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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寶陽倒吸口冷氣,冷靜下來,把今天早上網警來時的態度又想了遍。如果是用網警作跳板攻擊她,網警無端被攻擊,今天帶走她的時候鐵定沒好臉色,可看他們的態度也沒啥敵意留露啊。網警找她玩嚇唬她?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跟她開這種大玩笑啊!

  “夕夕姐,我的事立案上報了沒有?”

  韋紫夕從裘寶陽神情里的細微變化看出些端倪,她估計裘寶陽心裡已有底。她說:“這事公安局長都知道了。”

  裘寶陽把頭一扭,看向他爹,想讓他爹去走走人家的後門。

  裘老虎沉著臉看她兩眼,沉聲說旬:“你就好好在這裡呆著吧。”轉身,走了。

  韋紫夕寬慰了她幾句,又交待她要好好的,告訴她已經把拘留所里的人都打點好了,如果缺什麼,就讓她跟拘留所的人說,拘留所的人會告訴他們,給她送進來。

  裘寶陽低低地點點頭,又被警察帶回拘留室。她一回去就發現床上鋪了套十分眼熟的被褥,因為是兩米的被褥,床不夠用,還把兩張床拼到一塊兒。她走到床上躺下,還是感覺有點硬,掀開床單一看,下面鋪了床被子。都落到這一步,裘寶陽也不敢再講究,能弄成這樣,只怕都是塞錢又讓他爹平時喝酒吃肉的那幫哥們里的誰打過招呼。她鬱悶地抱著枕頭蜷成一團,對自己這事真沒了想法。她在這裡,想什麼都沒有用,關鍵是看外面的人怎麼動作了。

  裘寶陽心裡明白,她這會兒能被關在這裡,不可能是誰和她開玩笑,絕對是有人向她下套子要收拾她!麻痹的,那人是誰啊!她一向低調悶騷,頂多就在自家窩裡橫一下也都橫得很低調,在外面向來乖巧,怎麼可能得罪人?難道是她爹得罪了誰,人家想來個父債子還先收拾了她?

  92

  92、來世還做你的妻 …

  估計是打點過的關係,晚飯終於不像中午那樣用開水煮一下就直接端過來了。可裘寶陽平時早讓韋紫夕養叼寵壞了,哪吃得習慣看守所里的東西,艱難地咽了幾口,就又放下了。

  送飯和收碗筷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警大媽。她見裘寶陽中午沒吃,晚上又幾乎沒怎麼動,勸她幾句。

  裘寶陽搖頭,強擠出點笑意,說:“吃不下。”太難吃了!她想起往天這時候,正在家裡跟韋紫夕一起吃飯,有老火燉的湯,有韋紫夕盛好遞到她手裡的飯,有親自夾到她碗裡或餵到她嘴裡的她愛吃的菜。她吃得慢,韋紫夕總是耐心地陪著她,挑食的時候,為了營養均衡,韋紫夕總是好脾氣地哄她。裘寶陽越想就越想回家,平日裡就覺得韋紫夕對她好,到這會兒更覺好到世間少有。

  等女警大媽走後,裘寶陽縮回床上窩著。她回想起和韋紫夕的相處,又很想韋紫夕,不自覺地眼淚滾了出來。覺察到自己的眼淚,裘寶陽頓覺委屈和傷心,蜷作一塊,哭了。

  她哭了一會兒,止住,發呆,沒事幹,無聊,又有點怕拘留室里的冷清,又哭。

  突然拘留室里的燈滅了,僅外面的走廊里有點燈光透進來。拘留室里一片昏暗,狹窄的拘留室里頓時更顯冰冷清冷,活似一瑩墳塚。

  裘寶陽想到墳塚,又自動補腦一大堆,想到墳,想到鬼,想到小時候的那具高度腐爛的女屍。她嚇得縮進被子裡,用被子蒙住頭,縮成一團。蜷起來,才發現自己抖得厲害,連牙齒都在打顫。嗚嗚嗚嗚,怕怕啊,媽媽,夕夕,我要回家啊!裘寶陽咬住被子,手死死地揪住被子,哭得稀里嘩啦的。

  裘寶陽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網警沒找她了解案情。第三天、第四天周末,法定休息日,她繼續被關著。裘寶陽被關著,外面沒有消息傳進來,她在裡面能見到的也只有拘所留里看管她的警察。裘寶陽吃不習慣裡面的飯菜,也有一種餓暈了會被送到醫院,住病房有護士照顧、夕夕姐來看她也方便,怎麼也比住拘留所強的想法在就不想吃飯。第二天,警察大媽見她一天不吃飯,就罵她絕食,凶了她老一頓。在人家的地盤,裘寶陽不敢跟人橫,但她不吃就是不想吃,人家端來,她象徵意義地扒幾口,就放了碗筷。在拘留所里要自己洗衣服,裘寶陽從來沒有自己用手洗過衣服,頂多就是搓過自己的內衣褲,長衣長褲她真不會洗。她只得泡水裡,沾了洗粉,揉搓幾下,就洗了泡泡晾起來,洗過的衣服比沒洗好不到哪去。

  最讓她難受的就是她本就體寒,再加上天氣突然降溫,第四天晚上也就是星期天晚上冷得她直哆嗦。第二天起來就感到頭昏昏沉沉的,鼻子也被塞住了。上午,吃過飯沒多久,裘寶陽被警察提審,帶到審訊室審問。

  裘寶陽哪有什麼作案動機和圖謀啊,她攻擊誰也不敢跟網警橫啊!網警堆里專業人才扎堆,擁有頂尖黑客水平的人一抓一大把,他們還披了虎皮,她一個屁大點的小民,哪敢去拔虎鬚?

