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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輔導員覺得自己是無辜的炮灰,系領導做錯事卻要她來擦屁股,她好說歹說,想要勸徐母,也想要把事情壓下去,好繼續安分守己地做他的班級牧羊犬,可惜自己是累死的老狗,學生卻不是安分的羊羔,前來學校的學生家長更加不是咩咩叫的羊媽媽,反而是嗷嗷叫帶著尖牙利齒的母狼。

  牧羊犬擺不平母狼,實在無可奈何,心一橫,索性向上捅,心說媽的管他呢,又不是我威脅的學生要忽悠人公司股份,領導不要臉憑什麼拿我當擦屎廁紙。

  沒多久,坐在徐母面前的便成了系領導。

  這位領導不是上次見徐星的領導,但既然都是領導,在徐母眼中基本沒差。

  如今系裡的領導沒有不知道徐星的,也知道這次學校學校得背黑鍋,徐母既然來了,領導便耐心解釋,但既然是解釋,自然不會光說學校的錯,也指出了徐星逃課多的事實,意思就是大家都有錯,各打五十大板,此事結束。

  徐母見了領導,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臉,但耐著性子聽領導把話都講完了,等領導說完了,她才抬眼開口道:“徐星現在不回學校是吧?”

  領導點頭:“據他班裡的輔導員說,的確是這樣,而且好像輔導員有聯繫家長,家長的意思似乎也……有些隨意。”

  徐母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我們家長是隨意,畢竟把兒子送來學校,兩地隔著十萬八千里,我想管也管不著,”接著語氣拔高,“但你們學校是什麼意思,直接給處分?我兒子上了兩年大學,公司開了兩年多,他不上課不是最近才開始的吧,前兩年呢?你們有通知過我通知過家長嗎,對學生逃課沒有任何反應也不通知家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現在直接給處分,你們是不是當我好忽悠?”

  領導一愣,但還是緩緩道:“逃課多,學校自然有通知徐星,但徐星是累教不改。”

  徐母反應更快,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少來!徐星逃課多自然是他不對,但你們學校只說學生問題,不提你們自己問題,如果你們自己沒問題,怎麼現在我兒子要求你們開除,你們卻還讓他回學校,態度轉的倒是快啊!”

  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領導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那個講不清的秀才,秀才領導見徐母急了,剛開口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卻見徐母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將他望著。

  領導一愣,疑惑道:“你?”

  徐母目光冷冷:“我不要和你說,找你們院領導來,不,我要見你們校長!”

  系領導:“……”

  院長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但徐母要見,還就真被他見到了,系領導起先聯合系裡其他幾個同事一起在辦公室勸徐母,說事情沒必要鬧這麼大,徐星如今在外開公司,如果被人知道從學校肄業了,影響不好。

  徐母直接指著自己的臉道:“你看看我的臉,我臉上是不是寫著‘這女人很好忽悠’這幾個字!?”

  系裡同事苦著臉道:“徐星媽媽,有話好好說,我們又不是要開除徐星,就是他現在不回學校。”

  徐母怒道:“他為什麼不回學校?”

  系領導:“牴觸學校的情緒我們也不是很能理解……”

  徐母呵呵道:“牴觸學校還是牴觸你們這其中有敗類想利用公職侵吞私人財產啊?”

  領導:“……”

  最終,徐母還是見到了校長,但不是正的,是副的,副校長身兼數職,還是航空航天系的院長,院長年近60,多年投身航空技術,滿頭白髮,但保養恰當,鶴髮童顏,通身學術家的氣勢,待人接物比下面那群人強多了。

  徐母也有眼力,院長一來,態度立刻就不同了,院長也早已耳聞徐星的事,對系裡竟然有同事想要占一點徐星公司便宜這種事也知道個七七八八,徐母既然鬧了上來,院長索性便給了開誠布公的態度,很直接地表示人他們正在調查,事情只要屬實,一定秉公辦理,絕對不會姑息,不會讓學校的教師隊伍里留下這種只看利益的學術敗類。

  徐母要的就是這個態度,他問院長:“那我兒子的警告處分。”

  院長笑笑,委婉道:“有些處分,就是校內的,做個小懲戒而已,檔案里都不會留下印記,這種處分,沒有最好,有麼,也不過多一張紙,以後大家多留個心不要逃課太多就好,至於多出來的紙麼,擦桌子可以,團了扔掉也行。”

  徐母挑挑眉,對院長道:“竟然是這樣。”

  院長笑笑:“就這樣,小事而已,”又說,“徐星的公司如今發展不錯,我作為院長,也覺得很有面子,其實只要他願意,院裡的資源他還是可以利用的,畢竟是學校的學生。”

  徐母這時便變得十分識大體,也不鬧了,大方道:“學校要是有需要,也可以找徐星,畢竟是母校。”

  院長點頭:“是這樣。”

  徐母氣魄足,要找就找學校里官兒大的,確認學校不會真的開除徐星,她也暗自放心了,等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她看到手機里好幾通未接來電,都是陳厲的,她把手機放回包里,沒管,也沒讓輔導員跟著,說自己在學校里走走,走著走著,看到一棟教學樓,想了想,走了進去。

  不多久,她又從教學樓里出來,朝著某個方向直奔而去,滿臉熱氣騰騰的肅殺。

  又過了半個小時,航空航天系研究生院某老師名下的實驗室大門被敲開,徐母出現在門口,頂著一張微笑的面孔問開門的同學:“你們錢教授在嗎?”

