撬開窺伺裡面的一切似的,而窺視者明明什麼也沒做,卻會讓你感到莫名的背脊發寒。

  大概崔君晤給她一直都是這種感覺,只能淺交,一旦牽扯過深,他就會把你死死地束縛住,把你里里外外都貫穿透徹,讓你無所遁形,只能任由他擺布。

  “老師說什麼?我好像有點不太理解。”梁詩詩歪著腦袋,眨眨眼睛,滿臉都是懵懂的神色。

  崔君晤卻不打算讓她糊弄過去,他身體前傾,用一種近乎冰冷的眼神盯著她,一字一頓道:“如果我是你,我會遠遠地離開那個人,特別對方還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不明分子。”

  說著,他身體後仰了一點,輕笑道:“而且我真心希望我的學生不要再出任何意外了,死了一個,已經很讓人頭痛了。”

  看著一臉瞭然的崔君晤,梁詩詩的寒意更深了,她佯裝平靜地笑了笑,“老師我有分寸的,請您放心,”她把申請外宿的文書遞給崔君晤,道,“而且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那就再好不過了,你知道,老師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平平安安的。”說完,崔君晤眉眼一彎,飛快在梁詩詩申請外宿的紙條上簽了字,簽完,他把筆蓋往鋼筆一插,放回了自己的西裝口袋。

  梁詩詩接過申請書,站起身朝崔君晤鞠了躬,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崔君晤盯著她的背影,鏡片後眼睛突然寒光一閃,慢慢地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

  度澤把梁詩詩車回度宅便又出門了,梁詩詩此刻正坐在餐桌上,等著兩個可愛的長輩對她噓寒問暖。

  又湯水又零食,又下午茶,還有女孩子都喜歡的法式甜點,“詩詩,你多吃些,要是我女兒也像你這麼瘦,我都不知該有多心疼啊!真是的,學校的伙食是不是很差啊?”

  經過梁詩詩的嚴肅糾正,陳伯和黃姨終於不再叫她‘少夫人’了。

  此刻跟她說話的正是黃姨,白白胖胖的一位大媽,大概四十多歲,為人熱心和善。至於陳伯,他的年紀相對要大些,談吐也較為活躍,頗有種返老還童的感覺。

  梁詩詩喝了一口熱湯,笑著忙搖頭,“學校的伙食很好,我一直都是這種體型,怎麼吃都不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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