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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兒一聽紀鳶仿似有要趕她走的意思,一時嚇得方寸大亂,眼看了眼圈便又紅了,這一下,卻不是被氣紅的。

  而是被驚被嚇,又一臉委屈。

  紀鳶嘆了口氣,隨即立即將菱兒給扶著起來了,只一臉無奈道:“我怎麼會趕你走,只是,跟著我待在這偏僻小院,將來怕是只有受苦受累的份——”

  “菱兒不怕苦也不怕累!”紀鳶話還沒說完,便被菱兒一臉激動地給打斷了,她只緊緊拽著紀鳶的手,激動連連道:“我…我以前在姨娘院子裡當差的時候可比這要苦累多了,那個時候還只是個灑掃丫頭,每日卯時便要起床開始打掃院落,夏日倒還好,可每每到了冬日,每日外頭天還是黑的,北風呼呼的吹,凍得整個人直打哆嗦,偏偏那個時候年紀小,所有髒的累的活都是咱們做,我每日早起光是打掃院子都得掃上兩個時辰,一到冬日,手上凍裂的口子從未合起過,姑娘您瞧!”

  說到這裡,菱兒只立即朝著紀鳶揚了揚手,尋常這個年紀的女娃娃的手都是青蔥白嫩的,譬如紀鳶的,十指如玉、像是由上等的羊脂玉打磨而成的似的,而菱兒的十個手指頭卻全都胖乎乎的,手指關節處微微凸起,瞧著並不是十分勻稱,一看便知是一雙操勞過的雙手。

  “我原先在洗垣院時,只是個不受重用的灑掃丫頭,可是到了姑娘這裡,卻被提成了二等丫鬟,二等丫頭奉銀翻了翻不說,關鍵是,姑娘,您知道我爹我娘他們有多驕傲多得臉嗎,咱們一家只是個霍家不受重用的下人,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的那種,可是,自從我來了姑娘這兒,被提做了二等丫鬟,我爹彎了一輩子的腰杆子仿佛都快要直了起來了…”

  菱兒一邊說著,又笑著,眼中滿是心酸及…快樂。

  ***

  紀鳶聽了,心中一片複雜,原先父母離世時,只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為苦命之人,現如今卻忽然發覺,相比菱兒,相比這滿府上下的丫頭婢子,她應當算是打小泡在蜜罐中長大的吧。

  紀鳶心裡頭五味陳雜,嘴上卻笑著打趣道:“好啊,這般苦苦哀求,原來…竟是為了這翻倍的奉銀跟二等丫鬟的份位啊…”

  菱兒聽了後,圓臉霎時脹得通紅,連連擺手道:“當然不…不全是這些,最要緊的是…是到了這竹奚小院前來伺候姑娘的這段時日,是我入府這三年以來過的最為開心的日子,姑娘人好,待咱們幾個丫頭和善,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都惦記著咱們,甚至還教咱們幾個認字,我簡直開心得不得了,姑娘,您別趕我走,我要一輩子跟在您身邊伺候著…”

  紀鳶收起了打趣,難得一臉認真道:“你可想好呢?往後指不定受的委屈比這多了大了去了,可有你哭鼻子的時候…”

  菱兒立馬抹了抹眼淚道:“再也不哭了,再也不哭了,不就是受幾頓嘮叨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便是了,我不走,便是姑娘趕我也不走…”

  “嘿,還賴上了…”

  “嗯,一輩子都賴上姑娘了…”

  “那行吧,什麼時候受不住了,許你臨陣逃脫。”

  菱兒聽到紀鳶鬆口,頓時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又忽而一把彎下雙膝,直直跪倒在紀鳶跟前,歡天喜地的給她磕了個頭,這才作罷。

  剛磕完,抱夏捧著遲來的午膳回來了。

  第22章

  卻說這日在南院正房外,這日正房要比往日還要熱鬧幾分,整個早上,屋子裡的笑聲便沒停過,半個時辰後,王氏跟前的銀川親自打簾,從裡頭走出了幾位錦衣華服的公子姑娘們,為首的便是那尊貴風流的二公子霍元懿。

  身後跟著大姑娘、表姑娘、三姑娘,二姑娘稍稍落後幾分。

  邊走著,邊見幾位姑娘一臉殷切的圍著霍元懿正在央求著什麼。

  只見那表姑娘甄芙兒伸著兩根手指頭輕輕的捏著霍元懿的衣角,撒著嬌道:“好表哥,你就領著咱們幾個去罷,姨母都已經同意了,聽說那馬球賽精彩絕倫,連宮中幾位皇子們都會現身觀摩,屆時定會有好些王孫貴族的公子哥都會參與,關鍵是…”

  說到這裡,只見甄芙兒一臉打趣瞅了身旁的霍元嫆一眼,只用帕子捂嘴笑道:“關鍵是聽聞表姐夫也會親上戰馬,表姐如何能錯過姐夫的矯健風采呢?”

  甄芙兒這話剛落,便見霍元嫆紅著臉瞪著甄芙兒,惱羞成怒道:“芙兒,休要胡言亂語,你再這般瞎說,信不信我…我就不去了…”

  霍元嫆雖然老成,但觸及到女兒家的私密事兒,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嬌嬌女。

  甄芙兒見霍元嫆“變臉”,只立即捂嘴,吐舌改口道:“我說錯了,我說錯了,不是表姐想看,是咱們這幾個做妹妹的想要瞧一瞧,看那戴家大公子到底配不配得上咱們貫滿京華的霍家大小姐?”

  原來,上月,霍元嫆的親事已經定好了,便是那建寧侯府戴家大公子戴遠忱。

  霍元嫆這樁親事乃是霍家孫女輩中的頭一樁,自然引得下頭幾位妹妹…好奇。

  ***

  霍元懿聞言,只笑著看了霍元嫆一眼,似笑非笑道:“那戴元忱相貌堂堂,循規蹈矩,往日我與他並未深交,不過,不是咱們這個圈子裡的,應當不是個玩世不恭的,得了,改天我去會會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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