  學生看看徐母:“錢教授?他今天沒來,在系裡辦公室吧。”

  徐母繼續微笑:“我找你們錢教授有事,能把她辦公室地址給我嗎?”

  學生很熱情,直接道:“可以啊。”

  再不久,研究生院辦公樓三層的某間辦公室門被敲響,最近正在被系裡調查有點焦頭爛額的錢教授應聲道了一句:“請進。”

  把手啪嗒一聲轉動,辦公室門應聲打開,一個打扮略時髦的中年婦人站在門口,朝錢教授笑了笑:“請問,是錢xx錢教授嗎?”

  錢教授坐在辦公桌的電腦後面,抬眼看門口,有些疑惑:“我是,你哪位。”

  徐母卻已經走了進來,單肩跨著包,另外一手卻背在身後,她兩步進來,門在背後輕輕合上,錢教授問她是誰的時候,她還面含親切的微笑,看似就好像有事相求登門造訪一樣,可錢教授的話剛落地,後腳徐母面上的微笑如同被刀一把劈開似的露出了偽裝後兇惡的真容,瞪著眼睛回視錢教授。

  錢教授直覺不對,人往靠背上一抵,抗拒地看著徐母:“你到底誰啊?這裡是辦公室,不能……”

  沒說完,徐母把背後藏著的、從辦公樓安全通道後面的雜物間隨手拿的一根掃帚給舉了起來,那架勢,如同孫悟空手握金箍棒,氣勢恢宏,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徐母舉起掃帚,掃帚頭筆直地朝著錢教授鼻子下面一指,拿出鄉野婦人胡攪蠻纏又粗獷的一面,痛喝錢教授道:“你知道我誰嗎?”

  錢教授整個人朝後,一張背全貼在了椅背上,驚詫不已,瞪眼道:“你誰?”

  徐母手腕一推,有如女將軍橫掃千軍,掃帚頭朝著錢教授鼻孔筆直地戳了過去,大聲道:“我是你祖奶奶!”

  來勢突然,錢教授來不及躲,鼻孔被掃帚戳了個又准又深,他捂著鼻子人朝後仰,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哪裡來的瘋女人啊?

  錢教授捂著鼻子換忙站起來,瞪眼看徐母,感覺手心溫熱,挪開一看,掌心竟然還有血,他擰眉跺腳,剛要開口何止,卻不想面前的“瘋女人”是個動手不動口的行動派,拿著掃帚,對著他的臉又是用力一杵,行動迅猛到錢教授又沒來得及躲,這次半張臉都被成了掃帚下的“亡魂”,被捅了個正要。

  有病啊!

  錢教授半張臉被捅得朝後仰,這次他抬手去搶掃帚,拽著掃帚的木棍,可握著掃帚另外那頭的女人不知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兩人爭奪一番,掃帚竟然從錢教授手裡被拽了出來。

  錢教授喝道:“來人!瘋子!這裡有瘋子!”卻迎來“瘋子”更猛烈的攻勢。

  徐母一邊拿掃帚拍錢教授一邊怒道:“我兒子也是你能欺負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上幾斤重的毛!”邊拿掃帚拍邊怒道:“你也該慶幸學校只有食堂有刀我拿不著,換了早些年,我讓你看看老娘是怎麼拿你的骨頭磨刀的!”

  ——

  陳厲接到徐母電話的時候人在隔壁市,沒辦法第一時間去學校,只能儘快朝回趕,他沒有立刻告訴徐星徐母來了,只讓助理去接,助理問現在就去嗎?

  陳厲想了想:“現在去徐總媽媽可能有點事還得處理,這樣,你等我電話。”

  陳厲開車回A市,路上給徐母打了幾個電話,都沒通,他就沒通知助理,等終於打通的時候,他才簡訊助理,讓他出發去學校。

  可助理過了幾十分鐘卻回電話給陳厲,哭笑不得地說:“陳總,徐總媽媽,是叫潘柳對嗎?怎麼我來學校接人,潘柳女士讓我跟著120的車走?”

  陳厲克制著笑,很淡定地問:“沒死人吧?”可到底沒忍住,還是笑出了一聲。

  助理說:“沒吧,120隻拉活人不拉死人的。”

  陳厲嗯道:“那你跟著,看看什麼事,潘女士那邊你多照應,有什麼問題再給我打電話。”

  助理完全暈頭轉向,不明白接人怎麼變成了醫院游,等到了之後匆忙停車追出來,可急診大廳卻沒尋到徐母的身影,轉頭看推車,只見一中年男人捂著臉躺在擔架推車上呻吟。

  小助理知道就是這人被120一路從學校拖到醫院的,但不知道和潘柳女士是什麼關係,他顧不上躺著的這位,急忙去尋徐母,不多久,終於見到徐母和另外一男一女從掛號區那邊走了過來。

  小助理迎上去,徐母早在學校就和他打過照面,知道他是陳厲派來的,他朝小年輕一點頭,然後才繼續和旁邊一男一女道:“那麻煩你們了,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點激動,下手可能有點重,不過我們女人力氣再大也就那樣,錢教授可能就有點軟組織挫傷吧,不過他既然堅持120,我還是願意配合給他送過來治療的,畢竟都是我的錯嘛。”

  打完人還這麼坦然,一男一女表情都十分一言難盡,但見徐母要走,都有一種趕緊把人恭送走的意思,兩人都點頭如搗蒜,沒有一個人和徐母再客氣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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