  審她的網警就覺得她不老實,當場發飆凶她,把從她的電腦里提出來的東西亮給她看,告訴她,承不承認都沒有關係,法律講究的是證據,你電腦里的東西已經能夠清楚地證明一切。就算她不配合,也能立即把她送到檢查機關立案走上法律程序,到那時候,她逃不過幾年的牢刑。

  裘寶陽一想到坐牢,頭皮立即發炸!拘留所的這幾天就弄得她幾乎生不如死,再給她判刑坐牢,她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裘寶陽拿不準情況,即使證據擺在面前,她仍然抗著不說。她的想法就是你可以弄死我,但我就是不發言,我保留我的發言權留到適當的時候說。

  網警審了裘寶陽半天都沒審出個所以然來,又把裘寶陽送回了拘留室。

  裘寶陽因為晚上受涼,開始發燒,下午,大姨媽來了,肚子疼得她在床上只打滾。

  天氣突然轉涼,韋紫夕大清早就給她送被子過來,也算到她的心理期到了,給她帶了止疼藥和熱水袋,但經拘留所的人一轉再轉,送到裘寶陽那的時候已過了中午。裘寶陽的生理痛加上感冒發燒,又連著幾晚擔驚受怕、白天不吃飯造成低血糖,幾項症狀齊發,暈倒在拘留所。

  裘寶陽醒來的時候,如願以償地躺在了醫院的病房裡。不過守著她的即不是護士也不是警察,而是她心愛的夕夕姐。

  韋紫夕守在床頭,一遍遍地撫著裘寶陽。她知道拘留所里的日子不好過,可沒有想到裘寶陽在這幾天裡居然會弄成這個樣子。她看到裘寶陽醒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不吃飯?”柔柔的聲音里滿是心疼。

  裘寶陽把韋紫夕的手臂抱在懷裡,頓覺無比安心。她說:“我寧肯睡病房也不要睡拘留所。”她一個人在那裡害怕。她說:“夕夕姐,有人害我。”

  “嗯,乾爹託了人,請網偵專家介入,正在查。”

  裘寶陽問:“有什麼結果沒有?”

  韋紫夕點頭,說:“有點眉目。剛才律師來信,說你的保釋手續已經辦好。”

  裘寶陽鬆了口氣,說:“終於不用再去那鬼地方。”

  韋紫夕不著痕跡地暗嘆口氣。如果他們查不出背後搞鬼誘裘寶陽攻擊公安部網絡系統的人,裘寶陽免不了坐牢。裘寶陽連拘留所里的生活都適應不了,更何況是監獄裡的生活?她不敢想像把裘寶陽放進監獄裡去的情景,就以裘寶陽這個性、這心性,即使能熬到刑滿,只怕出來的也不會再是現在的裘寶陽。她緊緊地握住裘寶陽的手,把頭埋在裘寶陽的懷裡,壓抑在心頭的痛楚讓她忍不住落了淚。

  “夕夕姐!”裘寶陽忙哄道,說:“你別擔心嘛,我吉人天相。再說,我爹那麼凶,不會讓我有事的。”

  韋紫夕緊緊地握住裘寶陽的手。裘寶陽這案子表面上看就是黑客襲擊公安部網絡,網警逮了她,收集好據證,往檢查院一交就能進入程序判她的刑。實際上呢?是有人做局,誘裘寶陽進套子,裘寶陽侵進公安部的系統,病毒一股腦地投進去瘋狂地清除系統里的所有數據,要不是那邊的防禦應急系統過硬,有技術尖端人才坐鎮,才沒造成不可挽救的損失。可裘寶陽這事不管怎麼說都算是觸到刑法,一旦走人司法程序,再怎麼都免不了兩年刑。

  這一招,走得太狠、太毒辣了!

  “夕夕姐!哎,別哭嘛!”韋紫夕越哭越凶,裘寶陽不知道怎麼去哄。向來都是韋紫夕哄她,她幾乎沒哄過韋紫夕,所以突然間看到韋紫夕哭,有點慌亂。她說:“哎哎,咱們多花點錢多跑點關係走走後門,把這事情壓下來就行了嘛!不哭不哭啊,沒事的。”裘寶陽嘴上這樣說,心裡也沒底。

  裘寶陽的身體也沒啥大問題,在醫院打了兩天吊瓶就回家去了。自打她出事後,寶媽媽也就住進了她家。韋蝠王夫婦好像因為她出事,對韋紫夕的態度也出現緩和,開始到她倆這走動。

  韋媽媽一直勸韋紫夕,韋蝠王也在找人看能不能走走關係把這事情壓下來,反倒是韋紫夕對父母的態度還有些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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